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勿乞的狂笑聲中,上官雨虹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咒罵,一道黑光從她腰間激射而出。
白毛長老和另外三個長老也齊齊發出呵斥聲,一青、一白、二黑四道劍光隨之射出。天命殿內驟然變得寒氣四溢,森森劍氣四射,逼得大殿內眾多裂天劍宗弟子忙不迭的四處逃散。
“斗膽!”聶白虹雙眸一凝,瞳孔驟然縮得和針尖一樣大小。頭頂三條白色劍影急旋,聶白虹厲嘯道:“好,今rì本宗就讓你們明白,裂天劍宗,姓聶!劍氣歸元,去!”
嘴一張,聶白虹吐出五遒白色劍光,化為長虹朝前方五道劍光迎了上去。頭頂三條白色劍影驟然散開,變成了無數縷凌厲的劍氣融入了五道白虹。原本長九尺左右的劍光融入劍影所化的劍氣后,聶白虹吐出的劍光驟然變得長有三丈左右,矯健靈動,比上官雨虹五位長老射出的劍光強盛了數倍不止。
十條劍光頃刻間絞殺成一團,劍光和劍光相互摩擦撞擊,刺耳的金鐵撞擊聲震得天命殿隱隱顫抖,澎湃的劍氣四處散逸,黑漆漆的地面上閃過大片火星。天命殿地板上布置的防御陣法禁制一個接一個的碎裂,不斷被劈出一條條又深又長的劍痕。
聶白虹雙手緊握,雙眸中射出長有尺許的白光,他渾身劍氣激蕩,一頭長發根根豎起,時不時的長發拂動一下,發出鏗鏘刺耳的劍鳴聲。裂天劍宗只有掌門才能傳承的劍氣歸元秘功,讓聶白虹整個人都化身為一柄飛劍,一柄剛硬無比、無堅不摧、沒有絲毫感情的殺戮之劍。
‘咔嚓’聲不絕于耳,聶白虹腳下的地面寸寸碎裂,眨眼間就凹進去一個直徑三丈開外,深有兩尺的圓坑。冉冉白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不斷吸入聶白虹的身體,然后被他一口又一口的噴出的體外,不斷融入五道劍光,化為長虹和五個金丹期的長老同時交手。
上官雨虹五個金丹長老聯手和聶白虹一人比劍,卻被聶白虹五條白光逼得身體連連顫抖,腳下更是步伐虛浮,實力最弱的兩個長老更是不斷的喘著氣,一步步的向后退卻。聶白虹劍光中蘊藏了萬鈞巨力,全面的壓制了五個長老,壓迫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想要撤回劍光,撤不回來。想要收回附著在自己劍光上的一縷元神,也收不回來。聶白虹的五條白光宛如一片泥濘的沼澤地,深深的束縛住了上官雨虹五人的劍光,慢慢的一寸寸的消磨著他們劍光上附著的元神和精氣,一絲絲的壓榨他們體內的力量。
藏在聶白虹身后的勿乞笑了。他低沉的說道:“還真敢動手?那就是不顧鄣樂公主的面子,不顧掌門的尊嚴,一心一意要殺我出氣?
嘿,既然要殺我,那就是死敵,還說什么呢?”
’嘎嘎’怪笑一聲,勿乞指頭上的儲物戒指噴出一道強光,聶白虹送給勿乞的秋水劍帶起一道長不過一尺左右的淡青色寒芒激射而出,裂風朝上官雨虹等五位長老橫掃而去。天命殿內響起了近百裂天劍宗弟子的驚呼,呼叫聲中,上官雨虹五位長老胸口同時噴出大片鮮血。
被聶白虹逼得喘不過氣,全部精神都凝聚在自己劍光閃的五位長老,他們做夢部沒想到,勿乞這個剛剛入門的弟子居然也能駕馭飛劍,他們更是死都不敢相信,勿乞敢對自己出手!
可是骨子里無法無天、兇悍絕倫的勿乞,還就這么做了。秋水劍雖然是下品飛劍,但是比之肉身還是堅硬了許多。五位長老都在和聶白虹全力周旋,他們也沒能運功保護自己的身體,他們同樣也沒有可以主動護體的靈器護身。劍光過處,五個長老齊刷刷的從左胸到右肋被劈了一劍,被砍出了一條又深又長直透內腑的傷口。
大片鮮血噴出,上官雨虹五人慘嚎一聲,顧不得正在和聶白虹斗劍,五人一起強行斷絕了和自己飛劍的聯系,捂著傷口向后急退。滾燙的鮮血灑了一地,五人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一片。
聶白虹冷笑一聲,他雙眸中白光驟然射出兩尺左右,正在頭頂瘋狂絞殺的五條白光寒芒大盛,只聽五聲脆響傳來,上官雨虹等五位長老的飛劍同時斷裂,變成了數十段噴灑著無數光點的廢鐵急速墜下。
這五柄飛劍,是上官雨虹五人最少都耗費了超過兩百年苦功,從剛開始修煉時起就用本命精血打磨的利器。其中又經過了好幾次的重新鑄造淬煉,五柄飛劍早就達到了極品法器接近下品法寶的程度,和五個長老血肉相連心神相通,幾乎成了他們生命的一部分。
此刻飛劍斷裂,五位長老同時噴出一口血,狼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勿乞秋水劍無比狠辣的從左而右劈過他們的身體,幾乎斬碎了他們的胸椎骨。聶白虹更是狠毒,干脆就毀掉了他們性命祭煉的本命法器。內外交攻,五位長老元氣大傷,哪里還有站立的力氣?
一聲劍嗚,勿乞收回了秋水劍。先天真水靈罡密布全身,勿乞偷偷的掐了個法訣,做好了發動秘法逃命的準備。畢竟是五個金丹期的長老,自己可是明目張膽的偷襲本門長老,還讓五人一起重傷,換了任何一個宗門,這部是死罪吧?勿乞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一有不對,立刻溜走,哪怕耗費點本命精血,也頗不得這么多了,反正他的精血精氣來得容易,倒也不心痛。
只聽一聲長笑,聶白虹張口將五條白光香回體內,空氣中無數白色劍氣冉冉匯聚成三條劍影,倏忽間重新鉆回了他的天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聶白虹長笑道:“勿乞,你好大的賊膽!本宗和諸位長老切磋劍訣,你居然敢背后出劍偷襲?”
勿乞一聽聶白虹這話不對,手指一動,差點就發動了逃命的秘法遁走。
聶白虹卻是冷笑了幾聲,又大聲笑道:
“不過,顧念你是護師心切,無意中出手犯錯,這事情,本宗也就不追究了。去向五位長老認個錯,陪個禮,畢竟你是晚輩,五位長老也不好意思再為難你!”
一聽聶白虹這話,勿乞頓時樂了。感情這聶白虹是在給自己脫罪?既然你硬要扛上這個責任,那是再好不過了。勿乞急忙上前一步,朝十幾丈外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五位長老抱拳行了一禮:“五位長老,實在是對不住。畢竟五位長老以多為勝,五人聯手欺辱勿乞師尊,這怎么都說不過去。所以勿乞斗膽出劍,無非是想要為9幣尊分擔一點壓力,沒想到五位長老堂堂金丹人仙,居然,居然這么不中用?”
長嘆一聲,勿乞連連搖頭感慨道:”今rì小子一戰威名,一劍斬傷五位金丹人仙,痛快啊痛快!”
勿乞的話說得太難聽,也太不給五個長老留半點兒面子,上官雨虹五人本來就內外齊傷,傷勢嚴重得不好生調養一年半裁的難以復原。又聽了勿乞這么難聽的言辭,五人再次齊齊吐血。他們這次吐出的鮮血和他們的劍光色澤相近,分明是他們的本命精血都被氣出來了。
看得這個景象,饒是勿乞有心搗亂,卻也不敢再呱噪。真要氣死了一兩個金丹期的人仙,哪怕聶白虹有心利用他昵,也絕對不會再保著他。當下勿乞低眉順眼的向后退了幾步,乖乖的背起了雙手做好人。
聶白虹抿嘴冷笑了笑,他正要說話的時候,一股極其沉重的威壓突然從天命殿門口傳來。
一個身穿黑袍,長袍上用紫色絲線繡了三條蛟龍的老人正一步步的走進了天命殿,一步步的朝這邊走了過來。在這老人的身周,一圈若有若無的劍光環繞住他的身體,時不時的有金鐵撞擊聲從那~圈劍光中傳出。老人所過之處,方圓三尺的地面盡成齏粉。
一見這老人,聶白虹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
上官雨虹等五位長老則是好似見了救星一樣,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也不管胸口那條可怕的劍傷,一用力紛紛從地上站起來,齊齊朝那老人抱拳行禮:”太上,為我們做主!”
生了一部濃密的大胡須,面色微黑,雙眸深邃,眉毛濃密,一張國字臉威勢極足的黑衣老人緩步走到聶白虹身前十丈處,冷眼朝勿乞瞪了一記。
聶白虹驟然朝身邊邁了一步,擋在了勿乞面前。虛空中響起了兩柄利劍對撞才能發出的輕鳴,這黑衣老人隨意瞪了一眼,就等于向勿乞射了一劍。要不是聶白虹擋在了勿乞面前,以勿乞如今的實力,根本還看不透這攻擊到底是從何方而來。
勿乞脖子后面一層細細的寒毛筆直的豎起,剛剛這老人瞪了他一眼,他清楚的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要不是聶白虹擋住了這老人的一記凝視,哪怕繼承了盜得經內無數秘法,勿乞自忖起碼也是重傷待斃的下場。這是一個在現階段,可以主宰勿乞生死福禍的可怕人物。
謹慎的退后了一步,勿乞背在身后的兩只手同時掐住了印訣。他五臟內九成的精血開始沸騰燃燒,他已經發動了逃命的秘法,龐大的力量開始在他經脈中游走。只要這老人再對勿乞表露出絲毫的敵意,勿乞會二話不說用最快的速度逃走,潛心修煉結威金丹后,再來找這老人報復。
但是一眼沒有殺死勿乞,這老人似乎對勿乞就失去了興趣。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淡然道:“鬧得不像話了。白虹,鬧得不像話了。
你的門人居然敢如此冒犯本宗長老,你這做師尊的,平rì里管教不夠。”
聶白虹冷冷的看著黑衣老人,淡淡的說道:“太上何出此言?本宗如何管教門人,何須太上提醒?”
黑衣老人突然笑了,他用一種古怪的沙啞混合著柔和的嗓音輕聲說道:“我是你父親,為何管不得你?”
勿乞的心臟驟然一縮,這黑衣老人,就是和聶藥女并為裂天劍宗太上長老的燕蠡?大燕朝太子燕齊君的第三王子,鄣樂公主嫡親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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