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第1986章:免死金牌

側首看著兩個已經又睡熟的孩子,夜搖光的眼眸軟了軟,認同了溫亭湛的做法:“阿湛,當日在去道縣的路上,派人截殺我們的是四皇子廣安王,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廣安王?”

陛下的幾個皇子,五皇子也就是太子自殺栽贓蕭士睿而死,三皇子永安王因為唆使太子陷害蕭士睿而連累了明光,被溫亭湛利用琉球之事和八皇子寧安王將之送入了天牢,最后死在了天牢之中,七皇子平安王被貶為平郡王,但卻和南久王勾結,如今也已經被賜死。八皇子寧安王自從把那鬼兄弟給驅走,就做了閑王,不參與朝堂之事。

現如今只有陛下扶持起來給蕭士睿做磨刀石的福安王,以及低調了很久,從道縣刺殺蕭士睿之后就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萬事不出頭,卻沒有想到在這里遇上當年為廣安王效力的世外之人。

“是與不是,尚且不能定論。”溫亭湛也不敢肯定,畢竟這些世外之人不太可能長期為皇室效力,最多是這女子欠了廣安王的人情,當男才被廣安王請來,若當真如此,她路過這里也許只是偶然,畢竟這么多年也沒有她的蹤跡。

“徽州和廣安王是否有干系?”夜搖光又問。

溫亭湛笑著搖了搖頭:“徽州和廣安王倒是沒有任何關系,可和福安王卻是淵源頗深。”

“福安王?”夜搖光疑惑的望著溫亭湛。

“福安王的母妃,乃是徽州霍家之女。”溫亭湛道。

“霍家?”夜搖光立刻想到魏耕說的霍先生,“這霍家是什么來頭?”

“霍家的先祖乃是太祖陛下的結義兄弟,驍勇善戰,有橫掃千軍之能,太祖能夠發跡,在最初沒有這位將軍王是絕不可能,只不過這位將軍王英年早逝,太祖陛下的江山才打了一半,他不過而立之年就為了救太祖的發妻而被敵軍亂箭穿心而死,太祖陛下立朝之后,就追封了他為將軍王。”溫亭湛為夜搖光科普本朝的歷史,“將軍王僅留下一女,后來太祖陛下不忍霍家斷了血脈,便為霍姑娘招贅,生下了兩子一女,等到霍家第三代長成,太祖陛下早已經駕崩。”

“圣祖陛下在位期間,霍家兩位公子都是憑著真本事大權在握,直到發生了著名的沈貴妃事件,據說當時圣祖陛下是派遣霍家兩位公子先后揮兵瑤族,兩人都有去無回,待到回家第四代就沒有特別出色的弟子,第五代的時候霍家家主舉家遷回故鄉徽州,從此霍家再沒有人入仕,直到懿妃娘娘入宮,不過到底福薄,福安王殿下不過七歲,懿妃娘娘就已經香消玉殞,陛下沒有追封,也沒有對霍家特別恩寵,但霍家在陛下的心中分量不輕。”

“這又是為何?”既然懿妃死的時候沒有追封,那么霍家不可能是靠著裙帶關系。

“搖搖可還記得胡廣總督胡霆?”溫亭湛不答反問。

“讓然記得,當年單久辭的棋子,和你一較高下。”這個人夜搖光印象特別深刻,難得一個好官,但卻還是做了錯事,當初她還求著溫亭湛給他一個機會,“這事兒和他又扯上關系?”

“并無特別大的關系。”溫亭湛輕聲解釋,“當年湖廣一代洪水泛濫,陛下剛剛從寇家手中奪回了自己的大權,國庫又被先皇敗得差不多,而單家還不是單久辭的天下,那些個朝臣也是想要和陛下唱出反調,拯救湖廣實在是艱難之極,除了胡霆他們的奮不顧身,帝師的親力親為,其中霍家是傾家蕩產的為陛下籌足賑災銀錢,不但是賑災的銀錢,還有所有的藥材,糧食,布匹,甚至霍家的男兒親自上陣,若非有霍家的傾力相助,陛下未必挺得過。”

“難怪……”夜搖光恍然大悟,旋即納悶,“霍家如此大功,為何陛下沒有褒獎?”

至少夜搖光沒有記得還有個霍國公。

“霍家推拒,以閑云野鶴懶散慣了,在其位得謀其政為由推拒了所有的爵位與加封,陛下只能賞賜諸多財物和產業,但也不能彰顯陛下的感激之情,陛下還賜了霍家一塊免死金牌。”溫亭湛慎重的對夜搖光說了最后一句話。

“免死金牌?”夜搖光眸色一深,這就不是一般的東西,難怪大魚要把他們往徽州引,“魏耕口中的霍先生……”

“不太可能是霍家之人。”溫亭湛推測,“既然是想把我們往霍家引,霍家一定有貓膩,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暫時不得而知,只不過是霍家的話,那一百萬兩真是不足掛齒。”

雖然當時陛下拿不出錢來賞賜霍家,但給霍家其他賞賜,這二十多年,霍家幾個百萬兩都撈回來了,而且霍家雖然不為官,但卻不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可以騎到頭上作威作福,若是蕭縣的縣令得罪的是霍家人,他這會兒也坐不上徽州知府的位置。

“那……徽州知府會不會是霍家的人?”夜搖光試探道。

霍家既然經商,那就一定會有對手,有對手吞了別人一百萬兩難道不是很正常?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們先去徽州府城看一看。”溫亭湛目光幽深,“看一看到底是霍家當真有鬼,讓我去踢這一塊鐵板,還是霍家其實清白,不過是把我拖下水,故意讓我和霍家不對付,恰好霍家是福安王的母族,而我又是士睿的謀士,我不過才剛剛到了江蘇一年的工夫,就把劍指向霍家,一個不慎還當真是要玩火自焚。”

“我倒是覺得霍家也許真的不干凈,他才費心將你引過來,如果干干凈凈,憑你的能耐還不是走個過場,只有不干凈你才會不輕易放過這個將福安王踩下去的機會,才會和霍家正面相對,霍家有免死金牌,是一塊不好啃的硬骨頭。”夜搖光皺眉,她的目光穿過隨著馬車抖動掀飛的簾子,落在那一具驅殼上,偏偏又先一步遇上了這女人,但愿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