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第469章:中秋佳節

堅持著將阮思思送到了禪房,夜搖光才覺得最后一口氣被抽干,昏倒在了溫亭湛的懷里。這一昏迷,便是兩天一夜,在八月十五的前夜她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溫亭湛一直守在她的榻前,見她睜開眼睛,才快速的給她喂了湯藥,湯藥應該是剛剛再熱過來,有些燙。

溫亭湛每一勺都輕輕的吹了又吹,才喂給夜搖光,喝完之后夜搖光有些混沌的大腦總算有些清醒,看著眼中有紅血絲的溫亭湛:“你去歇息,我沒事了。”

溫亭湛抿唇沒有說話,他突然褪去外袍,小心翼翼的擁著夜搖光,就靠著她躺了下去,很快就嗅著她身上屬于桃夭獨特的香氣睡著。不知道是不是藥也有催眠的作用,夜搖光竟然也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等到八月十五這一日天未亮,夜搖光就被生物鐘叫醒,這說明她的身體雖然虛弱,但真的沒有事了,否則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剛剛想要動一動,就見溫亭湛緊緊的抱著她,看著他眼角眉梢的疲憊,定然是那日從河中出來就不曾睡過,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頰,夜搖光才小心翼翼的掙脫他,就在床榻上盤膝而坐,金子不知從什么地方跑過來,無聲的蹭了蹭夜搖光。

“這次又辛苦你了。”夜搖光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金子一看就非常的虛弱,她能夠恢復得這么快,只怕是金子將五行之氣渡給她的緣故,源恩他們最多只能替她療傷。

“喔喔喔。”金子更加膩歪的窩到夜搖光的懷里。

主人好不容易溫柔的氣息,它多么迷戀啊,可惜它才感受了一會兒,就被一股力量給拎了出來,從夜搖光身后坐起身的溫亭湛,一把拽著還想掙扎的金子,一邊抓著自己的外袍就走下床榻。

“你修煉,我帶著它去習武。”說著就不理會喔喔直叫喚的金子,拎著金子就從容優雅離開了夜搖光的屋子。

夜搖光笑了笑,就盤膝而坐,開始修煉,將五行之氣引出,一點點引入體內,因為身體空缺的太多,所以這一修煉就是一早上。

等到夜搖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之時已經是正午用膳的時間,大家看到夜搖光都是松了一口氣,用起飯菜來也一個個都餓狼一般,實在是這兩日擔心得食不下咽。

等吃完午膳之后,溫亭湛才道:“我們去看一看阮姑娘。”

阮思思在最后一刻,夜搖光將紫靈珠送入她的體內,加上她是妖保住了最后一點生機,可這生機并不能長久的保存,時間久了一樣會消耗。

看著坐在阮思思床榻前,緊緊握住阮思思手的梁成蹊,夜搖光心也是微沉,她沉默的走上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屋子里靜了很久,梁成蹊才道:“該知曉的,源恩大師已經告知我,還請你讓我陪伴她最后一日。”

夜搖光伸手運氣懸浮在阮思思的心口,她心口的紫靈珠微微的轉動,淡紫色的光圈從心口蕩開,將她整個身體籠罩,最后隱沒。很快她就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阮思思的眼中瞬間涌起了淚光,她緊緊的抱住梁成蹊:“相公……”

“思思。”梁成蹊也是緊緊的回抱著她。

見此,夜搖光和溫亭湛沉默的退了出去,他們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禪房外的石桌前。

“那妖王呢?”夜搖光問溫亭湛。

“被濟明大師和源恩大師聯手誅殺。”溫亭湛回答,“佛舍利早在它潛伏回來之前就已經被濟明大師奪回。”

夜搖光點了點頭。

“阮姑娘她……”

“子時過后,明日她將會魂飛魄散。”夜搖光聲音低沉。

溫亭湛握住她的雙手,沒有說話,無聲的安慰著。

阮思思和梁成蹊天剛剛擦黑的時候,走出了禪房,兩人的臉上都沒有一丁點悲傷,她走到夜搖光的面前:“我想再為相公做一次晚膳,夜姑娘可否幫幫我?”

“好。”

夜搖光二話不說,帶著她去給濟明大師打了一聲招呼。便換的了廚房半個時辰的使用權,因為寺中僧人和客人著實不少,半個時辰已經是極限。夜搖光一直在給阮思思打下手,寺廟之中也沒有什么葷菜,做的都是素菜,阮思思的手藝也實在是有些糟糕。但是梁成蹊依然吃的很開心。

“其實相公的手藝比我還好。”阮思思對夜搖光笑道。

他們兩個都曾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乍然脫離了養尊處優,著實鬧了不少笑話,燒糊的菜真的不在少數,有一次阮思思還險些將廚房都給燒著,因此燒傷了手。梁成蹊便刨開了固有的思想,舍不得阮思思再動手,慢慢的將手藝磨礪出來,之后大半年的婚后生活,動手的基本都是梁成蹊,阮思思偶爾才會在梁成蹊晚歸的時候做。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洛陽有花燈節,我們去看看可好?”阮思思詢問夜搖光。

“你身上已經沒有妖氣,可以放心出去。”夜搖光道。

紫靈珠護體,有的也是靈氣,不會出現什么岔子。

“我們一道去吧,正好士睿他們也想湊熱鬧。”溫亭湛提議道。

阮思思欣然點頭,梁成蹊眼里只有阮思思,自然是阮思思說什么就是什么,最后大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去了街上,因著他們一行人的氣度非凡,好幾個人顏色絕佳,故而頻頻惹來注目,最后夜搖光路過一個攤子,買了幾個面具,一人帶一個,才減少了回頭率。

“這洛陽的花燈節,要比我們鎮上的熱鬧多了。”這是夜搖光參加的第二個花燈節,洛陽也有燈謎賽,夜搖光看著懸掛在最高處一盞潔白完全由水晶打造的花燈,花燈內不知道怎么做的竟然似乎有活得兩只蝴蝶在展翅一般,“那燈很美。”

“我會為你做更美的花燈。”溫亭湛抓住夜搖光的手。

夜搖光揚了揚下巴:“我可記著,你還欠著我一盞花燈。”

“我也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