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藏不住

43 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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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再過一年你都27了吧.

”他的話有些跳脫,桑稚一時沒太反應過來,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不是,你突然問我的年齡干什么。”

“我看你今晚總提這事兒。”

“怎么了”

“我剛剛沒聽出來,段嘉許笑,“現在聽出來了。”

“什么啊。”

“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段嘉許的語氣松松散散,帶了幾分調侃,“看到錢飛結婚,你也想結婚了"

桑稚:“”

小寸小年紀想什么呢。”

“哥哥給你算個年齡,這不是發現你還沒到法定婚齡嗎”段嘉許說,“再過一年,我們只只就能嫁人了,不要急。”

“…”桑稚忍了忍,不再看他,“我懶得跟你說。”

“還有,再過一年我也才26,什么27,"段嘉許說,“多的那一歲我可不認啊。”

桑稚忍不住反駁:“你今年26了,什么25。"

“生日還沒過,只能算25。"段嘉許轉著方向盤,把車子開進桑稚住的小區里,“我們年紀大的,對年齡很敏感的,理解一下”

沉默幾秒,桑稚覺得古怪,又開始猜測:“最近是不是真有人說你老”

段嘉許懶懶道:“除了你這個小朋友,還有誰能說我老”

桑稚頓了下,也有點心虛:“我也沒說幾次吧。”

“嗯,從我20歲就開始說。”段嘉許的聲音停頓了下,淡淡道,“讓我這輩子就沒覺得自己年輕過。”

恰好車到桑稚家樓下。

桑稚迅速把安全帶解開,裝作沒聽見他的話:“那我回家了,謝謝嘉許哥。明天那么早的飛機,你記得早點休息。”

“等會兒。”

桑稚側頭:“怎么了”

段嘉許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忽地從另一個口袋里拿出了個四方的盒子,彎著唇道:“給只只的新年禮物。”

她還以為他忘了。

桑稚緩慢地眨了下眼,伸手接過:“謝謝。”

桑稚回到家,往客廳看了眼。桑榮和黎萍果然還沒回來。她直接回了房間,坐在床邊的地毯上,

從包里翻出剛剛段嘉許給的那個盒子。

很簡單的一個純色盒子,中央印著標志。她伸手把盒子打開。

里邊是一個銀色的手鐲,樣式看上去是只狐貍。兩端分別是頭和尾,用一條鏈子連上,小碎鉆點綴,纏繞一圈。

里邊刻了SZ兩個字母。

桑稚戴到手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隨后,她拿出手機,猶豫著上網搜了下“送手鐲的含義”,跳出來的第一條不同人送的含義不同。

桑稚戳開來看。

男人送手鐲,含義是表示喜歡,并會一生一世守著你。

看到這一句,桑稚的心跳停了半拍,舔著唇繼續往下看。

長輩也經常把手鐲充當禮物送給晚輩,以此來表示自己永遠的關心和祝福。

行吧。

桑稚的心情莫名變得有些空落落。

半晌,她吐了口氣,把手鐲放回了盒子里。她沒再想這個,起身拉過行李箱,開始收拾明天要帶回學校的行李。

除了先前帶回來的那些,桑稚看了一圈,還把段嘉許送的那套化妝品帶上了。她洗了個澡,到客廳切了塊蛋糕吃。

之后便回到房間,躺到床上。

桑稚拿出手機,調了個鬧鐘,而后給段嘉許發微信:那明天六點出發我們打個車過去。

哥哥2號:嗯。

桑稚想起一個事兒,又問:嘉許哥,你怎么都不喝酒的

錢飛結婚,連她都喝了一小杯,他居然一口都沒喝。桑稚本來還以為他會被灌不少。

這么一想,她好像從沒見過他喝酒。

過了好一會兒。

哥哥2號:酒精過敏。

桑稚:哦,也挺好。

桑稚:反正也不好喝,比我不能喝牛奶吃牛肉好多了。

時間漸晚,桑稚抱著手機,開始犯困,眼睛一閉,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徹底失了意識之前,她忽地想起了段嘉許今天說的那句話。

“給我們只只,怎么吃虧”

第二天凌晨五點,桑稚就爬了起來。

天還沒亮,外頭也沒聽到黎萍和桑榮的動靜。怕吵到他們,桑稚的動作輕輕的,進廁所里快速地洗漱完。

出來的時候,黎萍也裹著個外套從房間里出來了。

“只只,”黎萍的精神不太好,“我跟你爸昨天都喝了酒,不能開車送你去機場了。我打個電話叫你哥來送你去”

“不用了。”吵醒了她,桑稚有些愧疚,小聲說,“我跟嘉許哥一塊去,他昨天回來參加錢飛哥的婚禮了,今天也回宜荷。”

“是嗎”

“嗯,你回去睡吧”桑稚說,“哥哥也喝了酒,別叫他了。”

桑稚回到房間,給段嘉許發了條微信:嘉許哥,你醒了嗎

段嘉許秒回:醒了。

她放下心,坐到梳妝臺前,飛快地化了個淡妝。桑稚換了身衣服,之后便拉上行李箱,往外走。

這個時間點,外頭的氣溫比想象中的還低,刀片一樣的涼意,帶著微微的濕氣,順著毛孔鉆進骨子里。

桑稚吸了吸鼻子,翻出手機,給段嘉許打了個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接了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熬了夜,順著電流過來,清潤又朗朗:“出來了"

桑稚嗯了聲:“我現在準備出小區了,你在哪”

“就在你小區外面這家便利店店,”段嘉許說,“買早餐呢,你吃了沒”

“還沒。”

“那想吃什么”

“吃個三明治就好了吧。”桑稚想了想,“還想吃個飯團。”

“行。”

桑稚掛了電話,手凍到有些僵硬。她縮著脖子,從包里把手套拿出來,戴上,而后繼續慢悠悠地拖著行李箱。

她出了小區,一眼就瞅見不遠處拿著個黑色行李袋的段嘉許。

段嘉許走過來,把手上的塑料袋遞給她,順手拉過她的行李箱,把自己的行李袋放在上邊。

桑稚看了眼:“你吃了嗎”

“沒,一會兒在車上吃。”段嘉許說,“你先喝個豆漿墊墊肚子。”

“哦。”桑稚把塑料袋勾在手腕上,拆下手套,用吸管戳破一瓶,遞給他,“你喝。”

段嘉許接過,笑道:“謝謝只只。”

兩人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攔了輛出租車。桑稚坐了上去,從袋子里遞了給三明治給他,而后自顧自地拆著另一個包裝。

桑稚正準備咬一口的時候,突然注意到段嘉許毫無動靜,只是側著頭看著,她手上的三明治。

“”被他這么盯著,桑稚也不好意思,遲疑地把手里的三明治遞給他,“你要”

段嘉許接了過來,語氣溫柔到近似曖昧:“謝謝只只。”

桑稚:“”

莫名其妙。

袋子里就剩兩個飯團。桑稚只能拿了一個出來啃,邊盯著他手上的三明治,看上去有些不樂意:

“你要吃兩個嗎”

段嘉許:“嗯。”

他花錢買的,桑稚也不好說什么。但又記得剛剛跟他說了要吃三明治的,只能委婉道:“那你怎么不買三個。"

“買三個做什么”段嘉許似是沒聽懂,說話吊兒郎當的,“我吃不下三個。"

桑稚忍著火,繼續啃著飯團。沒多久,段嘉許吃完了一個,把另一個的包裝也拆開。他的動作停住,眉梢微揚,遞到桑稚的面前:“吃嗎”

桑稚很有骨氣,眼皮也沒抬一下:“不吃。”

段嘉許:“就吃個飯團能飽”

桑稚:“不能。”

“那怎么不吃”

“我不吃嗟來之食。”

“……”段嘉許愣了下,忽地低笑起來,像是饒有興致那般,“怎么就嗟來之食了”

桑稚自顧自地喝著豆漿:“你吃不下了才給我。”

“吃不下這么大點的三明治,”段嘉許說,“我還能吃三個。”

桑稚側頭:“那你剛剛怎么不給我。”

“跟你鬧著玩呢。”段嘉許一雙眼深邃又亮,直直地盯著她,從容道,“你跟哥哥撒個嬌,哥哥不就給你了”

“…”這男人真是越老越不要臉。

桑稚忍著吐槽的沖動:“你想得美。”

“你要準備一下”段嘉許把三明治放進她的手里,“那你準備吧,哥哥等著。”

桑稚格外較真,認真地重復了一遍:“我說你想得美。”

“嗯。”段嘉許笑,“我們只只撒起嬌來真可愛。”

桑稚莫名懂了桑延昨天的感受。

是真的能被他的沒皮沒臉氣得胸悶,卻又想不到什么辦法回擊。

桑稚不再搭理他,把三明治吃完就戴上外套上的帽子,靠著座椅闔了眼。她今天起得早,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機場。

兩人去取了登機牌,選了并排的兩個位置。桑稚還覺得困,到候機廳又找了個位置,繼續閉著眼睡覺。

開始登機都是段嘉許把她叫醒的。

兩人的位置是連著三個座,他們兩個坐在靠里的位置。段嘉許讓桑稚坐到最里邊去,提醒著她把安全帶系好。

桑稚從包里摸出瓶子,里頭的水是剛剛段嘉許替她在候機廳裝的。她打開瓶蓋,小口小口地喝著。

段嘉許跟桑稚說著話:“冷不冷”

桑稚搖頭:“不冷。”

很快,段嘉許旁邊的那個人也落了座。

男人把身上的包放到行李架上。隨后,他坐到位置上,看了眼旁邊的段嘉許,沒多久就收回了視線。

下一刻,他又像是覺得不對勁,再度看了過去,盯著段嘉許看了好一會兒。

“誒,你是段嘉許吧”

聽到這話,段嘉許轉過頭。

桑稚也順著這聲音看了過去。

是一個跟段嘉許差不多年紀的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面容白白凈凈的,穿著簡單的運動外套。

“真是你。”男人興奮道,“我袁朗啊,記得嗎咱倆一個初中的。”

段嘉許安靜地看著他,沒說話。

“好久沒見啊,算起來都多少年了咱倆以前好像還是同桌吧。”袁朗又道,“我看他們好像前陣子又弄了次同學聚會,怎么也沒見你去我這次是因為我媽生病了才沒去。”

段嘉許收回視線,淡笑著說:“沒時間。”

“也是也是。”察覺到他的冷漠,袁朗打著哈哈,“聽姜穎說,你現在的工作可忙了,賺的應該不少吧。”

說完,注意到他旁邊的桑稚,袁朗好奇道:“這是你女朋友嗎不對,我怎么聽說,你跟姜穎要結婚了啊”

桑稚愣了。

“…”段嘉許明顯也覺得不可思議,撇過頭。頓了好幾秒后,他忽地扯著嘴角笑了,語氣極為荒唐,“你說什么”

“不是嗎我也忘了聽誰說的了…”袁朗有些尷尬,對著桑稚說,“您別介意啊,我這嘴沒把門的,就那么一說。”

桑稚湊到段嘉許耳邊,小聲問:“姜穎是誰啊”

段嘉許淡淡道:“之前在火鍋店遇到的那個女人。"

桑稚回想了下,有些理不清這個關系了。

旁邊的袁朗又問了句:“所以這是你女朋友啊”

段嘉許側過頭,低聲說了句什么,桑稚沒太聽清。

很快,段嘉許又轉過頭看向她。

桑稚遲疑道:“那"

注意到她的表情,段嘉許認真解釋:“沒那個關系,也不是前女友。”他盯著桑稚,眉眼舒展了些:

“而且,我好像答應過你”

桑稚沒反應過來:“什么。”

“如果要交女朋友,”段嘉許掀起眼皮,慢慢地說著,“會先給我們只只看看的。”←→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