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讓彥柏和之南帶著他們兩個姑娘去雍州。”溫亭湛已經安排好,“輔沿在西寧看著不會出岔子,我們都不在,兩個姑娘留在府邸,反而給輔沿添亂。”
夜搖光點了點頭:“你多安排些人跟著他們,別讓他們出了事。”
“讓金子跟著一路。”溫亭湛看著圍著單凝綰的金子,自從夜搖光開始取金子的血,金子就決定要和師傅保持美的距離,恰好單凝綰喜歡給它投食,于是金子最近特別黏單凝綰。
“也好。”夜搖光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等到吃了一頓飯之后,夜搖光就將單凝綰叫到跟前,將她從陌欽那里討要而來一系列給猴子補血的吃食單子遞給單凝綰,讓她平時多給金子投喂,最后千萬不要忘了每日取酒杯一杯血。最后將一臉不忍和如喪考妣的金子送走。
她帶著溫亭湛,陌欽帶著宣開陽,乾陽帶著衛茁,就他們六人直接御空而行,只用了不到三個時辰,在十五日的清晨抵達了余杭縣,而余杭縣的縣令正是聞游。但是他們沒有住在縣衙的后衙,而是住在縣衙的旁的住宅里。
早在信中聞游就給了溫亭湛地址,所以他們直接就降落在了聞游的家門口。因為天麻麻亮,還沒有人來往,到也沒有嚇到人,乾陽上前叩門。
還有些困倦的門房打開房門,看到夜搖光他們先行了個禮,才有禮貌的問道:“諸位因何上門。”
溫亭湛取出一封聞游的名帖:“我是你們老爺的故交,依約上門。”
門房連忙把房門打開:“這位老爺先請進。”
把溫亭湛等人請進去,離開通知了管家來招待溫亭湛等人,又趕緊拿著名帖去尋聞游,溫亭湛他們才下,斟上來的茶水還沒有端到手里,聞游就一邊整理著衣冠一邊匆忙而來,同樣趕來的還有羅沛菡。
“看來是我們打擾了二位的好眠。”夜搖光不由打趣。
羅沛菡臉一紅:“灼華姐姐一年未見,變得越發愛戲弄人。”
聞游倒是面色坦然的和陌欽見禮,然后對溫亭湛道:“允禾你也來了。”
原本溫亭湛信上說,夜搖光將會來余杭辦事兒,讓他們夫妻招待,而且是中秋之后,現在他們什么都沒有準備,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聞游連忙派下人去準備些杭州特色的吃食,今夜中秋節好加餐。
聞游和溫亭湛縱然聯系沒有斷過,但是一年沒有見面,還是有很多話要說。夜搖光讓乾陽帶著陌欽去歇息,而夜搖光則和羅沛菡說著話。
聊到一半的時候,羅沛菡突然抓住夜搖光的手道:“灼華姐姐,我正好遇上個事兒要尋你,原是打算讓少謙歇息給你問問,卻聽說你過幾日就來,便一直盼著你。”
“合著沒事就不盼著我了?”夜搖光挪揄了一句,才正色問道,“什么事兒?”
尋上她的都不是正常的事兒,但出于習慣夜搖光進宅子的時候就看過他們家的宅子沒有溫亭湛,且羅沛菡和聞游身上都有她贈送的驅邪震煞符,應該不是他們遇上了事兒。
“事情是這樣,我來了余杭縣沒有多久,就在進香之時結識了一個志趣相投的人,她是余杭縣牧千戶的內眷……”
千戶是地方軍官,手里根據各縣的情況統領著一千五百到五百的士兵不等,平日里他們也是要下地勞務,但是定期在戶所操練,享有軍籍的優待,與明朝不同,明朝的戶所軍官是世襲,也就是爺爺是軍籍,父親、自己和自己的兒子都必須從軍,本朝則不然,軍籍的補貼不少。想要入軍籍都得經過嚴苛的考校。
入了軍籍成了軍人之后,上面有小旗、總旗,百戶長,千戶長。一般千戶長都是管著一個縣的軍人,并且軍籍的糧稅是和民籍分開,也是有千戶賬房來負責。他們主要是協助知縣管理一縣的治安,看守城門等事務,當需要上戰場的時候,自然是義不容辭。
余杭縣的千戶姓牧,單名一個放字。今年才三十五歲,寒門出身,沒參見過武舉,入伍從基層做起,能夠在沒有戰亂的情況下三十五歲成為從五品的千戶那也算是有本事,聞游這個文人都挺喜歡牧放。
牧放的妻子藍氏是個鏢局的女兒,功夫不俗,在羅沛菡進香遇到大雨天,險些翻車的時候救了羅沛菡一次,一來二去兩家人就熟絡了起來。也是直到近日羅沛菡才知道藍氏每月進香一次,是為著家宅的安寧。
因為每到月中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都會聽到女子的低泣聲,搬家了好幾次都沒有擺脫,也請了不少做法的人,但都沒有徹底將事情解決。
“我上個月拿了灼華姐姐給的符篆給她用,但都沒有用。”羅沛菡說完之后補充一句。
“你把符篆給我看看。”夜搖光凝眉伸手。
羅沛菡連忙將隨身攜帶的符篆遞給夜搖光。
夜搖光拿在手里端詳了一會兒:“這符篆完好無損,若是妖邪靠近,絕不可能無效。”
“正是因此,我才覺得怪異,想詢問灼華姐姐。”將夜搖光地回來的符篆小心的戴回去,羅沛菡便道,“因著每月月中他們家都鬧這事兒,今日我也請了他們來府中一起過中秋,讓他們今夜在我府中歇息,晚些時候姐姐就可以看到他們夫妻二人。”
“他們家有幾口人?”夜搖光點了點頭問道。
“牧千戶的爹娘也在,他有三個孩子,妹妹已經出嫁,弟弟也分了家,如今就七口人。”羅沛菡回答。
“那他們可曾分開住過”夜搖光又問。
“說起這事兒,就更怪異,他們也曾分開過住,但他們家走哪兒都能夠聽到那聲音,可便是他們借住在旁人的屋子里,旁人卻聽不見。”羅沛菡說著也是面色不太好,其實今日她留宿牧放夫妻,也是想親自試試她能不能聽到。
“這倒是有趣。”夜搖光聽著還來了幾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