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啊，大兄弟。”池魚微微側目對君墨說道，“就剩五個了，生死看淡，提刀就干！”
君墨聞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什么叫就剩五個了，來的人一共才五個好嗎？！
而且，他不用刀！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來幾個殺幾個便是，他也沒想從這些人嘴里問出什么。
他的視線掃過面前握著兵器還在發顫的手，無聲嘆口氣。
什么時候十六的名號這么不管用了，連這樣不入流的殺手都敢來殺她。
君墨學著池魚先前說話用的稱呼語調，抬手把金線重新藏回發間，“大兄弟，你不行了啊，這樣的人都敢來對付你了。不過也對，沒你厲害，就只能趁著夜深人靜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他說著又抬抬胳膊扭扭脖子，“罷了罷了，權當活動筋骨了。你且去一邊待著看看夜色，我一個人來就行了。”
“這樣啊……”
池魚面露遺憾，似乎對君墨這樣以一打五的決定很是不滿意，但人卻順從的往一邊退。
從五個方向圍住他們的人看著池魚后退，愣是沒敢動手，哪怕池魚背對其中兩人，那兩人也沒有輕舉妄動。
“這么小心謹慎可不是好事啊。”她道，盤腿坐在門邊，像是要為他們擋風遮雨，“當然，我不是在夸你們，我只是想把話說得好聽些，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嘛。哦，忘了說，人之將死指的是你們，不是我。”
面對這樣的挑釁，幾人能沉得住氣沒有回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本事了。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動手了啊。”
“嗯，動手吧，記得溫柔一點，不要把血濺出來了，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盤。”
這兩個人還真是啰里啰嗦，那五人忍不住了，拿著兵器同時朝君墨發起了進攻。
君墨站在原地沒動，等到幾人兵器刺過來的時候，他頓時化成了一團煙霧。
長刀短劍落了空，煙霧在靠屋子內側的一個人背后重新凝聚成君墨的模樣。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掐住了那人的咽喉。
池魚啊哦一聲：“扼住了命運的咽喉，要完。”
話音剛落，那人的脖子就咔嚓一聲被擰斷。
與此同時，君墨單手撐著那人尚未完全倒下的身體輕輕一跳一掃腿，就踢到了兩個。
還剩兩個，一左一右各自站立，眼中的畏懼在不斷加深。
“你們倒是過去呀，太遠了，他腿短，踢不到的。”池魚看得著急拍腿。
真的夠了！
他在這里打架打得辛苦，她倒是在那邊看戲看得熱鬧...
“要不要再給你來壺茶，配幾盤點心啊？”君墨揚聲問，身影上下翻飛如同鮮花盛開，絢爛了人的眼。
咚的一聲重響，右邊的那個人被掀翻，在地上滑行一段最終撞上墻壁。
“茶水點心吃著多沒趣啊。”池魚搖搖頭，“這種時候就是要吃紅燒豬蹄香辣雞翅麻辣小龍蝦才帶勁兒，最好啊，還能有兩瓶啤酒。”她話鋒一轉，道，“你倒是動靜小點兒啊，該吵醒別人了。”
君墨哦了聲算是應下。
身形一矮，整個人就向前滑去，然后一個鯉魚打挺，長腿就踹上了最后一個人的下巴。
那人仰面后倒，君墨忙轉到他的身后扶住他的腦袋，順道擰斷了脖子，輕手輕腳的將他放在地上，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除了腳踢到下巴以及那人本能發出的悶哼聲，便再無其他聲音。
池魚贊許點點頭，道聲孺子可教。
先前被踹倒在地的三人此時又用兵器或手撐著地面爬了起來，他們不想再繼續打下去，防備盯著君墨的同時身體往門口的方向挪動。
外面下起了大雨。
雨順著夜風吹進屋內，打濕了池魚的頭發和衣衫。
“紅燒豬蹄我知道，香辣雞翅也勉強，麻辣小龍蝦是什么，我怎么沒聽過？你是在哪里吃到的，為什么沒帶我一起？”
這下換成君墨雙手抱臂依著墻看池魚動手了。
反正十六這個怪物，連看著自己的肉被剜下來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想來現在帶傷殺人也沒有問題。
剛才她不是還很遺憾嗎，在聽到自己說要一打五的時候。
池魚嘆口氣站起身，身形搖晃幾下站穩。
她笑道：“抱歉啊，我弱不禁風，剛才風太大了。”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啊。
三人連停下來對視的動作都不曾有，聽到池魚這番話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般，直直朝著門口撲去。
池魚沒有避讓，而是展開雙臂，一手攥住一人的脖子，像捏小雞仔那般，咔咔兩聲就讓兩人永遠閉上了眼睛。
“都說了我弱不禁風嘛，做什么還要跑得這么快，風都吹得我睜不開眼睛了。看吧，自己吃虧了吧，真是年輕人不聽勸啊。”
有最后一條瘦巴巴的魚從漁網里漏了出去。
池魚不慌不忙的抬腳跟上。
屋外大雨如注。
雨水落到地面匯成小小的溪流蜿蜒向前，魚兒被大雨拍打著躍入溪中，濺起水花，卻沒有如料想那般靈活擺動身體逃離更遠。
魚身插著一把匕首，匕首盡根沒入，只余下刀柄裸露在外。
魚兒掙扎幾下，最后倒在快要干涸的溪中不動了。
“嗯，你是這幾條魚里最厲害的魚了，他們連兵器都沒讓我用上呢。”
池魚彎身取回匕首，鮮血染紅了魚身以及身下的溪水，又很快被新的溪水沖刷干凈。
院子里仍舊黑漆漆一片，看來酣睡的人仍舊睡得香甜。
池魚彎了彎嘴角，折身進屋。
屋里的尸首已經被君墨清理干凈，屋子里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
雨后空氣清新冷冽，池魚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時候，婦人已經忙碌了好半晌了。
簡單打過招呼，池魚就走出了宅子，踩在了小路上。
放眼四望，炊煙裊裊。
老舊的院舍房屋也被雨水沖刷一新。
更遠處有老農背著竹簍卷著褲腿光著腳彎著腰在地里翻看，視線往左，是雞群在地里覓食，然后是鴨群不懼寒冷在田里暢快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