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有些詫異,她以為昨天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后,沈兆至少短時間內不想見到她,卻沒有想到這么快就來請他們。
“請帶路。”夜搖光沒有推辭,就和溫亭湛去了。
沈兆的面色已經恢復常態,只是眼神有些疲憊,泄露出他昨夜應當一夜未眠:“清早邊將二位請來,還望二位莫要介懷。”
“我和搖搖素來早起,莊主并未打擾到我們。”溫亭湛回道,“不知莊主尋我二人前來,因何事?”
“是有一些事詢問二位。”沈兆點了點后道,“幾日前,沈某便察覺外面似乎屢屢出現陌生面孔,似乎此處頗為感興趣,幾日前沈某曾讓人查探過幾次,但卻一直不知道因何,算了算時日,這些人出現之前,夜姑娘和溫小公子上前沒有進入此地,便想問一問,夜姑娘和溫小公子在外面可曾聽到什么風聲?”
夜搖光和溫亭湛皆是一臉茫然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后他們遙想到當日在懸崖上碰到紫色小蝙蝠,那小蝙蝠明顯不是沖著他們而去,背對著他們,與另一方遙遙相對,那時候他們便猜測是不是有什么外敵入侵,現在想來,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可他們當真什么都不知情。
“不瞞沈莊主,我二人乃是因緣巧合來到此地……”夜搖光將她和溫亭湛的來由簡略的說了一遍。
自然沒有提到金芯,而是說尋一寶物,然后被黑洞給吸到了瑤族外的石壁,沒有退路,才一路順著吊橋進入了瑤族之地。
沈兆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皺眉道:“沈某三代人生活于此,以往也有一兩個人外人闖入過沈某的**陣中,但都是無意,沈某也就將之放了出去,這一百年多年,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多的人不斷的在此試探,可沈某確定不論是我這瓊宇山莊,還是后面都沒有什么值得窺探之物。”
這就有點奇怪了,已經隱居了一百多年,應該沒人什么仇家才是,聽著沈兆的語氣,在外圍試探的還不知一方人馬。
“莊主可知曉他們是什么來路?”夜搖光問道。
沈兆也沒有隱瞞:“昨夜沈某的人與其中一方交過手,都是修煉之人。”
“修煉之人,非同道不結盟。”夜搖光的眼眸一瞇,她驀然抬起頭看向沈兆,“能夠引來如此多的修煉勢力,只怕是修煉至寶要問世。”
沈兆先是一驚,而后又是一陣莫名:“沈某也粗通修煉之道,可此地當真沒有什么寶物問世。”
世間但凡至寶問世,必有其天地變化,身在里面的沈兆都不曾察覺,那就有些奇怪了,夜搖光一時間也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溫亭湛想了想開口問道:“沈莊主,不知近月來,方圓千里可有什么變化?或者奇異之事發生?”
“沒有什么變化。”沈兆緩緩的搖頭,旋即眼睛驀然一亮,“奇異之事倒是一件。”
夜搖光和溫亭湛對視一眼,皆是凝神靜氣的看著沈兆,直覺告訴他們這件奇異之事很可能就是驚動各方勢力前來的原因。
對上溫亭湛和夜搖光齊齊投來的目光,沈兆輕咳了一聲才道:“想必夜姑娘和溫小公子也已經知曉沈某還會控制蠱蟲,其實這是因為沈某祖母乃是苗族族長之女,不過因著兩族交好,祖母雖然教習我們,卻嚴令我們用,沈某自幼頗為喜愛此道,一直鉆研。半個月前,沈某一大批蠱蟲離奇而死,當時沈某以為是盤家人已經察覺沈某的存在,特意讓人查了一下,確定不是盤家人所為,此時一直成迷。”
“離奇而死?”夜搖光皺眉,“蠱王也死了?”
但凡蠱蟲,若非單一,基本都會有一個蠱母也就是蠱王來控制,既然沈兆說了是一大批,肯定不是單蠱。
“也死了。”這才是沈兆當時心驚的緣故,蠱王一般和練蠱之人有著牽絆,但是他的好幾種蠱蟲的蠱王都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死了,“死的尤為詭異,所有的蠱蟲沒有受到一點外力攻擊,形貌與活著無異,即便是到如今,若非它們已經沒有生命跡象,恐怕沈某還以為它們活著。”
“那日,還有那么多的水蛭,水蛇和蝙蝠……”溫亭湛疑惑。
提到當日之事,沈兆也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解釋道:“這些養在外邊的小東西并無礙。”
夜搖光驀地靈光一動:“莫非是那一個地方有問題?”
既然其他地方的毒物都沒有問題,偏偏就那一個地方的全死了,問題肯定出現在那個地方才是。
“沈某也曾懷疑過,和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輩探查過,沒有一點異樣。”沈兆不由苦笑。
夜搖光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道;“沈莊主若是方便,可否帶我們去那里看上一看。”
“話既已出口,何須止于此?”沈兆并沒有因為那里是他養蠱的地方而拒絕,要是不愿意,他不會提到這些話題,“請隨沈某來。”
沈兆養蠱蟲的地方很獨特,是一個略顯陰暗的山谷洞,應該已經清理過,已經沒有任何蠱蟲和任何飼養蠱蟲的藥物等東西,是空曠的山谷洞。夜搖光和溫亭湛一路走走看看,什么所以然也沒有看出來。
夜搖光習慣性的將羅盤取出來,就見羅盤的指針瘋狂的轉動,因此不由眉頭一蹙:“這里的磁場竟然是紊亂的,我的羅盤竟然無法定向。”
“這是何故?”沈兆看著夜搖光手上的羅盤因為轉動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在陰暗的洞內顯得有些詭異。
“這附近,有東西在干擾它。”夜搖光解釋了一句,指尖五行之氣流出,卻發現她的五行之氣竟然也被無形的屏障給擋住,連流動都不流動。
這與之前尋找龍脈時遇到的兩次情況都不同,不是有什么干擾著她的五行之氣,而是有什么壓制著她的五行之氣,這個認知讓夜搖光的心神有些不寧。
“搖搖,我好熱。”就在這時,溫亭湛一把抓住了夜搖光,只是從溫亭湛抓住她的手,夜搖光就感覺到了滾燙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