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劍,非金非鐵,以天外奇物‘萬載漩冰玉’為主要材料,配合另外四十八種同樣不屬五金之屬的材質,以極陰之火熔鑄而成。劍長四尺二寸,寬一掌,厚一指,重三百六十斤,正和一周天之數。
劍身漆黑,觸之如木石,有詭異的紋路在劍身內蜿蜒延伸,扭曲成了無數玄奧的符纂。
所有的符繁紋路匯合在一起,在劍身上一共化為七七四十九只張嘴咆哮的狼頭。這狼頭的數量循大衍之數,以貪狼真形引發天地兇殺貪婪之氣,為這柄下品法寶級的飛劍憑空添了幾分威力。
鑄劍的人毫無疑問是煉器的大行家,就勿乞看來,這柄劍的材質只是不錯,但是鑄劍的手段卻很老道。這柄劍的材質配不上鑄劍的手段,以鑄劍之人的手法看來,按照勿乞的估算,他起碼能鑄造上品靈器,但是他偏偏只用’萬載漩冰玉7鑄成了一柄下品法寶。但是因為一個煉器高手的本能,鑄劍之人在貪狼劍上耗費了很大的心思,將這柄下品法寶鑄造得近乎完美。
劍內有加速陣法四十九個,增加鋒利度、柔韌度的陣法備四十九個,而所有陣法的核心,是一個1貪狼香月九幽噬魂大陣7。這個大陣,一般只會在靈器上出現,但是這個鑄劍者,悍然將這威力強大的大陣融人了貪狼劍,讓身為下品法器的貪狼劍擁有了近乎靈器的威能。
貪狼吞月九幽噬魂大陣唯一的功效,就是在貪狼劍斬殺對手后,吞噬吸收敵人的精血靈魂融入劍身,不斷的增強寶劍的靈性和品質,讓貪狼劍未來擁有了無限發展的可能。以盜得經中的玄妙手段,只要得到一些上好的材料,在貪狼劍香噬足夠的精血靈魂后,他可以無限制的為貪狼劍升級換代。
騎在獨角麇鹿上,把玩著沉甸甸的貪狼劍,勿乞欣然點頭。和貪狼劍比起來,聶白虹送給他的秋水劍簡直就是垃圾不如。要不是聶白虹正御劍在他頭頂跟隨,勿乞真恨不得將秋水劍掏出來,直接送給為他帶路的巡風司密探做個人情。
把玩了一陣新得的寶劍,勿乞一狠心,咬破舌尖,逼出了九滴本命精血融入了貪狼劍,然后將一縷靈識打入劍中,初步的和貪狼劍建立起了心神感應。以他如今的修為,沒有修煉出三味真火以前,是不可能真正祭煉身為下品法寶的貪狼劍的,但是利用盜得經內的秘;去,他自然有別的法子自如的駕馭一柄下品法寶。
有了貪狼劍,勿乞惹是生非和逃生保命的本事,又大了一大截。
頭頂極高處,厚厚的云層后面,聶白虹正駕著一道白光緊跟著勿乞。聶藥女做出了要收盧乘風入門繼承裂天劍宗補天陣訣的決定,聶白虹自然只能親自跑一趟,同時也省得勿乞在回去的路上,被某位金丹期的活神仙順手一劍給劈了。
高飛在天空中,聶白虹看勿乞一連噴了九滴本命精血在貪狼劍上,不由得咧了咧嘴。本命精血對修煉者而言,是修煉的基礎和根本,以聶白虹這樣的修為,祭煉新的法寶,一次耗費一滴半點的本命精血,已經是心痛得不得了,像勿乞這樣一次耗費九滴,那簡直是無法理解的瘋狂行徑。
搖搖頭,聶白虹只當勿乞得了一件下品法寶高興壞了,倒也沒懷疑到其他的地方。如果他知道本命精血這種東西對勿乞而言根本不威問題的話,怕是驚嚇得牙齒都要掉下來。
獨角麇鹿奔走的速度極快,沒多久勿乞就來到了薊都城門外。招呼了帶路的向導一聲,勿乞正要進門,城門洞里突然竄出了一大批人,朝勿乞身邊涌了過來。勿乞還沒看清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一道冷風突兀的朝他大腿處扎了過來,一個面容枯瘦生得猥瑣不堪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柄小匕首,狠狠的捅向了勿乞的大腿。
這中年男子一點武功修為都沒有,勿乞只是一聲冷笑,飛起一腳就將那男子踹飛了出去。
只聽一聲慘嚎,勿乞驟然發現事情不對。
這男子的身體怎么這么輕?勿乞的腳尖剛剛碰到他,他就好像被狂風吹拂的羽毛一樣,遠遠的飛出了七八丈遠,一頭撞在了城門洞的護墻上,半個腦袋都撞碎了,腦漿鮮血流了一地。
剛剛沖出來的那群人頓時大聲嘩然,紛紛朝勿乞沖了過來。
“朗朗乾坤、光天化rì之下,這廝居然敢行兇殺人!各位大人看仔細了,這廝公然殺人啊!”
勿乞一愣,他這才看清剛才從城門洞左右幾個城防軍值班房里走出來白勺,是一批身穿黑色公服,頭戴四方形高帽,左側帽檐上插著一支血色羽毛的差役。這些差役清一色的勁裝打扮,腰懸牙牌長刀,分明正是大燕朝負責緝捕盜賊、維護社會治安的司寇管轄下的巡捕。
從值班房里走出來的這些巡捕何止百人,眼看勿乞‘一腳踢死’了那中年漢子,這些巡捕亂雜雜的就沖了上來,幾條合金鑄造的鎖鏈劈頭蓋臉的就朝勿乞抽了下來。雞蛋粗細的合金鏈條,被這些都有著不弱內功修為的巡捕運足了內勁全力抽下,就算是一根鐵柱子也被抽斷了,何況是尋常的骨肉之軀?以勿乞如今的修為,也絕對不敢讓這些鐵鏈就這么砸中自己。
正好貪狼劍還在手上把玩,勿乞隨手一揮長劍,一道烏光帶著若有若無的狼嘯聲閃過,幾條鎖鏈在‘嗤嗤’碎響聲中紛紛斷裂,幾個健壯的巡捕手上一輕,用力過猛的他們剎不住勢頭,當即一頭栽倒在地,很是狼狽的連連翻滾了好幾圈。勿乞手持寶劍,厲聲喝道:“慢著,你們做什么?這人刺殺我在先,怪不得我出手反擊!“一個眼圈烏黑,面容陰森的中年巡捕大步走了出來,他指著勿乞呵斥道:“放屁,這人分明是良民,你踢死良民,反而有理了?他刺殺你在先,他用什么刺殺你的?兇器呢?”
勿乞急忙看向了那一頭撞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手上剛才緊握著的匕首早就不知去向。
勿乞心一沉,知道自己中套了。在偷天換rì門廝混了好幾年,又有吳望的全部經驗,勿乞知道這些巡捕就是沖著自己來的,用一條人命給自己設了一個死套子。
不等勿乞想清應對的方法,那中年巡捕已經冷笑一聲怒斥道:“無話可說了?來人啊,將他押往司寇府,嚴刑拷打,看看他到底是仗了誰的勢力,居然敢當街殺人f好好一條人命啊,就被他一腳了斷了,這種窮兇極惡之徒,如果不用國法嚴懲,上對不起蒼天后土,下對不起百姓黎民,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勿乞進城的這個城門,有眾多黎民進出。
這時候城門兩端已經圍上了許多百姓。聽了那巡捕的呵斥聲,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叫了一嗓子’好’,然后近千百姓紛紛鼓掌叫好。更有一些佩刀持劍的游俠兒義憤不過,就要上前抓捕勿乞。幾個修為最高,膽氣最強的游俠兒,已經仗劍朝勿乞步步逼近。
那些司寇府的巡捕露出了陰森而得意的笑容,一條人命扣死了勿乞,除非他想亡命天涯,否則他只能乖乖的跟隨他們去司寇府。只要進了司寇府,勿乞的這條小命還不是由得他們掌控么?
蹄聲傳來,兩隊身穿青衣軟甲的巡風司密探策騎堵住了兩端城門出口。勿乞在這些巡風司密探中,看到了秦清水那張很有特色的驢臉,在面沉如水的秦清水身邊,被盧乘風毆打過一頓bj昊英風龍,正得意洋洋的朝勿乞笑著。在這兩人的身后,則是皮膚呈青紫色,顯然凍傷還沒痊愈的拓跋昊風,也正朝勿乞連連獰笑。
好嘛,勿乞進薊都后招惹的幾個仇人,這一會兒全湊齊了。司寇府出面抓人,巡風司密探堵住了城門防止勿乞逃跑,說不定拓跋昊風的屬下還帶著床弩之類的違禁軍械在外面埋伏,這殺招是一手連著一手啊!
長嘆了一聲,勿乞突然抬頭怒嘯道:“師尊為徒兒做主,這里有人要誣攀徒兒,這是不給您面子啊!”
強烈的白光驟然閃過,身穿白衣,臉色陰沉宛如厲鬼的聶白虹驟然出現在勿乞身邊。聶白虹先是冷冷的瞪了秦清水一眼,秦清水身體一個哆嗦,直接嚇得從坐騎上摔倒在地。摔在地上的秦清水哼都不哼一聲,‘咚咚咚’在地上朝這邊磕了三個響頭,然后轉身就跑。
昊英風龍、拓跋吳風愣了愣,兩個人同時跳起,筆直的呈五體投地式砸在地上,也是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后,顧不得磕破的額頭流淌的鮮血,甩開腳丫子轉身就逃。
聶白虹冷笑了一聲,望著那些嚇得渾身直哆嗦的司寇府巡捕說道:“你們誣告本宗徒兒,你們不把裂天劍宗放在眼里?”城門洞里圍觀的百姓驚呼一聲轉身就逃,眨眼間跑得千干凈凈,就連那幾個舞刀弄槍要生擒勿乞的游俠兒,也跑得無影無蹤。
只聽得。咚咚7悶響,近百個巡捕同時跪倒在地,不敢有一個人吭聲。
倨傲的笑了笑,聶白虹沉聲道:“為首的三十人自裁,本宗不追究你們家人的責任。”
勿乞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以那中年巡捕為首,三十個巡捕同時拔出佩刀,狂嘯了一聲’多謝老神仙開恩‘,隨后長刀重重砍在了自己脖子上,三十顆頭顱高高飛起,鮮血濺了滿地都是。
勿乞呆住了。聶白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聲喝道:“愣什么?帶路,去找燕樂公!”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十具尸體,勿乞一聲不吭的策騎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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