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也是,韓家那些人當真是不識抬舉,況且還妄想奪權,這種事絕對不可以姑息。
不過,姜姝兒掃了兩眼韓瑜,打趣道:“收回了這些權利,難不成你要親自打理?”
“那倒沒有,我交給了母親留下的一位嬤嬤,往年她是母親身邊的人,懂得也多些。”
長樂那邊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
前寧興王王妃留下來的人么,若是心養大了,倒是個不好處置的。
將這件事記下,長樂沒再注意,繼續與其他人說著話,自是熱鬧。
與其相對的,是宮里的冷清。
自從太子確認了姜家的確有異動后,整個頹然了許多,就連太子妃那兒也不再去。
朝中越來越多反對他的聲音,讓得他舉步維艱。
這些人,都與姜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到了今日,他才知道,姜家于大梁意味著什么。
東宮正殿里,太子側首看著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這個冬日,似乎比往年更冷些,長些。
翻過年,太子召來了褚堅,將自己親筆書寫的信給了他。
“康王離京城最近,若是從水路借道,便可直達通州,支援皇城。”
“殿下英明,想來里應外合之下,將姜家給圍了,定然能夠平定內亂。”
太子聞言,沒有一絲高興的意味,而是在擔憂著什么。
褚堅想了想,詢問:“殿下是在擔心長樂公主?”
不等太子說話,他又繼續道:“公主是您的親姑姑不錯,可這件事難保她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腳,若是殿下不忍,也只將公主府圈禁起來,不傷她們性命便是。”
太子搖搖頭,“這件事你不必過問,退下吧!”
褚堅還想再說,可看到太子已經垂下的目光,便又止住了。
自從得知姜家的行動后,太子似乎就連他也不怎么相信了。
從前會交給他的一些事務,也都不再提,而是自己親自處理。
不用說,他也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褚堅退了下去,太子仍舊低首批閱著奏章。
陽春三月,風光秀麗。
就在這樣的日子里,康王舉兵朝京城行進。
得知這個消息的靖國公氣的拍裂了一張桌子。
臉色更是可怕:“他腦子是被門夾了嗎?藩王也能信,竟然還給了進京的手書,他這是找死呢?”
姜二爺頗為贊同地抱著雙臂,“大哥說的沒錯,太子越來越糊涂了,把江山交給他,恐怕只有斷送的命。”
姜三爺姜四爺不說話,看向姜五爺,后者說道:“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不如先商量對策,總之,決不能讓他們入京。”
“哼,商量什么?直接清君側吧!”姜二爺取下自己的佩劍拍到已經承不住幾下的桌子上。
轟地一聲,桌子應聲而倒。
姜二爺尷尬地收回手,“失誤,失誤……”
幾人收回目光,靖國公冷靜下來,詢問姜五爺:“晉王呢?”
“在別院,有長樂的人看著,倒也安分。”
“安分?他要是個安分的就不會在那兒了。”
說著,靖國公似是決定了什么,看著幾個兄弟道:“康王來勢洶洶,若是讓他進了京,皇城就要淪陷了,如此一來就正好如了榮王的意。”
“決不能讓他入京,老二老三,你們帶兩萬人馬將他們攔在水路上,若攔不住,也不能讓他們靠近京城十里之內。”
姜二爺與姜三爺應聲。
靖國公又看向姜四爺,“老四,你帶一萬人防備其他藩王,若是他們有異動,立即來報。”
姜四爺點頭,“放心吧大哥。”
“此次康王舉兵前來,至少帶了五萬人,二哥三哥那里恐怕人手不夠,不若再從韓瑜手上借些人。”
“我也正有此意,韓瑜手里的那些人有不少都是前寧興王的老部下,他們經驗足,正好能頂大用。”
姜五爺頷首,“那京城里,咱們要注意的就只有榮王了。”
靖國公冷哼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天來,還有,讓晉王準備,太子既然決意與我們翻臉,想必也不會留情了。”
“我省得了。”
由此,太子與姜家的矛盾正式展開,不僅朝中越來越多阻礙,就連平日里的奏章也少了不少。
眾臣有眼色地都往長樂公主府中送,而這些奏章長樂可沒有沾手,都被她悄悄地送到了別院里。
楊玹看著這些奏章,雖然面色極為不耐,可還是一本本地拿了起來。
同樣被送到這里的王傅看著他這般,欣慰起來。
“殿下若是累了就歇會兒吧!這朝中之事向來復雜,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明白的。”
“不,我還不累。”
楊玹翻到了一本折子,看清上頭的內容,吃驚道:“皇……太子竟然允許藩王帶兵入京,他瘋了?”
王傅聞言,也很是震驚。
“藩王帶兵入京,這是要逼宮嗎?”
“王傅,你去找姑父,請他過來一趟這件事我……”
“不必了,有什么話就問吧!”
姜五爺進了門,依舊廣袖白衫,玉冠束發。
楊玹立即起身,“姑父……太子真的召了藩王入京嗎?還是帶兵?”
“不錯,康王的兵力足有五萬,不日就會到達,我與靖國公已經安排下去,調了兩萬人過去抵擋。”
“兩萬人對五萬人,姑父,即便是姜家軍也不可能勝吧?”
“還有韓瑜的兩萬人屆時會一同過去。”
聽到這個名字,楊玹的眸色深了深。
他看著姜五爺,道:“姑父,需要我做什么?”
姜五爺勾唇,“你要做的,就是帶兵清君側。”
楊玹沒有異議,“我明白了,父皇那里呢?他怎么樣了?”
“你放心,只要成功擒住太子,拿下皇城,鐘老頭就能救治好皇上。”
說著,姜五爺拍著他的肩膀,“太子無德,現在只你有資格站在那個位置上,不要讓我們失望。”
楊玹鄭重點頭,“我知道了,姑父!”
姜五爺滿意地收回手。
待他離去,楊玹這才收起臉上的神色,變得平靜無波。
他坐在一堆奏章前,拿起一本,再放下。
“王傅,你說我直接做皇帝好不好?讓姝兒做皇后,這樣,她就不會再拒絕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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