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途同貴

第78章

楊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轉過頭一看,頓時焉了。

苦著臉,“姝兒,我平日里待你不好嗎?為何不告訴他就在我身后?”

姜姝兒無辜,“其實我是想提醒來著,可你說的太快了……”

楊玹泄氣,小心翼翼地看著雙手環胸,靠在百寶架上陰沉沉地盯著他的韓瑜。

“阿瑜,那個……我都是胡謅的……”

“呵,我都聽見了。”

“別啊,真的是胡謅的還不行么?”

“阿瑜,我看吶不若拖出去揍一頓,誰讓他說你記仇呢,是不?”

姜清臣走過來說道,將他拉下了炕,自己坐在上頭端起茶來吃了口。

舒服!

這時候,楊玹哪里還顧得上跟他吵來吵去的,自然是得先安撫著韓瑜。

依著這廝的小心眼兒,自己怕是已經被他記上了。

“不過是說兩句玩笑,以咱們的交情,就算了唄?”

“嘖嘖,虧得我們知曉你過來,特意來尋你,沒想到啊……”

姜清臣繼續添著火。

韓瑜直起身子,掃了眼像只小狐貍般得了好處正偷笑的姝兒,對著楊玹道:“走吧,許久未過招,讓我瞧瞧你可有長進。”

楊玹頓時心如死灰。

認命般地跟著他,順道也把清臣給拽走了。

姝兒收起笑意,想到韓瑜那張臉,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實話,這廝的皮囊長得是真好,身形欣長,膚色白凈,眉飛入鬢,鼻梁挺拔,一雙帶著臥蠶的桃花眼再配上那不薄不厚的雙唇,一眼看過去就連女子想要與之相比,也失了三分瑰麗去。

即使氣質略顯陰沉,也不影響他那令人驚艷的外在。

也幸好是個性子孤僻冷傲的,若是都像封文軒那廝,恐怕京城又要有不少姑娘為之沉淪。

想到這里,姜姝兒淡淡地收起笑意,不再去想。

習武室內,楊玹三兩下就被韓瑜打趴在地,起初還能反抗幾招,到了后來連反抗也是徒勞。

氣極了,他直接躺倒在地上不肯再起身,呼呼地喘著氣。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回,你們倒好,合欺負我呢?”

“喲,誰敢欺負你呀?”

姜清臣蹲在他面前,戳了戳他,“爬不起來了?你這功底一看就沒好好學,這些日子在府里都做什么了?”

“還能做什么,也不知父皇與王傅說了什么,突然就管的嚴了。”

“也是,你又不必靠著本事吃飯,多念點兒書才是正經。”

姜清臣說道,引得他翻了個白眼。

此事,韓瑜也擱下了武器,走過來,“王傅不是管的嚴,你今日是怎么出來的?”

“是父皇宣我進宮,出宮后我就來這兒了。”

“進宮?”清臣看了眼韓瑜,道:“是為了銀鋌的事兒?”

說著,他順手將人拉了起來,三人皆席地而坐。

“嗯,我才聽說此事,姜家那銀鋌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你問我我問誰去?”

姜清臣甩了個后腦勺給他。

韓瑜道:“離間計罷了,即便離間皇上與姜家不成,也會由此埋下禍端。”

“禍端?什么禍端?父皇可是很信任姜家的,這點我敢保證。”

瞧著楊玹認真的神色,韓瑜沒有多說,畢竟說了,他也會明白多少。

而姜清臣就不一樣了,他已經預感到,這根本就是針對姜家的一場陰謀。

而且是一箭雙雕。

戒尺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現在又出來個銀鋌的事。

看來,姜家是對方首要處理的對象了。

那么,會是何人呢?

“阿玹,皇上相信并不代表其他人也都相信。”清臣背對著他道:“世事難料!”

“這……”楊玹張了張口,不知該怎么說。

的確如他若說一般,宮里頭太子與皇上不就是如此么!

雖說他不曉得當時兩人爭執了什么,但無非也就是這個事了。

想起來,他有些無奈。

聽到身后沒了聲音,姜清臣眸子也冷了下去。

果然沒錯。

韓瑜眸色微動,顯然也猜到了什么。

“這些事還是交給長輩們解決吧,咱們再怎么擔心也無用。”

“也是,”楊玹說道,“不過清臣表哥,你放心,我和父皇是絕對信著姜家的。”

姜清臣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道:“嗯……”

又說了些話,三人才起身套了衣服朝外走去。

“……說起來母后身子愈發不好,我想讓姝兒進宮陪陪去……”

“姝兒近日得學女紅,母親吩咐過的,等回頭空了我陪她一塊兒過去請安,再者說,母親幾乎每日都進宮探望,也用不著姝兒住進宮去。”

清臣拒絕道。

楊玹癟了癟嘴,“好吧好吧,不就是進宮住些日子,你用得著像個寶貝疙瘩似得不肯放手。”

姜清臣斜睨著他,“可不就是寶貝疙瘩么!不時時瞧著,被偷走了怎辦?”

說著,他遞了韓瑜一眼,“是吧?”

“嗯?”正在想著事情的韓瑜沒聽清,隨意點了點頭,“……哦!”

姜清臣:“……”

“哼,懶得理你們。”楊玹氣鼓鼓地先行離去。

落在后頭的二人并未阻攔,看著前頭的身影消失。

這會兒,韓瑜突然開口,“看來你們姜家是被針對了,并且就算此事順利解決,對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你也看出來了,呵……”

“怎么,你知道是何人所為了?”

“不知道,不過我曉得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韓瑜想了想,略微頷首。

他當然也知道說的是什么。

“總之,那邊兒就拜托你了,下回你有事也盡管吩咐。”楊玹側首說道。

韓瑜勾了勾唇,“且放心就是,我盯上的人還沒有能跑掉的。”

“這就好,即便查不出對方的身份,至少也要摸到個邊兒,還有,這些銀鋌究竟是從哪兒得來的。”

幾乎將十年前姜家鑄造的那批銀鋌都收集全了。

也不知是何人有這么大的本事。

“說起來,你與阿玹之間是怎么一回事?”韓瑜詢問道。

清臣見他提起,撇撇嘴,“怎么回事,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唄,我如何能教他得逞?”

韓瑜疑惑,“什么意思?”

“你不知?”姜清臣似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神色曖昧道:“那你曉不曉得李玉初于你又是個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