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第1936章:不出所料

“真是毒計!”夜搖光冷哼一聲。

這老魔頭一定是被修絕趕出了伏摩峰,回到了魔族的老巢,卻發現他進不了魔宮。在這里逗留了許久,知道了天山靈獸的事情,就像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挑起了宗門魔門之戰,他自己作壁上觀,最后撈了一把好處。

可惜天不遂人愿,雖然耀星脫離了魔族,但對于魔族的動向還是有自己的渠道,因此橫插了一腳,不過估摸著耀星當初因為余杭那件事和修絕鬧了不愉快,也不想去通知他,看在曾經的情分上,還是幫了修絕一把。

“時候差不多了。”溫亭湛看著漸漸退遠的月光起身。

兩人都是衣著完好,等著夜深人靜。悄無聲息的出了院子,直奔扎模特家中,陌欽早就在那里等候他們兩。三人相視一笑,就翻越進了扎模特家。

“也不知道扎模特一家人的尸身在何處。”夜搖光感受不到屋子里有一點活氣,可這么濃郁的血氣,不將人超度了,血氣很難消散。而且這是血氣,不是陰氣,夜搖光也不敢給天麟吸納,把天麟變成了嗜血之器可就不好。

側首望向陌欽,夜搖光問道:“陌大哥,你可有良策?”

“最好還是將人超度,血氣自然好驅散,是在尋不到人,就只能尋個承載物將這些血氣吸納進去,再將之毀去。”陌欽也只能想到這兩種辦法。

“我來占一卦吧。”夜搖光取出祥符通寶,正要占卜扎模特一家的尸身在何處,忽而感覺到四周的血氣竟然在涌動,宛如一陣無形的風在吹拂,血氣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就連溫亭湛就嗅到血腥之氣似乎在往一個方向涌,夜搖光抓住溫亭湛,和陌欽一起一躍朝著血氣飄散的方向而去,就看到一抹身影在山腰上偏西而坐,手訣在變化,他的手上有一只極小的蟲子,那蟲子猶如冰雕,血氣全部涌入了它的身體里,透明的身體開始充血。

陌欽正要動手,卻被夜搖光給攔下,這人不是別人,而是耀星。

等到一縷縷血氣全部涌入了他手中的蟲子之后,他的訣印又是一變,那原本好似沒有生命的蟲子便活了,被他收入了自己的芥子里,睜開眼就看到了夜搖光夫妻,一躍到了他們的面前。

“耀星,果然是你。”夜搖光和溫亭湛對視一眼,看來他們夫妻兩推測的沒有錯,夜搖光便道,“之前那幾個宗門弟子是你救的對么?”

耀星目光安靜的看著夜搖光,他還以為夜搖光是來責問他,以為這里的事情是他做下,畢竟他的前身是血魔,且造下了不少殺孽,夜搖光要懷疑他,他也無話可說,卻沒有想到夜搖光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原來這就是被人信任的感覺,有點莫名的溫暖,讓他新奇而又情不自禁的動容。

素來面癱一般的他,面色也柔軟了些:“我原本是去天山尋天山雪蟬煉制蠱蟲,不慎與羯韃的人對上,才知道他們引來宗門之人,準備引誘殺之家伙魔族,因此跟了上來。”

耀星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和溫亭湛設想不謀而合。

“我們正愁不知如何散去那沖天的血氣。”夜搖光看了看耀星的手,“你是用這些血氣煉制成蠱?”

“血蠱。”耀星點頭,卻沒有給夜搖光解釋什么是血蠱,“我來晚了一步,這一家人的尸身已經被帶著。”

這是不想有人輕易的將血氣散去,如果來的是修為較高的人,也可以讓他散血氣耗費些功力,對付起來也輕省。

“好在你來了,不然這件事只怕不好辦。”夜搖光輕嘆一聲,旋即想到了一件事,“阿桑去了何處?”

“她回了苗族,苗族的族母召她回去。”耀星回答。

“苗族族母?”夜搖光怎么覺得有點不好,阿桑可是偷了苗族的圣物,她后來把圣物送回來,這一年多來也沒有見苗族人再追究,以為她已經和苗族之間斷得干干凈凈,“你可知道她因何而被召回去?”

“暫時不知,我也是打算去寨子里看看,在這里耽擱了些時日。”耀星頓了頓又道,“既然你們來了,羯韃的奸計被我破壞,我聽說天上靈獸已經被他抓走,只怕他在天上設下了陷阱,對各大宗門的弟子不利,那我便先趕往寨子里,便不上天山。”

耀星在這里滯留了兩日,他是想要煉制出血蠱,將這里的血氣散去,以免徒生事端,卻知道羯韃又在天山上做了手腳,原本是打算傳信給修絕,讓他自己來處理,不論修絕信與不信,他有些擔心桑·姬朽。

其實并不是他傳信給桑·姬朽,將桑·姬朽給叫走。而是他比桑·姬朽早些知道了寨子里的傳喚,他傳信給桑·姬朽,是希望她等著他,他們一道去苗寨,后來他遇上了羯韃的人,與之周旋耽擱了時間。

“你去吧,這里交給我們。”夜搖光點了點頭。

耀星沒有再多言,轉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陌大哥,你先去天山吧,我和阿湛先去和之南他們匯合,我們先去魔宮,看一看在哪里會不會得到其他線索。”夜搖光想了想對陌欽道。

她擔心古灸等不到他們著急,畢竟已經約定好,溫亭湛又已經將小乖乖派出去尋阿桑。而且這件事既然是前魔主羯韃搞出來的事端,按照推測羯韃應該也在魔宮附近,天山那么多宗門弟子齊聚,夜搖光也好奇他們到底采用了什么手段來對付這么多的弟子。

看看去了賊窩能不能有所收獲。

“這個你拿著,有話我們能夠及時傳達。”陌欽也覺得夜搖光這樣的安排最細致周到,從懷里取出了兩張傳音符遞給夜搖光。

夜搖光收下,就目送著陌欽帶著牧童離開,往天山的方向而去。

而她和溫亭湛還是回了熱介甫的家里,緊著最后一點時間少睡了兩個時辰,第二日一大早留了東西和書信,道明他們有急事先行之后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