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大難臨頭
靜夜寄思
“大哥,跟這個小子說那么多廢話干嘛。直接殺掉他就是了。”被華服青年攔住后,白袍青年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不是秦天縱的對手,他轉而向華服青年求助。
看到白袍青年雙眼噴火的眼神,華服青年眉頭一皺,輕聲喝道:“三弟,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不知廉恥了,你打不過人家,就回去練功,什么時候打得過人家了,再回來打過就是,向我求助算什么本事?”
“你……”聽到華服青年的話,白袍青年一愣,一張臉變成了絳紫色,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個字,他轉身就走。
很顯然,白袍青年被華服青年一番話給刺激到了。
“兄臺見笑了,我的胞弟就種性格,得罪之處還請兄臺不要放在心上。要是可以的話,我邀請兄臺到醉風樓去喝茶?”趕跑了白袍青年后,華服青年滿臉歉然地看向秦天縱。
見白袍青年那么高傲的一個人都被華服青年給耍得團團轉。秦天縱不由對華服青年暗生警惕,他哪還敢答應華服青年的邀請。
“謝謝林兄好意,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耽誤您時間了。”秦天縱朝華服青年拱了拱手,委婉地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無妨,反正我還要在堰南城呆上十天,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喝茶。”華服青年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也不生氣,而是把頭轉向大壯道:“秦兄弟,還請你轉告你師父一聲,讓他把雷大師的煉器材料還回來,不然的話無論是林家還是雷大師,都會跟你們師徒倆不死不休。”
華服青年說這句話時,是緊瞪著大壯的雙眼說的,秦天縱一看便暗呼糟糕,華服青年當著大壯說這番話,無疑是在試探自己三爺爺的死活,以大壯的心性,他肯定是喜形于色的。
大壯的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而是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天縱。
華服青年從大壯的反應看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沒有逼著大壯說話,而是跟秦天縱告辭了一聲,轉身就走。
看到華服青年離去,那二十幾個跟班和仆從也轉身離去,只留下了兩具尸體在原地。
“他怎么就走了呢?”看到華服青年離去,大壯滿臉的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凡是林家的人看到他們師徒倆,都是不死不休的樣子,今天的結局實在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天縱,這個華服青年修為深不可測,應該也達到了渾元境,而且他心機很深,你得對他多加提防。”直到華服青年離開,葉武懸著的一顆心才落到實處,連忙提醒秦天縱道。
“嗯,我也看出來了。我們趕緊回客棧收拾一下吧,得罪了黃家,看樣子我們沒辦法繼續在蒼云客棧住下去了。”秦天縱目送著華服青年的背影離去,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饒是秦天縱兩世為人,他在華服青年面前還是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這并不是實力上的不自信。
華服青年表現出來的風范和氣度絕對不是刻苦修煉就能夠達到的,而是需要長時間的環境熏陶和培養,這一方面無疑是秦天縱緊缺的。
秦天縱三個人回到客棧中時,秦厚義已經幫忙秦天縱煉制好了套裝匕首。
“什么,林家居然追到堰南城來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義不由驚呼失聲。
不過聽完秦天縱的敘說。秦厚義又放下心來,他滿臉微笑地把匕首遞給了秦天縱,“你看,這是我給你煉制的匕首,皇品中階,因為加入了八階妖獸骸骨的緣故,它額外地增加了一個震懾靈魂的特性,雖然只有短短的三秒鐘時間,卻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秦天縱本來想勸說秦厚義快點離開客棧,以避免不必要的是非。
只是聽說了秦厚義給自己煉制的暗器居然是皇品中階法寶,而且還具有震懾靈魂的特性時,秦天縱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而是激動地搶過秦厚義遞過來的匕首,細細把玩起來。
“天縱,我們還是快點走吧,黃家是堰南城的地頭蛇,要是等到他們找上門來,我們就麻煩了。”葉武看到秦天縱拿著匕首越看越興奮,他有點著急了。
秦天縱聞言凜然,他點了點頭,迅速地收拾了客房中的東西,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
秦天縱三個人離開客棧不到半柱香時間,蒼云客棧便被黃家的人給包圍,作為堰南城僅僅次于鄭家的存在,蒼云客棧在黃家的威壓下毫無還手之力,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把秦天縱等人的房間號告訴了黃家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老騙子還沒死”聽到掌柜的描述,華服青年很快便確認了秦厚義沒死的事實,“只是我很納悶。雷大師不但精通各種靈藥,他對于毒藥同樣擅長,他都斷定那個老騙子活不過兩個月,怎么那個老家伙突然間變得生龍活虎了呢,難道這一切跟那個周家的小子有關?”
“哼,放虎歸山留后患,你就等著回到家族被處理吧。”白袍青年此時已然換了一身衣著,只是他看向華服青年的眼神卻滿是抱怨,“我可沒聽那個人親口承認是周家的人,一切不過是你個人的揣測罷了。”
“三弟,你還在生我的氣么,上午我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我根本就沒能力幫你,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傻大個旁邊的那個瘦削中年么,他的殺機一直鎖定著我,我敢打賭,只要我有所異動,那個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我。”聽到白袍青年話語中的怨氣,華服青年忍不住嘆了口氣。
“啊,那個瘦削中年有那么厲害,我怎么感覺不到他有任何修為?”白袍青年聞言訝然。
“在周家弟子動手之前,我們還不是以為周家弟子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誰又能料到他是一個先天境界強者呢。假如我料得不錯的話,無論是周家弟子還是瘦削中年,他們都習練了一種隱藏修為的法門。”華服青年耐心解釋道。
“難道那個壯實年輕人真的是周家的人?”聽到華服青年耐心的解釋,白袍青年對華服青年不再有怨恨心理,他不由好奇地問道。
“三千年前,南秦北周的名氣在武靈大陸上舉世無雙。秦家以吞天決出名,攻無不破,而周家則以厚土決出名,堅不可摧。秦家的吞天決因為殘缺不齊的緣故在外面廣為流傳,周家的厚土決卻是完整的,除了周家弟子外。沒有任何人可以習得。”華服青年肯定道。
“可是……可是家族和雷大師同時對那個老騙子下了通緝令,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個老騙子?”白袍青年不甘地說道。
白袍青年說這句話時,臉上神色一片陰狠,華服青年一聽便知道自己的兄弟不是想找那個老騙子,而是在記恨上午被扇耳光的事情。
“不著急,既然周家弟子在堰南城出現,想必周家的人跟我們林家一樣,都去蒼紫山域探寶了。所以那個周家弟子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離開堰南城,我們只需要利用黃家的耳目監視那些人的行蹤即可。”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華服青年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可惜的是,華服青年自以為智珠在握,卻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就錯誤判斷了秦天縱的身份,這就注定了他接下來的算計都要落空。
離開蒼云客棧后,秦天縱的心中被一股濃濃的不安所籠罩,讓他很是心緒不寧。
當秦天縱想起前世時桓汭城一片廢墟的景色,再結合上午華服青年所說的話,秦天縱勃然變色,立即明白了自己不安的緣由。
“快,我們必須盡快回到桓汭城。上古神魔戰場在蒼紫山域現世,桓汭城的寧靜必將被打破,我們必須將家人從桓汭城接出來”這一刻,秦天縱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到了九霄云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速度回到桓汭城。
葉武聞言心中也是一緊,相對于秦府眾人的安全,紫云宗的修煉心法和寶庫自然不是那么重要了。
“天縱,即使我們現在快馬加鞭往回趕,也至少得七天時間才抵達桓汭城啊,我們來得及么?”葉武意識到了桓汭城現在的危機,他臉上滿是憂慮。
“有我這個煉器大師在,還用得著騎馬么,正好我也想早日見到大哥,既然你們趕著回去,那就一起吧。”秦厚義哈哈大笑,一艘長達七尺的小木船在眾人面前出現,小木船身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這……這是飛行法寶?”看到眼前的木船,秦天縱不是很肯定地問道。而葉武的呼吸則變得急促起來。
“自然是飛行法寶了,老夫之所以學習煉器,就是為了做這些有東西好玩。”秦厚義滿臉得意地回答道:“雖然渾元境以上的修士可以御空飛行,卻總有力竭疲憊的時候,而這艘木船只要妖晶充足,它便可以永不停歇地飛下去,更主要的是,他比修士的飛行速度要快,還可以載人”
秦厚義說話的功夫,秦天縱和葉武已然上了木船,而大壯也樂呵呵地站了上去。
叮囑了秦天縱和葉武一番注意事項后,木船猛然騰空而起,數息的功夫已然沒入了云端,徑直朝桓汭城的方向飛去。
秦天縱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在空中飛行,看到地面上細若蚊蟻的人類和房屋,他滿是好奇,忍不住一直運轉吞天決觀看腳下景色,反而是大壯放佛習慣了這種場景,只是坐在船上一個勁地傻笑。
秦天縱等人往桓汭城方向趕去的時候,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已然籠罩了桓汭城的上空。
十幾頭長達百米,高達三十余米的兇獸懸浮在半空中,漆黑的烏云沖天而起,把整個桓汭城的天空都給遮蔽住了。
這些怪獸眼睛有如磨盤大小,瞪視著整個桓汭城,一陣陣腥臭味從它們的鼻孔中散發出來,以至于整個桓汭城都被這種臭味所環繞。
桓汭城僅有的幾個先天強者站立在兇獸的下面,有如不起眼的螻蟻一般,他們面色慘白,手心全是汗水,卻不敢有任何異動。
“這是什么兇獸,怎么會突然間出現在桓汭城?”
“這些兇獸身上散發出古老而荒涼的氣息,難道是上古荒獸,可是上古荒獸不是已然滅絕了么?”
“任何一頭兇獸都足以踏平整個桓汭城,現在兇獸如此之多,看來桓汭城馬上就要變成廢墟了。”
整個桓汭城的居民都被上古荒獸的突然出現給嚇著了,他們一個個面無血色,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即使家禽家畜也匍匐在地,不敢有任何的喧嘩。
“南荒神王啊南荒神王,你枉費心機封印我三千年,卻被你愚昧的后人把封印給打破了,恐怕你做夢也想不到吧?”一聲冷哼從荒獸群中發出。
眾人驚訝地發現,荒獸群中居然還有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他端坐在一頭荒獸身上,滿臉的傲然。
中年的冷哼聲有如震天神雷,在眾人耳邊響起,只聽得嘩啦一陣巨響,桓汭城中房屋倒塌一片,很多普通居民更是身子一震,然后目光呆滯地倒了下去,生機全無。
“三千年過去,你們人族竟然沒落至此么,幾個剛剛踏入先天境界的螻蟻居然是這里最強者?”中年人的目光掃視了一遍桓汭城,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殺掉你們這些螻蟻只會臟了我的手,我去也”中年人大笑一聲,然后身子逐漸變得透明,最后竟是消散在了空中。
隨著中年人的離去,剛剛還十分規矩的十幾頭上古荒獸立即變得騷亂起來,它們朝天怒吼一聲,然后身體一起降落地面,在地上砸出十幾個深達數米的大坑,一條條恐怖的裂紋也迅速地從它們腳下蔓延開。
只聽得“嘩啦”一陣巨響,街道上房屋倒塌一大半,被房屋掩蓋的人群更是不計其數,慘呼聲、哭叫聲亂成一片。
巨型荒獸所到之處,所有房屋變成廢墟,躲閃不及的普通人類也被踐踏成了肉泥,哭喊聲、尖叫聲充斥了整個桓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