聽說攝政王有個秘密

第四百五十一章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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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內,宗師道拿起案上紙箋。神色玩味地掃過其上名字,皆是看上去毫不起眼,實則皆于支國度用有關。

思緒至此,宗師道不由冷笑。這大殿下表面上看上去對諸事漠不關心,暗地里還不是想借機掌權,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阿耶。”宗離亨從一側暗門走出,看了眼紙箋上的內容,皺眉問道:“紀王他的話可以信么?”

聞問宗師道將紙箋收入袖中,揚唇輕哂一聲,“為什么不信。桓嶠性子素來溫吞,原本還有一個母親和妹妹。現在二人俱亡,他一個孤家寡人于桓儇而言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幫幫他,也未嘗不可。”

聽得這話宗離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從袖中取了封被火漆封住的信箋遞過去。

“山東有事”掃了眼遞來的信箋,宗師道剛放下的眉頭又蹙成一團。

火漆封印在宗家而言意味著十萬火急。

宗師道見狀連忙將新拆開,可是信上除了,‘馬周已至長安’六字,再無贅言。

瞧見信上的內容宗家父子都皺了眉。這馬周到底是何許人,竟然可以讓宗家的探子以十萬火急的方式將其送到長安。

一想到自己頭上還懸了把刀。宗師道急忙讓宗離亨去把其他幾兄弟一塊喊來,問問這馬周到底是何許人。既然已經到了長安,那么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拿在自己手上。

宗家兄弟四人一臉憂愁地把信箋反復傳看了幾遍。可是誰也沒想起這馬周到底是誰。亦或者說此人和宗家是否存在過節。

最先站起來的宗離貞,冷哼一聲,“我說二兄,再怎么說你也是青州都督。你在青州難不成連半點消息也不知道”

“青州管著幾萬人。我又非刺史,豈能事事都知曉更何況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是青州出來的。”宗離亨抬首瞪向他,語氣不善。

平日里這位弟弟就和他關系不好,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懷疑他。

“二弟所言極是。只是這急信上說馬周已至長安,足以證明他對我們威脅甚大。”說著宗離元目露思付,沉聲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聞言宗師道目露凝肅,“你是說石河縣侵地一事此事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他馮仁弘素受陛下青睞。”

“阿耶你忘了,二兄是青州都督么?而且青州刺史又是咱們的姨丈。兩個加在一起,就算陛下不懷疑我們,別人也得懷疑我們。”宗離貞不理會宗離亨警告的目光,朗聲喊道。

見宗離貞把所有問題推到自己身上。宗離亨面色不好,騰地一下站起身,一掌拍在案幾上,指著宗離貞破口大罵。哪有半點溫和。

至于宗離貞平日也是被幾個哥哥寵著,何時被這般罵過。當下抓起手邊的茶盞,就往宗離亨身上丟去。

瞥見宗離貞丟了東西過來,宗離亨幾乎是下意識的一閃,避開了攻擊。茶盞驀地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本就心情不佳的宗師道瞬間變了臉色。拿著鎮紙狠狠地敲擊起書案來。

“你們都干什么我還沒有死就鬧成這個樣子,等我死了,你們是不是準備分家”宗師道面上含怒,瞪了幾人一眼,斥道:“一個個在外面什么也不敢做,在家卻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了。干脆咱們父子幾個,收拾收拾回老家種地去得了。”

此言已經是頗重。察覺到氣氛不對的兄弟四人,連忙跪在地上告罪。

宗師道凝眸看向宗離亨,語氣嚴肅,“行了,這些事晚點再說。亨兒,你身為青州都督可知曉石河縣侵地一事”

聞問宗離亨看了看宗師道,又低下頭。仿佛是在糾結什么一樣。

“兒子知曉這事。可是就連刺史都對馮仁弘不管不問,我也不愿意去管。畢竟人家是立過功臣之后。”說完宗離亨飛快地低下頭,不敢去看宗師道。

他很清楚一旦讓自家阿耶知曉些事,只怕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所以你是不認識這馬周,但是知道石河縣侵地一事”

話落耳際宗離亨點點頭。放緩了語調,斟酌著開口,“不過兒子剛想起來一件事情。石河縣縣丞日前已經辭去縣丞一職。那個馬周會不會就是石河縣縣丞”

腦中似乎有什么閃過。宗師道目光怔愣地望著遠處熏爐。如果馬周就是石河縣前縣丞的話,那么他就可以理解為什么這封信會十萬火急地送到長安。

只是這馬周是如何來到長安,現在又躲在什么地方。此人要真的是沖他們來的,那決計不可能留他性命。

“就這么多了么?”一旁的宗離元忍不住詢問道。

雖然他知道自家弟弟沒那么靠不住,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知曉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聞問宗離亨點點頭,無畏地一笑,“我與馮仁弘并不認識。想來就算馬周來了長安,也頂多參我一本。若是陛下真的怪罪下來,大不了我自個辭官。”

“不認識就好。此事要是鬧起來,陛下頂多治你一個失察之罪。我如今擔心那個馮仁弘會不會借機攀咬我們。”

宗師道眉頭郁色不散。沒想到長安私貨的事情尚未解決,又從青州殺來一個藏在暗處的馬周。誰也不知道這兩把刀何時落下來。

瞥了瞥自己兄弟,宗離利深吸口氣,“這人要是死了還好,可偏偏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阿耶,依我看不如派人去四處找找。要是找到了就一刀殺了,省得麻煩。”

“你即刻派人去各處找找,切記不要打草驚蛇。還有不用殺了他,把人帶回來。”宗師道沉默了一會,看向宗離亨,“亨兒,名錄上的事情你和元兒多費些心思,記得去韓誨那邊探探風。貞兒,選人那邊你多走動走動。”

“是。”

兄弟幾人各自領命離去。宗離亨踱步至窗前,隔著窗隙去窺灰蒙蒙的天際。

春雨雖貴且潤萬物,可是淅淅瀝瀝的攪得人心煩。

“備車,老夫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