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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恒抬頭看了看皇后,心中似乎有些忌憚,但還是下定決心道:“父皇,那斷腸草定然是在盛好之后,才被投入碗中的,那么現在誰身上能發現斷腸草,誰就是下毒之人,兒臣愿意被搜身,自證清白,不知道皇后娘娘敢不敢!”
“本宮乃一國之母,任由別人搜身,肖恒,你是故意想羞辱本宮吧!”她堂堂皇后,豈能說搜就搜。
“既然如此,父皇就先讓人來搜我吧!”肖恒說著便不管不顧地脫去外袍!
皇上和皇后愣在原地,皇后更是馬上別過頭去,沒想到肖恒如此豁得出去。
皇后的嬤嬤大聲斥責了:“粗俗至極,當著皇后的面更衣,肖恒,你這是褻瀆皇后,身為皇子不知檢點,你真是膽大妄為!”
“母后,兒臣不過是脫掉外袍,方便宮人檢查,與其母后暗室里的那些,簡直不值一提,母后何必裝的那么一臉正氣!”
肖恒連她暗室里的事情都知道了,皇后差點沒被嚇死。好在肖恒只提了這么一嘴,就沒再往下說,而是催促御醫快些查驗。
皇上也沒有追究,先把下毒的事情扯清楚了,其他的再慢慢料理。
這兩位如今都不知道軍隊那邊他已經處理妥當了,現在試探他們是最好的時機。
御醫很快將肖恒查了個遍,沒有任何異常。
皇上冷著臉說:“皇后,該你了!”
好在皇后也篤定自己身上不可能藏毒,便說:“那就找幾個醫女來,隨臣妾到內室去!”
“皇后娘娘,這毒來得不明不白,您到內室去查驗,如何服眾,不是你說的嗎,搜身,就當著眾人搜!”肖恒的眼里迸出仇恨的光芒。
當初,母妃被她誣陷偷東西,被當著一群宮女太監搜了身,那屈辱,肖恒現在還記得。
皇后怒氣沖沖道:“肖恒,你放肆!”
皇上面無表情的說:“朕覺得肖恒說的也有道理,就在這搜,誰也陷害不了皇后!”
皇后氣極反笑:“既然皇上不介意,那臣妾也不介意。”
橫豎再熬幾天,他們倆都得死無葬身之地,待太子帶著大軍歸來之時,就是自己報仇之日。
皇上自己解開了外袍,臉上平靜的嚇人。
宮女太監和太醫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頭也不敢抬。
“太醫,需要朕叫你怎么做嗎?”皇上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太醫心里苦啊,不查,皇上面前沒法交差,他去查驗皇后,可是大不敬,遲早要掉腦袋的,可如今只能先顧眼前了。
謠言朝皇后行了個大禮道:“皇后娘娘恕罪,卑職冒犯了!”
太醫的手伸過來的時候,皇上看向皇后,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可是,皇上居然視若無睹,一滴眼淚無聲的滑落,帝后的情分至此煙消云散。
太醫查驗過后,正要說沒為題,突然發現皇后的指甲有些異樣,職業敏銳讓他忘了害怕,直覺拉起皇后的手
“啪!”火辣辣的一個巴掌甩到太醫臉上,皇后怒目圓睜,面容都氣得扭曲了:“你找死!”
太一可不想被誤會,連忙解釋道:“皇后恕罪,您的指甲里面似乎有斷腸草藥粉!”
“信口雌黃!”皇后抬起手,還想給他一巴掌,卻被皇上一把拉住了。
他把皇后的手按在桌上,冷著眉眼說:“皇后,你的火氣太大了,乖乖配合太醫檢查吧!”
果然,在皇后的指甲里發現了斷腸草。
皇后大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肖恒,是你干的對不對,因為我殺了你母妃和你妹妹這兩個賤人,你故意設計陷害我的,對不對!”
肖恒表面裝的平靜,直到此刻塵埃落定,他懸著的心才有落腳的地方。
他這么貿然揭發皇后,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會引火燒身,肖恒不怕死,可是,他母妃和妹妹的仇還沒有報。
大朔的密探告訴他如此行事,可是皇后明明沒有帶著毒藥來,她指甲里的斷腸草,是誰放進去的?
肖恒不知道蘇曉曉手眼通天的本事,這種事情,她都不需要自己出馬。
面對皇后的指控,肖恒一臉無辜:“皇后娘娘,若不是姜平與你的宮女有舊情,她出宮買藥是兩人又剛好碰上了,你這毒就要下的天衣無縫了,誰能想到,把毒藥藏在指甲蓋里,難怪,只有父皇那碗湯里有毒藥,你們安的什么心!”
肖恒確實沒想到,這藏毒的,是個妙人啊!
還只有皇上那碗湯里有毒藥,說不是她從指甲里放進去的,誰能信,早知道他們準備那么充分,肖恒就不磨嘰那么久了,早早讓他們查了就是。
皇上聽了肖恒的話,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了,他與皇后不睦,他們倆心知肚明。
但他還是把太子之位傳給了皇后的兒子,只要他們耐心等待,這江山,遲早是太子的。
可如今太子羽翼未豐,她就聯合母族對自己下手,難道以為他們真的會盡力輔佐太子嗎,真是愚蠢至極。
多虧太子遺傳了他愚蠢,在京都之外駐兵等皇后的消息,給了他重新部署的機會,若是他打著勤王的名號長驅直入,皇宮早就淪陷了。
因為極大的失望,皇上反倒顯得平靜了:“皇后,你一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朕給了你足夠的權利,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皇位,遲早是太子的,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嗎?”
皇后冷笑著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上說的可真好聽,我手里的權利,難道不是因為皇上要仰仗我母族的勢力嗎,說的那么冠冕堂皇,皇上不心虛嗎?”
如今已經是百口莫辯,她也不需要乞求什么了,謀害皇上,她定然是活不成了。
可是,她的父兄已經跟太子匯合,他們會帶著十萬大軍,沖破宮墻,替她報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任務沒有完成,沒有讓皇上中毒,少了個出兵的名頭。
但是她死了,他的父兄一定會以此尋出個由頭來,她的兒子,會取代皇上,成為東陵之主,可惜,她沒法看到皇上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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