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研?”
林督一愣,隨后眉頭一皺:“這是……季城主的意思?”
那扎著馬尾辮的少女冷哼一聲,“就不能是我的意思?”
林督頓時有些為難。
一旁的洛毅顯然感到有些意外。
季研?季仙?
難道說這位少女,是與季城主有關系?
林督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少女季研忽然擺手道:“行了,別說了,我會跟他一起去。”
季研扭頭瞥向洛毅:“走吧?”
“你也去?”洛毅眉頭一皺。
季研呵呵一笑。
“我不去,你以為你能出得去這后勤軍帳?”
季研雙手負后,大搖大擺的朝著軍帳之外走去。
原本負責守備的林督一時間有些為難,他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季小姐,你們二位可以出去,但是二位一旦出去,就不能再回來。此事我會第一時間稟告季城主,至少在沒有得到季城主的口令之前,我不會給二位開門。”
季研白了他一眼,“啰里啰嗦,開門!”
林督深吸一口氣,只好捏著鼻子給這位季大小姐開門。
季研大搖大擺的走出這處后勤軍帳,見洛毅還待在原地,季研撇了撇嘴:“你不是要去救人嗎?愣著干什么?”
洛毅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跟著季研一起走出了這處后勤軍帳。
林督皺眉看著二人的背影,最終嘆了口氣。
“罷了。”
林督從袖中取出一面鏡子。
這鏡子,正是能夠照出修士是否被幽冥污染的通幽鏡!
林督在通幽鏡之上書寫了一番,隨后便將其收入袖中。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二人,林督的神情有些復雜。
與此同時,須臾山山腳下的那處山莊之中。
正在低頭看著一座巨大沙盤的季仙,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他手指輕輕一勾,一面鏡子頓時出現在了他面前。
鏡面之上浮現出了幾個字……
“季研洛毅擅出軍帳,下落不明。”
季仙沉吟片刻,便將面前那面鏡子收了起來。
他繼續看著下方那巨大的沙盤,眉宇之間有些愁緒。
北沂州的第三條戰線,也該確定下來了。
另一邊,自從洛毅與季研走出軍帳之后,洛毅就一直不曾開口言語。
他眉頭微皺,似乎在思慮某事。
反倒是少女季研,一路東張西望,在她身上可看不到半點的救人心切。
季研更像是出來山水游玩一般,左顧右盼。
半晌,洛毅忽然開口說道:“你跟我一起出來,應該不是為了幫我吧。”
季研眉頭一挑,“什么意思?”
洛毅面無表情的看著季研:“是季仙讓你盯著我?”
季研頓時瞇了瞇眼。
洛毅繼續說道:“這位季城主,似乎并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亦或者說,他對我的身份,仍是抱有一絲懷疑。”
“當然,如今正值戰時,我的身份或許短時間內都得不到驗證,還是說季城主其實仍是對我所掌握的力量,感到疑惑和……垂涎?”
洛毅扯了扯嘴角:“垂涎這個詞,或許不太好聽,但是應該很應景。”
季研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洛毅,你以為你很聰明?”
洛毅搖了搖頭,“我好像從來沒這么說過。”
季研瞇眼成縫,死死的盯著洛毅。
下一刻,季研卻忽然笑了起來,她笑臉燦爛的看著洛毅:“行吧,算你猜對了一半,季仙的確讓我盯著點你。”
季研聳了聳肩,她自顧自說道:“只不過我什么要聽他的?”
少女季研自己撥弄了兩下自己的馬尾辮,“我做事,全看心情,我想跟你一起出來,就只是想出來而已。”
“至于季仙嘛……”
少女很是無所謂的說道:“他怎么想,跟我可沒有關系,你們的事情我也懶得管,至于你是誰,又掌握了什么力量,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洛毅沒說話,他只是默默拔出長劍。
季研眉頭一挑。
洛毅卻開口道:“你的速度太慢了。”
說著,洛毅手中長劍頓時變大。
他拽起季研,二人一同站在了長劍的劍身之上,洛毅掐起一個劍訣。
瞬間,二人化作一道劍光,眨眼間便掠向遠處。
這門御劍術的確頗為高明,這等速度,就算是一般的通玄境都無法企及!
死林沼澤距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只不過以洛毅的御劍速度,若是不計元力損耗的趕路,今天太陽落山之前,洛毅與季研便能抵達死林沼澤。
季研坐在劍身之上,看著面前那猶如棉絮一般的云朵。
少女晃蕩著雙腿,嘴里哼唱著鄉謠。
季研的境界,洛毅有些看不透。
似乎是返虛境界,但又似乎是通玄境界,可在某一個瞬間,她又像是一個無境之人。
洛毅曾用黑曜法眼觀察過她,只不過結果讓他有些疑惑。
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季研,不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具體的境界,洛毅仍是看不出來。
就在洛毅與季研一路奔赴死林沼澤之時。
北沂州某處,一處城鎮已然陷落。
這處城鎮之中壓根就沒有什么強者駐守,因為地處偏僻,所以就算是舉城遷移,也不知該往哪里遷。
去須臾山?
算了吧,這一城中的老弱病殘,莫說是去往須臾山。
就是出城走上個上百里,就已經是極限了。
而且路上若是遇見幽冥,也一定是兇多吉少。
整座城,就只有一位返虛境一層修士擔任城主。
而且城中子民多是一些無法修煉的普通人。
這一日,一支幽冥部隊行軍路過此處,那位返虛境修士力守城門。
可惜,這一支幽冥部隊的數量不少,而且又有兩尊魔將坐鎮。
即便這位返虛境修士以燃燒血脈為代價,可最終仍舊是阻擋不了這支部隊的進攻。
最終人死城破。
只不過這支幽冥部隊顯然也有任務在身。
對于他們來說,這座城只不過是順手滅掉罷了。
城內很多人全都已經身首異處,這些幽冥以人命取樂。
最后更是將全城的老幼都聚在了一起。
城內的靑壯和修士基本上都已經死光了。
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些老幼病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