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滾燙的油潑在身上,那種形容不出來的火辣辣疼痛,夜搖光身體一僵,就這一瞬間的僵硬,無數的流火已經到了她的近前,夜搖光根本無能再掃開,被她拉著溫亭湛見此齜目欲裂,想要費力將她來開,卻發現她握著他的手緊扣著他,是早就防備著他這樣做。
“搖搖!”溫亭湛嘶聲大喊。
就在數到流火要砸中夜搖光,夜搖光劈開前面,顧及不到后面的時候,一道幽光劃來,將她背后砸來的流光給撞碎。
“氣消了?”夜搖光一邊迎戰,一邊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后幫她擋下流火的魅魎道。
“我是這般小氣之人?”魅魎一邊應付著流火,一邊爭辯,“我適才墜落下來之時,感覺到有道神秘莫測的力量在飄旋,打算循著去看看來源于何處,我不過片刻不在,你就落得了這樣的下場,現在知曉我的厲害了吧?日后可要對我恭敬尊重些。”
夜搖光輕笑一聲,將溫亭湛往后一拉,推到了桑·姬朽等人那邊,“替我想辦法護住他們兩人,可行?”
魅魎擔保道:“放心。”
唇角綻開一抹笑意,夜搖光旋身將神絲長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將她裹得只剩下兩只眼睛在外面,她朝著巨野人旋轉著飛去,這樣大大的將往她這個方向砸落的流火攪碎,魅魎迅速的一躍到溫亭湛和桑·姬朽上方,很快一道光屏就自它的夜明珠之中落了下來,將他們籠罩在其中。
那些流火砸在光屏之上,如砸在了水里,瞬間化作煙霧熄滅,夜搖光飛旋見此,不由心下打定,對著元奕高喝一聲:“替我掩護。”
元奕會意,立刻一個縱身而起,握著長刀就朝著因為夜搖光靠近,掄起拳頭已經要砸向夜搖光的巨人手臂攻擊而去,而元奕另外一邊人也是渾身五行之氣縈繞分成了兩波,一波攻擊著流火,一波纏住了巨野人另一只胳膊。
就是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夜搖光一個縱身翻越,不去計較那些飛濺砸落的流火即便是隔著神絲長綾也帶給她皮膚上灼熱的刺痛,一躍到了巨野人斷了腦袋的脖子上空,她運足了氣,散開神絲長綾的一瞬間,伸出了一只胳膊,見手中的冰精靈珠重重的朝著冒著詭異火焰的脖子出扔了下去。
果然這是這個巨野人的生命之源,當冰精靈珠投入進去的那一瞬間,仿佛一滴水落在了沸騰的油鍋里,噼里啪啦飛濺除了無數的火花,那飛濺出來的火花爆發力太猛,將夜搖光伸出去的那只手吞噬,夜搖光幾乎在察覺不對的一瞬間,已經旋身閉眼躲避,用她裹著神絲長綾的后背去抵擋,奈何那只手還是來不及收回去,幾乎是一瞬間,那只手衣袖化為了灰燼,手臂紅腫一片,只是一個翻身間,夜搖光就能夠清楚的聽到她手臂上的肉燒裂開的聲音。
飄然落地,夜搖光根本來不及顧忌她的手,而是對元奕喊了一聲:“運氣護體,集結!”
而她已經一個飛掠,魅魎也是恰到時機的將屏障放開放了她進去,夜搖光還在魅魎的屏障之上運氣以神絲長綾又裹了一層。
“砰!”一聲劇烈的驚天炸響,似乎耳膜都被震碎,短暫的時間所有人的耳里都是一陣耳鳴聲,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隨著聲音迸濺開的好似巖漿里炸碎出來的火石,長綾隔絕了視線,那一瞬間夜搖光的眼底依然是一片猩紅,整個世界都是活一般的紅,紅的險些將她的眼睛刺傷。
灼熱的浪潮宛如一波波沸騰的水朝著他們奔騰而來,一浪浪沖刷著他們,好一會兒,直到那紅芒退去,熱浪才漸漸冷卻。四周突然暗了下去,又突然亮了起來,但沒有多亮,眾人看過去,是燃燒著一簇簇火的石塊,將四周點亮。
而冰精靈珠懸浮在半空之中,夜搖光抬手要將它給抓回來,這才感覺到手臂火辣辣的刺痛,溫亭湛已經在她沒有來得及低頭看傷勢之時,就已經抓住了她的手,沉著聲音:“傷藥!”
夜搖光也顧不得冰精靈珠,另外那一只手一翻,放在芥子里的藥箱就出現,她看著溫亭湛有條不紊,抿著唇打開了藥箱,取出了一瓶收集的無根之水,想要給她清晰傷口,抬眼溫柔的看著她:“有些疼。”
“嗯。”對上他只有包容疼惜的眼神,夜搖光心頭一暖。
她這只手臂好似烤爆了的茄子,紅紫色一片不說,還裂開了一道道肉往外翻的口子,里面鮮紅的嫩肉看得清清楚楚,開裂的口子還有些大。即便是無根之水這樣純潔的水淋在上面,夜搖光也是疼得牙齒打顫。
她不由自主的戰栗,讓溫亭湛的心口一陣陣的絞著疼,他低著頭輕輕給她吹著,而后取出一包麻藥,想給她先涂上麻藥再上其他的藥,卻被夜搖光攔下:“如果這個時候上麻藥,會留下疤。”
她雖然傷的深,但是溫亭湛處理及時,加上有摻了玉冰肌的復原傷藥,而她又是修煉者,絕對不會留下疤痕,可若是上了麻藥,就大大降低了玉冰肌的藥效。
“我不在意。”溫亭湛說。
“我在意。”夜搖光目光執拗的看著溫亭湛,“我的夫君如此完美無瑕,我要讓自己無論何處都足以與你相配。”
溫亭湛皺眉欲言,夜搖光卻先一步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女為悅己者容,阿湛我不過是一條胳膊,而你當初從陰陽谷帶出了一身的傷,至陰至陽,我才受了一半。我很高興我受了這傷,至少讓我感同身受了你當年成受的煎熬。至真至愛的夫妻,不但要共享歡樂,也要同感苦痛,你當年尚且能夠忍受,我為何不能?亦或是,你想要我效仿你,帶到它結痂之后,去尋陌大哥割肉重生肌?”
夜搖光最后一句話讓溫亭湛身子一僵,他相信夜搖光這不是威脅,而是說到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