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和溫亭湛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軍營,金礦乃是溫亭湛上報,他們有必要和義務帶著明諾等人去金礦的位置,這里距離金礦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因著金礦覆蓋范圍比較廣,倒是沒有多遠。
“我已將金礦的范圍畫出,圖紙便交給將軍。”有夜搖光的指點,溫亭湛將礦脈畫的很完整和詳細,將圖紙交給了明諾。
明諾接過打開看過之后,不由微驚,溫亭湛繪圖的手法相當的獨特,與時下大相徑庭,將比例縮放之后,完全就是原景的縮小版。
“溫公子不但破案了得,繪圖也是一絕。”明諾稱贊道。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溫亭湛十分謙虛道,“已離家數月,是時候游子歸家,便向將軍告辭,家中距離此地并不遠,將軍若是有事可派人前往廬l縣杜家村尋我。”
“好。”明諾笑著點頭應承下來,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個厚實的信封遞給溫亭湛,“這是帝師讓本將代為轉交給溫公子。”
信封上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字跡,溫亭湛接過之后,對著明諾拱了拱手,就帶著夜搖光離開了營帳,他們一走出去,便見仲堯凡帶著那傲嬌的漂亮少年等在外面,夜搖光已經知道了少年喚名——蕭士睿。
蕭乃是本朝皇族之姓,初見時夜搖光就從他華貴的氣勢看出了蕭士睿非比一般,絕非等閑家族能夠養出來,夜搖光倒是沒有去看蕭士睿的面相,即便是知道蕭士睿出生皇族也沒有去看。如同蕭士睿這樣聰明,且年紀輕輕就進入軍營磨礪心智的皇族,除非是宗親,一旦比宗親還尊貴,那么最后只有兩種下場,登頂或者死亡。所以,夜搖光不想去看,他們這類人講究緣法,有時候知道了一些東西也會加深淵源,她并不想和皇族扯上關系。
“聽聞二位欲歸家,故來送二位一程。”仲堯凡一個翻身,坐在了自己的馬背上,蕭士睿也緊跟著。
馬匹是明諾為他們準備,夜搖光和溫亭湛也從士兵的手中接過韁繩,一個翻身騎上去,溫亭湛因為夜搖光買回來馬匹才初學,動作有些生疏,雖然不流暢卻依然優雅。
幾人驅馬前行,陌欽和牧童已經坐在馬背上等著他們,衛荊被牧童帶著,他們恰好有事要路過廬l縣故而就順便帶上了衛荊,畢竟溫亭湛還有些生,夜搖光不可能帶著衛荊。
“蕭公子,我曾答應事后解你之題,這便是我的答案,后會有期。”溫亭湛將一個小紙卷遞給了蕭士睿,牽著韁繩的手抱拳,便策馬而行。
“湛哥兒,你跑什么呢?難不成是你也沒有答出來,害怕人家當場拆穿你?”跑出了幾里路之后,夜搖光打馬追上前,和溫亭湛并肩策馬。
溫亭湛這是淺淡一笑,沒有回答夜搖光這個問題。
夜搖光對這個問題也不是很感興趣,也就沒有追問,而是側首問陌欽:“陌大哥,你們要去做什么事?若是不急的話,不如去家中做客。”
“府中大門,隨時對陌大哥敞開。”溫亭湛也出言邀請。
“你們盛情相邀,我本不該推拒,可我此去是解決家中之事,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只能拂了你們一番好意。”陌欽聲音溫和的說道,“待到我歸程,定然去拜會。”
“陌大哥要什么時候才歸?”夜搖光便問道。
“可是有事?”陌欽心思一動,開口問道。
“我去年認識了一個可憐的女子,她不但聾啞,且臉被毒蟲所咬而毀容,想請陌大哥幫忙。”夜搖光可沒有忘記阿尼婭的事情,算起來與他們夫婦相約的時間也不遠了。
“我大概需要一月。”陌欽將最大的時限告訴夜搖光,“我歸程之前傳信于你,你將她帶到家中。”
“有勞陌大哥了。”夜搖光點頭。
“無須客氣。”陌欽笑著。
因為騎馬走的官道,雖然比腳快了不知道多少,可卻要多繞好幾個山峰,夜搖光等人要趕到廬l縣也是需要三五天的行程,但是幾人有說有笑,四日的時間很快劃過,陌欽將他們送到杜家村口。
“陌大哥,天色也不早,趕了四天的路也是一身風塵,已經到了家門口,何不留宿一夜,歇息一番?”夜搖光看著熟悉的地方,對陌欽再一次發出邀請。
“正是,陌大哥,明日一早再啟程也不遲。”溫亭湛也附和。
陌欽略一沉吟便頷首道:“那就叨擾了。”
于是幾人就快速的趕回家,雖然溫亭湛的家不在村口,但村子都是認識的人,有那在村口玩樂的孩子一見到人便奔著傳開了,等到溫亭湛和夜搖光等人到家的時候,幼離和宜寧帶著王東一家人就已經等在門口,人多手快,更何況這一次也沒有帶多少東西回來,所以很快他們就收拾好。
“大哥!”才剛剛清洗一番,吃了點東西,就聽到一道激動的聲音,夜搖光和溫亭湛回頭,正是久別的衛茁,小孩子看到衛荊眼眶都紅了,一下子就撲到衛荊的懷里,兄弟兩應該是沒有分別這么久。
“沒規矩,先給少爺和姑娘問安。”衛荊自然也想弟弟,但是他畢竟年長,雖然夜搖光和溫亭湛待他們很好,但是他們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于是他雙手握住衛茁的肩膀輕斥道。
衛茁也連忙反應過來,卻見夜搖光擺了擺手:“我這兒沒有那些虛禮,衛茁你是何時歸家,回來之時可有遇到危險,大笨熊呢?”
“姑娘走后五日,我們把干糧都吃完,黑熊又去弄了一些野果我們在石洞里又等了姑娘三日,黑熊才把我帶回來,回來時我們遇到一行打獵之人,想要圍殺大黑熊,是一只大老虎救了我們,大黑熊把我送到林子外面,我便自己回來了,已經回家一月有余。黑熊每日都在林子里等著姑娘,只是前幾日險些被村子里的人撞見,所以它現在白日都在山里面,晚上會出來。”衛茁簡略的把過程說了一遍,畢竟才七歲,描述成這樣已經很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