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墻壁上的子彈,還有斷掉的鞭子,錢媽媽臉色大變。
“快,快警戒…”
錢媽媽抱著頭,以為發生危險,哪里管得著溫旎,本能的想躲起來。
其他人更是恐慌。
然而……
并沒有下文。
習慣于戰亂中的人,一旦看到子彈,槍械,連爆竹聲都會以為又打戰了。
只有一聲槍響。
錢媽媽露出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溫旎透過窗子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
他板著臉,面無表情,大步凜然的,把門打開。
頓時,整個房間的視線視乎都被他擋住了。
錢媽媽整個人徹底呆住,“小……小丑爺……你,你怎么來了?”
小丑爺是少爺身邊的人。
現在,小丑爺卻親自來到這。
她就說,怎么會有人敢在這邊開槍!!
小丑爺走到溫旎面前停下,冷冷地開口:“這個人,不能有事。”
錢媽媽愣了一下。
溫旎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見錢媽媽沒說話,小丑爺眼神一厲,“我說的話,你沒聽到?”
“聽到了聽到了。”錢媽媽連忙應聲,不敢有絲毫怠慢。
緊接著,錢媽媽一個眼神,就屏退了眾人。
溫旎見狀,趕緊上前扶住那個受傷的女孩,她張口,正欲說些什么時,小丑爺一個眼神,錢媽媽便跟上小丑爺離開。
沒辦法,溫旎只能先扶著女孩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而小丑爺這邊。
他對錢媽媽進行二次警告,“我的話你最好是聽進去,我會時刻跟進她的情況,要是被我發現她受傷了,我會將你碎尸萬段。”
“是,小丑爺你放心,你都親自過來交代了,我肯定不會不聽你的話。”
小丑爺那可是少爺身邊的紅人。
而且小丑爺剛剛的槍擊技術她都看到了,得罪小丑爺,那就是在找死!
小丑爺沒說話,但他卻一腳對著錢媽媽踹過去。
“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劃過半空,錢媽媽連埋怨都不敢有。
小丑爺看都不看一眼,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他打出一個電話,“少爺,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辦好了。”
溫旎這邊。
因為小丑爺出現護著她,現在整個房間里的人都沒有敢和她說話,甚至她跟外邊看守巡邏的人要東西,這些人立馬就將她要的東西給到她。
她小心翼翼的給女孩擦藥。
看到女孩的嘴巴干枯起皮,她用棉簽蘸水,溫柔地涂在她的嘴唇周圍。
沒多久,女孩醒來了。
她看了看周圍,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我竟然還活著,在這種地方,我還不如死了算!”
溫旎拉住她,“別這么說,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我們……”
這個女孩,傷的很重。
倒不是她圣母心泛濫,而是這個女孩子就在她的身邊。
而且,身邊多個人,也好辦事一些。
可她話還沒有說完,女孩就一聲嗤笑打斷了她,“別傻了。進了這種地方,比死了還痛苦。我們這兒叫奴隸營,可我們連奴隸都不如!”
就像女孩說的,這兒是叫奴隸營,可這兒并沒有干奴隸的事,錢媽媽是這兒管事的。
只要一不對勁就是對他們進行打罵,那帶有倒刺的長鞭打在身上,皮開肉綻。
這兒還會縱容互相毆斗。
試藥。
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實驗。
那種實驗,簡直生不如死。
溫旎聽到這,她只覺得慘無人寰。
女孩又是一聲笑,“進了這,尸體都會被利用。”
女孩又把死后被利用的事情講給溫旎聽,溫旎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兒不能叫奴隸營,而是應該改名叫魔鬼營!
但溫旎卻有一個堅定的目標:如果犧牲她可以摧毀掉法老,她愿意犧牲。
雖然是同一處地方。
不過另外一邊的房間,豪華大床,裝修的更是豪華洋溢。
阿音正在房間里,她書桌面前,那是豪華的珠寶,甚至還有各式精致的點心和飲料。
阿音正享受著這一切。
突然,“喀拉”一聲響,她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邊被推開。
她注意到,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邊兩側。
他們身上的穿著,阿音一眼就認出來。
下一秒,一個穿著黑色斗篷將自己給遮得嚴嚴實實的人從外面走進來,阿音注意到。
男人的面上戴著黑色獠牙面具。
看不清楚男人的臉,甚至連眼睛都看不到。
阿音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走向男人,“父親。”
男人站在阿音面前不遠,他什么動作也沒有,不過聲音卻透露著一股低啞,好似嗓子被毀掉了般。
“阿音,你最近在做什么?”
阿音低著頭,她知道,父親這番過來絕非偶然。
要知道,自從她來到這兒,父親還沒有來過她這邊。
阿音如實道:“也沒做什么……”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冷沉的打斷她:“沒做什么,那你帶回來個人?”
說著,男人往阿音的跟前走了兩步。
阿音呼吸一沉,但她迅速反應,“父親,這個人欺負我,差點讓我死了,我想教訓她,但被柯長老給攔下來了。”
阿音看著面前的男人,男人的五官被面具遮擋,她也看不到男人現在的神情,不知道男人是喜是怒。
而且,男人還沒有回話。
阿音呼吸一重,她暗暗地掐了掐掌心,緊接著道:“父親,我不太明白,一個普通的女人,柯長老怎么就這么護著她……還是說,這個女人欺負我,是不是仗著柯長老對她的庇護?”
男人輕聲一笑,“這件事你不用扯到柯長老身上,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阿音的小心意,他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半路出現的女兒,和一個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人,他自然是選擇相信后者的。
至于被阿音帶回來的這個女人,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能夠差點欺負了他的阿音。
還被他的手下庇護。
“父親,對不起,我……我只是怕你責怪,雖然我后面的話是造假了,但我前面說的話都是真的……”
阿音低著頭,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男人聲音如舊,甚至聽起來還很冷漠,“這種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
男人的話,阿音不敢駁回。
她現在低著頭,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男人沒說話,盯著阿音看了幾秒,隨后轉身離去。
良久,她這才敢抬頭。
不過,她的指甲卻是死死地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