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趙明出聲,“李大人的死就是和十六有關。咱們不能放過殺害李大人的兇手啊,否則讓朝陽的百姓怎么相信我們官府?”
“你沒有證據就帶著人來這里鬧事才是讓人不信我們官府!”老丈喝斥,眉眼間全是不虞。
“誰說屬下沒有證據?屬下有證據!”
不等老丈發話,趙明就轉過頭去吩咐站在自己近旁的差役,差役聞言看了一眼老丈,旋即抱拳領命而去。
“趙明!”老丈沉下臉,“李才瑾是怎么死的,別人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嗎?你想要為他討個說法,要個公道,好啊,本官不攔著你,你大可自己去!但是別想誣陷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許是沒想到新來的縣令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被十六收買,趙明聞言憤然,額頭上有青筋蹦出,垂放在身側的手也緊緊握成拳。
沒關系。
只要那個人來了,他就有證據了,就能證明大人的死和十六脫不了干系..即便到時候縣令有心要偏幫十六,礙于這么多雙眼睛看著,這么多雙耳朵聽著,也只會無計可施束手無策。
他要讓十六付出代價!
長廊上一片死寂。
這可是朝陽縣最大的兩個人之間的對立,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音。
蔓蔓在一片寂靜中輕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身姿挺拔如竹的少年。
少年似乎并不擔心趙明會掀出什么大的風浪,一條腿隨意彎曲著,面上滿是淡然。
鏘鏘的聲音忽又響起。
是聽了趙明之前的吩咐而離去的差役。
他回來是帶回了趙明說的證據嗎?
蔓蔓忍不住往差役手上和身后看。
奈何什么都沒有看見。
趙明也發現了,擰著眉頭上前問:“人呢?”
“頭兒,屬下去你說的地方找了,那個人他..”
“他怎么了?”趙明問,神情肅重又緊張。
“他死了。”
差役也沒想到天底下會有這么湊巧的事,他剛按著趙明說的地方去找到了那個人,就發現那個人死了..
“怎么會死了的?我前幾天還見過他,他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就..”趙明收了話音,扭頭猛地看向池魚,“是你!一定是你知道了,擔心他指證你,所以殺人滅口了!”說罷他不等十六出聲,就又看向老丈,抱拳請命,“請大人下令將殺人兇手十六捉拿歸案!”
老丈捻須皺眉看向池魚。
池魚不懼老丈的打量,姿態坦然的回看老丈,嘴角還噙著薄薄的笑意。
“大人您看,他在笑!他一定是覺得我們沒了證據,就拿他沒辦法了..還請大人下令將其捉拿!”趙明伸手指著池魚。
池魚唇角笑意更濃了幾分,“趙縣尉。”她喊,“難道我連笑都不能笑了嗎?官府什么時候管得這么多了?”
官府當然不管人笑或是不笑,只是眼下...
“我笑是因為趙縣尉說的話著實可笑。”池魚看著老丈解釋,“適才大人都說了趙縣尉清楚李大人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趙縣尉卻一心想要把李大人的死歸咎到我的身上,還說有什么人證..可現在人證死了,趙縣尉連問都沒有問人證是因何而死,就一口咬定是我殺人滅口..難道這不可笑嗎?”
因為趙明先前的話而對池魚產生了些許懷疑的老丈不由訕然。
他轉過頭吩咐一直跟在身側的年輕人,“讓大家都回縣衙去,再讓仵作跟著剛才那個差役去走一遭。”
那個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仵作一看便知。
到時候再來論事情真相也不遲。
差役們如潮水般嘩啦啦的向外涌去,不多時擁擠逼仄的長廊上就只剩下春風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