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用消毒水洗了一下,才把傷口包扎好。
不一會,裴清把車開到馬路邊上。
溫旎扶著葉南洲上車,她看了一眼陸深。
就這一眼,葉南洲也看在眼里,她似乎很在意他。
陸深先開了口,溫和地說:“你先回去吧,葉總受傷了,也需要人照顧。”
他完全給溫旎臺階,也知道她需要做什么,葉南洲是她的老板,也要顧全大局。
溫旎朝他招手,道:“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謝謝你帶我來玩。”
“不客氣。”陸深說。
車門關上。
裴清本來還想上車,想到還有什么,又笑著走到陸深身邊:“陸總,麻煩你了。”
他禮貌地把他身上的草莓熊拿過來。
說到底是葉總贏回來給溫旎的,讓別人拿去多不好。
他還是第一次見葉總這么較勁。
車子緩緩離開,陸深的目光一直目送著,看不出他臉上有什么情緒。
只是他的手機響了。
一條短信過來。
上面寫著:晚飯已經備好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他收回手機,朝著反方向而去。
回到家,溫旎不放心,怕弄傷他的飛鏢有鐵銹,還是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給他打了破傷風。
葉南洲想到她沒事就會與陸深在一起,試探性地問:“這一次你和陸深見面又是湊巧了?”
還真是湊巧。
這一次溫旎的回答:“我和他是朋友,見面又能怎樣呢,下班時間不耽誤事吧。”
葉南洲面色陰沉:“你還真當他拿你當朋友?”
溫旎抿唇,鑒定地說:“我們只是朋友。”
她在他身邊多年,除了唐夭這個朋友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朋友了。
唐夭是她大學時候的同學,陸深是她的初中同學,好像她除了同學再也沒有在社會上結交過朋友。
為什么呢?
是她一門心思都在葉南洲身上嗎?
她想換一種生活方式,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圍繞著葉南洲轉。
她這么堅定,葉南洲卻不認為,冷聲道:“你是我的妻子,和男人保持距離。”
“那你為什么只要求我,不要求你自己,什么時候你能和路曼聲保持距離?”溫旎盯著葉南洲反問。
葉南洲唇抿成了直線,不容置喙:“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可我覺得性質都一樣。”
溫旎很平靜,他做不到的,也不能要求她一定要做到,她已經做得夠多了。
“我的朋友并不多,男性朋友就更少了。再說了離婚后,我們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總不能什么都想要吧。”
聞聲,葉南洲手擰成拳頭,壓制他的怒火。
她是覺得嫁給他之后失去自由了?
還是說陸深會成為她離婚后新的目標。
葉南洲盯著溫旎,沒有說話,他只是微瞇著眸子,里頭暗藏危險。
翌日。
城市美化,增添了一批環衛工人在打掃街道。
剛好葉氏的慈善活動還沒結束,只要屬于葉氏管理的地方,都會派人去給路過的工人放發水。
已經準備了大幾百箱在倉庫里。
溫旎在倉庫清點,便讓人去匯報給葉南洲。
剛好葉南洲從外頭回來,他面色冷漠,聽著別人匯報工作。
“葉總,下午一點,已經安排好人準時去送。”
葉南洲看向不遠處忙碌的溫旎,語氣冷淡地喊:“溫秘書。”
溫旎趕緊過來:“葉總。”
“你下午沒事的話,一起去。”
話落,在場的人都很意外。
這種活有苦又累,沒有女生愿意去。
都交給了男士。
溫旎是全場唯一的女生。
外頭太陽大,再加上溫旎穿的裙子,高跟鞋,不方便蹲下,也不方便走路的,她去也不合適。
可葉南洲的話沒有人不敢聽。
溫旎也得聽從安排,便道:“好的,葉總。”
“嗯。”
葉南洲沒有再看她,漠然地朝著辦公室方向走。
“溫姐,我陪你。”李婷想給她分擔。
“不用了。”溫旎道:“人手夠了,多你一個也做不了什么事,你留在辦公室。”
下午一點,太陽最大的時候。
在路上打掃的環衛工人也沒閑下來。
溫旎提著水往馬路上走,就走了一會,身上冒著熱汗。
她一個一個送過來。
這些環衛工人大多數年紀都大,有人關懷,心存感激,連忙道謝。
她送了好幾箱之后。
“小姑娘,慈善活動,給我們幾個也拿點水唄。”
幾個男的是路人,見溫旎穿著裙子,里頭穿的絲襪,會投來有色眼鏡,借著拿水的名義調戲。
溫旎也知道他們在看哪,后退了幾步,擰著眉道:“水是給環衛工人的。”
“這是區別對待啊。”
幾個男人的目光從溫旎身上從下往上打量。
溫旎不喜歡被這樣注視,也很強硬:“我們的車子上那幾個大字看得懂吧?只針對環衛工人發放水!”
他們還想對溫旎動手動腳,結果:
“你們干什么呢!”
跟著過來發放水的大部分是男士。
見溫旎被人調戲,便過來阻止。
那幾個男的也不好對付,趕緊又走了。
“溫秘書,你沒事吧。”同事關心地問。
“沒事,把這里發放了,我們就收工了。”溫旎擦了擦汗。
正好,一道視線正注視著這一切。
辦公室里,一個穿著西裝,皮膚白皙,長得俊俏的男人朝著葉南洲看一眼,忍不住笑著道:“南州,在這盯著做什么,下去盯著啊。”
他是葉南洲的朋友。
葉南洲站在窗戶邊上,目光卻一直看著外面。
看著樓下賣力的溫旎。
去給環衛工人送水,她都十分有禮貌,不會因為身份上的偏差而嫌棄。
也會有幾個素質不行的路人。
他眸色銳利,見有人盯著溫旎瞧,更加不高興。
“少管閑事。”葉南洲斜了男人一眼,冷聲說。
“昨天不來我們的局,也是為了你這個名義上的老婆吧。”霍晏喝著紅酒道。
昨天說好要去赴約喝酒,結果半路上放鴿子。
葉南洲擰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從來不會在意溫旎做什么,說什么。
以前也從來不會多看她一眼。
現在會為她一句話而惱怒,而變得不像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