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攝政王有個秘密

第六百一十一章奢侈

如今頂著戴罪身份的桓儇,日子過得自然是十分悠閑。沒了瑣碎且復雜的政務打擾,她也樂得安生,全然一副貴女的模樣。

唯一令人覺得好奇的就是,她身邊多了個戴著白玉面具的年輕男子。據說是底下人送來的侍寵。

有了這個先例,長安城中其他世族也變著法送了幾個俊朗郎君進來。說是各自的一份心意,還望大殿下收下。

對于這些桓儇什么也沒說,只是吩咐徐姑姑照單全收,留在府中客院里。而她本人除了在前幾日應了三司的請求去過幾次外,再也沒去過。

反倒是在府中侍弄起了花草,命呂興萬和阿韻去西市中尋找各樣的奇花異草,又命其他婢子訓了工匠進來替雕刻思想,總得來說如今的日子要不她之前愜意不少。沒了復雜繁瑣的政務,也不用見朝臣,暫且過上了尋常公主的生活。

瞧著今日天氣不錯,桓儇囑咐阿韻發了帖子,邀請長安貴女來府中赴宴。命人在水榭里支了張錦榻,案上擺了瓜果酒水,又命徐姑姑把那幾個郎君喊到水榭外伺候。

貴女泛舟于湖上,船頭推開碧波,層層蓮葉依次蕩開。或嬌笑或采蓮而歌。府中的氣氛十分地歡快。

水榭中的桓儇側躺在榻上,一手抵額,一手隨意地擱在腿上。裙擺在地上鋪開,似若盛開的花瓣,遠遠瞧上去十分艷麗。玉足袒露在裙擺外,腳踝上的鳳首鐲也露在外面。

打量著面前的一眾郎君,桓儇唇角揚起一絲弧度,指了指最前的年輕郎君。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殿下”郎君一臉忐忑地上前跪下。

指尖落在他的下巴上,桓儇笑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人名叫璟澤,今年二十有二。”

“還很年輕呢。”桓儇指尖撫著他臉頰,眼中笑意漸深,“都會些什么讓本宮瞧瞧。”

“小人擅舞。”

“跳個看看。”取了帕子擦拭手指,桓儇抬眼看向其他人,“其他人會什么也一并來吧。”

“喏。”

有才藝壓身的或奏樂,或跳舞。不會的只能跪在桓儇腿邊伺候,捶腿的捶腿,送吃食的送吃食,儼然一副要討好她的模樣。

水榭內簾幔垂落,桓儇把玩著手中的雙雁紋金長杯。眼簾微垂,似笑非笑地勾著唇。張嘴咽下遞到唇邊的葡萄。

領著一種貴女泛舟湖上的阿韻,望著水榭內的一幕,淺淺勾唇。

“大殿下真是好雅興。”旁邊身著朱紅訶子裙的婦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水榭,“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分,會被大殿下看上。”

接過她話茬的雀藍襦裙的婦人,“依我看這些郎君啊,不過是消遣用的。哪里能做大殿下的枕邊人。”

“只怕大殿下心里只有個裴中書呢。”睨了眼一臉笑意的阿韻,秋香色襦裙的婦人笑道。

幾人的對話聲入耳,阿韻神色如常。對著隨行的白洛和白月低語了幾句。

“莫不是公主府的點心不好吃幾位竟一口也沒動。”

“阿韻娘子說笑了。公主府的點心哪有不好吃的。”雀藍訶子裙的婦人溫聲道:“只是擔心大殿下這行為,會不會遭人彈劾。”

“怕什么……誰敢彈劾大殿下。”阿韻拂開簾子往湖里傾了盞茶,唇際浮笑,“再說了這是公主府的家事,誰都不能插手。”

正說著水榭內傳來聲瓷器迸裂的聲音。緊急著一人被甩了出來,落在水面上,濺出極大的水花。

水榭內的簾幔也被拂起,只見一身深紫襦裙的桓儇,佇立在欄桿邊。目光冷銳地看著在水中掙扎的郎君。

此處的動靜驚動了湖上泛舟的貴女,紛紛探首過來,看看什么情況。

“本宮說過不該想的事情別想。”桓儇揚唇輕哂,“你何必自尋死路。”

“大殿下饒命啊。小的只是……”

桓儇掃他一眼轉身回了水榭,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一眾年輕郎君。

“都給本宮滾下去。”

廣袖拂落了案上的杯盞,碎瓷迸裂一地。

從外進來的徐姑姑,看著一地碎瓷皺眉躬身道:“大殿下,郭尚書和陳寺卿在外求見。”

“既然來了就請他們去不系舟上侯著。”

“喏。”

示意侍女提了鞋襪過來,桓儇利落地穿好鞋襪往不系舟的方向而去。行過岸邊時,她駐足看了看不遠處的阿韻,朝她頷首。

徐姑姑已經在不系舟前侯著,瞧見桓儇過來迎上前,“大殿下。”

“嗯。”

邁過門檻,桓儇望著相對而坐的二人,淺淺勾唇。

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二人起身作揖同時喚道:“臣叩見大殿下。”

“免禮。”斂衣落座,桓儇看著二人溫和一笑,“兩位愛卿可是查到了什么。”

聞問二人對視一眼,郭純面露苦色。查什么,根本就無從查起。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就連當年太醫院的太醫也早就致仕回家。總不能去吧成帝陛下開棺驗尸吧。

“讓大殿下見笑,爾等無能尚未查出任何頭緒來。”說話的陳夷行看了看桓儇,嘆了口氣,“這溫氏也真是的,好端端非得揪著此事不放做什么那鄭氏可是謀逆的罪人,她的話如何能信。”

聽著陳夷行的話,桓儇手指撫過腕上紫檀佛珠,取下來擱在案上。捧起茶盞啜飲一口悠悠開口,“朝臣皆知本宮與成帝不睦,溫家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只是本宮擔心溫氏另有所圖。”

說完桓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一臉茫然的陳夷行,眸中似有深意。

“您是說溫家借此事對付您”

聞問桓儇斟茶的手一頓,搖搖頭。以指沾茶,在案上寫下個不字。

“有些事情還是不能隨意定論。溫家可是忠良之臣,興許只是一時糊涂吧。”桓儇頓了頓,笑道:“沒有審過鄭氏么?”

“她說話瘋瘋癲癲的。時不時誣告裴中書忘恩負義,又說您弒父。”接過話茬的郭純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既然審不出來,就不要一直問了。不過三司還是想辦法趕緊結案吧,此事拖下去與你我都無益。”

“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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