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

第120章 離去

既然沒見過,那她又怎么會知道?

“啊,這就讓人頭疼了啊。”君墨抓抓頭發,“要不然你去長安信上說的地方見見此人?”

“我有病?”

池魚問道,抬手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咕咚咕咚幾口喝光。

“說得也是。”君墨點點頭,“為了一封來歷不明的信,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就跟個傻子似的跑去長安,的確像是有病。”他雙手一拍大腿,“那就丟到一邊不管了吧。”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夏常的聲音。

君墨下意識看了一眼池魚,意思很明顯,不會又來了一封你的信吧?

怎么可能?

池魚回看他一眼,連開口讓夏常進屋的話都懶得說,直接手臂一揮,一道勁風過去,門就哐當打開。

夏常嚇了一跳。

他是在樓下聽到君墨的笑聲,以為此時此刻老大的心情應該會很好才上來的,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并不如他想的那樣啊。

那他要不要先走,等老大氣消了再過來?

“有話快說!”

不等夏常騙自己屋子里的人沒有看到他,他可以悄悄挪動步子退回去,池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夏常打了個激靈,捏著信紙的手下意識攥緊。

原本平整的信變得褶皺。

君墨看到了夏常手里攥著的信紙,一個閃身就奪了過去:“還真的是信啊,我看看這次又是給誰的。”

他自顧自打開,一看開頭就樂了,剛開始只是嘴角微彎,到后來整個人笑得打跌。

夏常真害怕君墨就這樣笑摔在地上了。

“老大,這封信是給——”

“下去吧。”池魚道,面容平靜不辨喜怒,“以后要是再看到這種信,直接毀了。”

免得再拿過來讓人糟心。

夏常應是退下去。

君墨笑聲暫緩,但雙肩還在止不住的顫動。

“笑夠了嗎?”

池魚奪過信來看。

一看信中說話語氣,就知道是先前那個人,而且這次的內容,較之先前還要更坦白露骨情真意切。

“哈哈哈..十六,我說真的,要不然你還是去京都見一見吧,我看這姑娘對你是認真的。”君墨笑趴在池魚肩頭,“雖然說話做事確實太過孟浪了些,但你要知道,有些人啊,也就只敢在信上說說,真見了真人,興許會害羞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池魚沒有理會他,將肩膀一甩,甩開趴在自己肩頭的腦袋,拿著信去筵席上坐下聞了聞信紙。

君墨忽地就笑不出來了。

可不是嘛,方才還一副恨不能兩根手指捏死寫信之人的模樣,轉眼間又把那信紙放到鼻尖輕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對寫信之人情深似海呢。

這十六,該不會真的被這兩封情真意切的信給哄騙住了吧?

君墨雙手交握身前慌亂。

要知道十六雖然長在春風樓那樣的地方,樓中姑娘們也多對她青睞有加,但礙于十六冷面冷情,那些姑娘們可不敢肆意妄為,就連平素見了問好,也是再三斟酌過的,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現在這個寫信之人可和那些姑娘們完全不同,十六年紀小,沒見過這些風浪,若是同樣的事再來一兩次,指不定就真的要動心了...

這可不行啊。

“十六,我剛才都是亂說的,你千萬不要——”

君墨撲過去,扶著小幾急急說道,奈何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池魚那雙冷靜無比的眼。

他眨了眨眼回過神,什么啊,原來沒動心啊。

那干什么剛才要露出那樣一副表情,做出那樣一樁讓人驚詫到幾乎靈魂出竅的事來?

“你聞信紙上的味道不是這樣嗎?”池魚無語,抖抖手上的信紙,“這信紙上除了墨香氣就沒有別的味道了,所以,寫這封信的人不是女子。”

不是女子那就是男子咯。

還好還好,男子的話,十六是不會動心的,畢竟她也是..啊呸,男人才更有可能動心吧,十六可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女孩子!

“我跟你說,這事兒我是男人,我最清楚明白不過,這些都是男人為了討女孩子歡心,故意裝出來的。信上那些話,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假的,你想想啊,他連你的面都沒見過,僅僅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了你,就敢寫這樣的信送來,這種男人能可靠嗎?”

“我知道你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歷,很容易被人騙,所以你得聽我的話,我不會——”

池魚啪的一聲將信紙拍在小幾上,歪頭斜睨君墨:“你這樣很容易讓我誤以為你其實喜歡我啊。”

“亂說什么呢!”君墨坐正身體,“我就是把你當兄弟,哦不對,是像兄弟一樣的妹妹。你在我眼里,連個女人都算不上好嗎?喜歡你,我又沒病。”

池魚攤手點頭,面上卻寫滿了不信:“那可不一定哦。你現在不喜歡我,把我當兄弟,或許只是因為沒看到我穿女裝的樣子,萬一哪天我穿女裝...”

“打住打住啊。”君墨做出暫停手勢,“你難道忘記了你假扮蔓蔓的時候是什么模樣了嗎?我可是見過你女裝的,放心,我這種有良心的禍害,是不會禍害自己兄弟的。”

池魚哈哈大笑起來。

君墨問她:“你剛說這信不是女人寫的,那意思就是男人咯?旁人應該不知道你是個女孩子的事吧?”

他們這些知情的,肯定不會到處說才對。

那寫這封信的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寫下這封信,說出這些話,又是抱著什么目的?

威脅嗎?

讓第一殺手替他解決掉什么棘手的麻煩?

不過眨眼,君墨腦中就轉過了千百念頭,大多都是不好甚至是壞到極致的念頭。

池魚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幾下:“別想了,小爺我縱橫殺手界數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他要是敢讓我抓住尾巴,我就敢連皮帶肉給他剝下來!”

何況這寫信之人,似乎對她并沒有惡意。

君墨眉宇間的凝重被這話打散,唇角微彎道:“就你還縱橫殺手界數年?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才剛過完十六的生辰吧?十六啊,這下可真的成了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