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蘇秦之請
勿乞悍然擊殺樂毅之子樂呴,校場上一片死寂。他表現出的強大實力,更是讓人人側目。
除了知道他金丹期修為來歷的燕丹等人,其他權貴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討論勿乞一個小小的先天真人,為什么突然擁有了金丹期的實力。更有消息靈通之人,將勿乞金丹的實力同鄣樂苑突然降臨的那一通閃電雷霆聯系了起來,認為是勿乞在鄣樂苑渡過雷劫結成了金丹。
就在大燕朝眾多權貴大臣忙著交換各種信息情報時,燕丹的聲音響徹整個校場:“嫪毐,封王,可以如果有膽量,隨燕丹一起去內宮詳細談談如何?勿乞贏了,你不僅輸了一筆重注,在擊殺嬴政之前,你嫪毐也是丹的人了”
因為勿乞的勝利而臉色難看的嫪毐突然仰天狂笑起來:“不敢去?嫪毐的膽量這么小不成?好啊,在擊殺嬴政之前,嫪毐就是你的人又怎樣?嘿,嘿嘿”怪聲怪氣的陰笑了好一陣子,嫪毐指著勿乞冷聲道:“小子,你,很不錯此刻大燕朝堂上下,我就是看你不透有趣,有趣”
勿乞雙手抱著長槍,向嫪毐抱拳行禮道:“好說,好說,長信王過獎了。以后我等同殿為臣,還要長信王多多照顧才是。”略微頓了頓,勿乞冷笑道:“勿乞身嬌骨軟,經不得狂風暴雨摧折,長信王以后若是要對付人,千萬別找勿乞的麻煩,否則對勿乞不好,對您自己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嫪毐目光一凝,臉色陰沉的怒喝道:“你威脅我?”
勿乞冷笑道:“是我在威脅你”
嫪毐轉過頭看著燕丹獰笑道:“燕丹,你看,這小子威脅我?”
燕丹冷冷的看了嫪毐一眼,徑直輕喝道:“今夜皇宮大宴,滿朝文武、所有宗室大臣都要出席,除領軍在外的大將,有不到場者,以大不敬之罪治之。傳丹旨意,收拾樂呴尸骨,以侯爵之禮厚葬。唔,順便冊封嫪毐為大燕長信王,名列諸王爵之上,有爵無封,無絲毫封地。”
大笑了三聲,燕丹伸手向宮內虛引道:“長信王,請,請,請”
嫪毐不愧是絕代妖人,他絲毫不把和勿乞剛才的沖突放在心上,只是仰天狂笑著,長發隨著寒風一陣急速飛舞,雙眸中邪光四射,驟然化為一道狂風朝燕丹沖了過去。身形在半空中,嫪毐已經一拳朝燕丹重重打下。燕丹也狂笑一聲,身后驟然是灰白二色氣流急沖而起,同樣舉起右拳迎向了嫪毐。
雙拳對撞,無聲無息。燕丹、嫪毐齊齊吐血飛退,身上衣衫同時裂開,右拳皮膚全部炸成了粉碎,兩顆拳頭血淋淋的好像兩顆血葫蘆。兩人對視一眼,再次放聲狂笑,然后手挽手的飛向了皇宮大內。
勿乞雙手抱在胸前,歪著頭看著遠去的燕丹、嫪毐,低聲咕噥道:“這兩人的舉止曖昧哪嘖,莫非他們有龍陽之好?”
一個溫文儒雅帶著絲絲神秘的聲音突然響起:“陛下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愛好。天運公勿乞,恭喜你得了這么大個彩頭,你在朝堂上,短時間也是無人敢招惹了。蘇秦今日備了好酒、小菜,請你過府一敘,不知可否有這個榮幸啊?”
勿乞呆了呆,急忙回頭,果然是蘇秦和墨翟站在了自己身后。
干笑一聲,勿乞急忙抱拳道:“長者有請,勿乞不敢推辭。唔,稍待片刻”
轉過身,勿乞朝正化為一條白虹飛過頭頂,朝內宮飛去的荊軻大吼道:“上將軍,你今日贏了這么多東西,一定要給我分潤分潤否則我就告訴大燕朝滿朝文武,是你幫我作弊,讓我強行凝聚金丹,才有了驅策后天靈珠的實力擊殺了樂呴我殺樂呴,都是你指使的”
勿乞的聲音極其嘹亮,滿校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眾多權貴身體一哆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都紛紛互相使著眼色。果然如此,果然是這樣若非上將軍荊軻在背后支持,勿乞這個剛剛混進大燕朝堂的黃毛小子,怎可能有這個魄力和樂家的人競爭?
嘖嘖,上將軍荊軻指使兇死了上將軍樂毅的小兒子就連那些剛剛輸得傾家蕩產的權貴都興奮了起來,這個消息,太有轟動性了。荊軻所化的那條白虹差點沒從空中摔下來,一聲郁悶的咒罵從高空傳下,荊軻一路嘰里咕嚕的不知道罵咧著什么,徑直飛進內宮去了。
蘇秦和墨翟看著勿乞,半天作聲不得。等得勿乞興高采烈的轉過頭來,墨翟才搖頭道:“你這小子本來太太平平的事情,你非要弄得一團糟。被你這么一叫嚷,樂毅不找荊軻打上一場也不可能了。唔,這些麻煩事情,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大袖一揮,墨翟憑空無聲無息的從原地消失,沒有半點兒法力波動散發出來。
勿乞的心臟驟然一抽,墨翟的修為,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平時可真看不出來。
鄣樂公主已經帶著大群護衛興高采烈的沖了過來,隔開老遠就飛身而起,一把抱住了勿乞的胳膊。蘇秦則是笑著對鄣樂公主搖了搖頭:“公主,老夫先定下了天運公,他要陪老夫去府中談談話。今日對不住,天運公不能陪著公主了晚上還有宮宴,到時候公主還能見到天運公”
大笑一聲,蘇秦一把抓住了勿乞的肩膀,身體一閃,已經帶著勿乞來到了宮門之外。
勿乞沒弄清蘇秦怎么帶著自己離開的,鄣樂公主也呆呆的看著自己懷抱中突然消失的勿乞,突然跺著腳嘀咕了起來:“蘇老頭,蘇老頭,下次本宮放火燒了你家的茅屋老不死的,老不死的,就知道欺負后生晚輩哼,下次本宮帶著蘇小蘇去青樓,讓她唱小曲兒,看你心痛你的小孫女不”
宮門外,勿乞接過了蘇秦遞過來的一件黑色粗布披風。他身上的甲胄被蘇秦一拍,就輕輕落在地上。兩人都披上了黑色披風,踏著厚厚的積雪,順著大街一路行去,就好像兩個大燕朝最底層的市井百姓。
一路走來,兩人行走的速度都是極快,不一時就走出了薊都城,來到了城外。
薊都城外,一望無垠的都是銀白色的雪原,兩人順著被行人、車馬踏出來的道路朝前疾走了一刻鐘,就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村落外面。幾條流浪的野狗正在村頭繞來繞去,似乎是要進村子找吃食,卻又不敢的樣子。
蘇秦‘嘿嘿’一笑,卷起袖子,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根碗口粗的斷樹枝,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那幾條野狗身后,突然揮動樹枝,重重的一棍子砸翻了一條黑色的野狗。那狗‘嗷嗷’叫了一聲,就吐著白沫躺在了地上,蘇秦丟開樹枝,一把抓起了這條野狗的頂瓜皮。他長笑道:“有美食饋客,大善”
勿乞看得嘴角一陣抽搐,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他走上前去,接過蘇秦手中的野狗,笑問道:“老先生喜歡這一口?”
蘇秦扭頭看了勿乞一眼,曬然道:“莫非你以為蘇秦應該喜歡怎樣的吃食?鐘鳴鼎食,每一頓飯都要幾百個仆傭伺候,要幾十個侍女光溜溜的送上美酒佳肴?”搖搖頭,蘇秦笑道:“曾經是,但是現在,活了這么多年,都有點活得不耐煩了,反而就想起了少年游學時的這點愛好。”
拍了拍勿乞懷中抱著的黑狗,蘇秦長嘆道:“兩千多歲啊,他娘的,真老了”
嘿然笑了幾聲,蘇秦搖搖頭,背著雙手,慢吞吞的走進了村子。
這就是一個普通尋常的小村莊,村子里大概有五六百戶人家,都是尋常耕作的農人。勿乞的神識掃過路上碰到的人,都是尋常人。這些人似乎都和蘇秦很熟悉,見面的時候紛紛笑著向蘇秦拱手行禮:“老夫子好,老夫子吃過了沒?”
看得出來,蘇秦在村子里人緣很好,而且似乎沒人知道他在大秦朝的朝堂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蘇秦一邊走,一邊和村人打著招呼,一邊向勿乞笑道:“豪宅美廈,住不慣了。最近三百年來,就喜歡在城外村莊中居住,平日里自己種種菜,養養豬,閑來無事打幾條野狗燉了吃,調教幼子和最小的孫女,倒也是人生快事。”微微一笑,蘇秦促狹的說道:“實在窮極無聊了,村子里還有兩戶寡婦,生得水皮嫩肉的,半夜去偷看她們沐浴,實在是風光獨好。”
勿乞只覺雙手一哆嗦,實在是無法形容蘇秦的行為。他干笑了一陣,低聲咕噥道:“老先生赤子童心,這個,天真爛漫,實在是。。。品味獨特。”
蘇秦得意的嘎然一笑,領著勿乞來到了村子里唯一一條泥土路盡頭的一個院子。
這院子占地大概能有七八畝地,屋前是一片花圃,此刻花枝凋零,什么花都沒有。屋子后面是幾畝菜地,還有一些沒來得及收的青菜,正橫七豎八的倒在菜地里,被大雪弄得稀爛。屋子左邊是一個豬圈,幾頭瘦得和猴子一樣的豬正有氣無力的在地上哼哼,一頭豬餓得狠了,正在那里啃豬圈的木欄桿啃得‘咯咯’作響。
屋子的右邊是一個牲口棚,三匹應該是用來做代步坐騎的駿馬,正瞪著大眼睛,死氣沉沉的趴在地上等死。看這三匹‘駿馬’的模樣,大概也有半個月沒吃東西了,餓得皮都耷拉了下來。
看到蘇秦走進了院子,三匹馬、幾頭豬同時努力的掙扎了起來,有氣無力的朝蘇秦哀嚎了幾聲。
蘇秦驚愕的看著這些牲口,輕嘆一口氣道:“不就是一個多月沒回來,你們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張儀,你這混賬東西,我叫你幫我喂牲口哩怎么豬少了三頭,馬也少了兩匹?”
一大塊豬肩胛骨從屋子里丟了出來,張儀瞇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叫什么?三頭豬、兩匹馬,這一個月里吃掉了。哎,有黑狗啊?李信,出來洗扒干凈了,趕緊燉上。好容易來大燕朝一次,多吃他幾頭牲口,也算是為我大秦效力,狠狠的削弱了大燕朝的國力啊”
張儀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我們多吃一頭牲口,未來大戰一起,大燕朝的士卒就少吃一口哪”
李信應聲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用一柄匕首剔著牙齒。
勿乞雙手一松,被打暈了野狗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這就是蘇秦的府邸?
三頭豬,兩匹馬,一個月里吃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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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氣不怎么好,早起的豬頭又要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