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和蘇柔再在這種小事上糾纏,池魚含笑施禮告辭,卻被蘇柔身邊那兩個膀大腰圓的仆婦攔住。
池魚扭頭去看蘇柔,眉頭皺起,道:“李夫人這是什么意思?”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蘇柔叉腰理直氣壯。
“..所以這就是李夫人讓人攔住我的理由嗎?”池魚動了怒氣,面容沉沉似大雨將傾。
蘇柔并不害怕,她適才在這少年眼中看到了歉疚,那是對她的歉疚。
且不管少年到底是為了何事歉疚于她,總歸眼下是少年對她心懷歉意,既如此,她便可以利用這歉意來追問自己想知道的事。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少年并未動手,只拿眼晲著她。
“你喜歡那個女子嗎?”
“喜歡,這樣李夫人可是滿意了?”池魚冷聲問,不理解蘇柔為何在這種事情上糾纏。
畢竟在她看來,蘇柔應該糾纏她的是李才瑾的死,亦或是趙明的死。
“滿意。”蘇柔笑道,示意仆婦讓開路,“十六,我們下次再見。”說罷,她率先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身后的兩個仆婦立即抬腳跟上。
陽光為她們鍍上淺金。
池魚凝神望了片刻,這才抿抿唇恢復先前的面無表情,在四通八達的街道小巷里快速穿梭。
想到自己是昨夜趁黑跑出來的,即便是現在天色不早,環佩興許早就發現了她不在屋中并報給了明娘子,但她還是沒有走正門。
熟練翻過高墻走過甬路穿過回廊,池魚終于回到了天字一號房。
環佩不在院中也不在屋子里,就連有事無事都會出現在這里的君墨也不在,屋子里一片空蕩。
池魚抬腳進屋,拎起方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茶,還沒送到嘴邊,就聽到了說話聲。
“..都安頓好了嗎?不會讓人發現吧?”
“君公子就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是君墨和雋娘的聲音。
這兩個人在說什么安頓好沒好的?
池魚疑惑,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出去,“君墨。”
“咦?你起來了啊?剛才我在前面碰到環佩,問她你在不在屋中,她說你還睡著呢,沒想到...”君墨嘻嘻笑著走到池魚面前。
跟在他身側的雋娘自然也走了過來,對著池魚屈膝施禮,面頰粉紅。
池魚在屋中和院子里都沒看到環佩,還以為環佩是去稟告明娘子她不在屋中這件事了,沒想到環佩竟是連君墨都瞞著..哦,或許說環佩想瞞的是跟在君墨身邊的雋娘。
“你們剛才在說什么?我好像聽到了什么安頓,是遇到什么舊識了嗎?”
這話問出來池魚自己都笑了。
他們這種人,哪來的什么舊識啊?不是仇家就是恩客,前者碰上不刀劍相向就算是不錯了,怎么可能還為其鞍前馬后?至于后者,怕是根本不需要他們來安頓..
“是君公子剛救下來的兩個姑娘。兩個姑娘受了傷,君公子請我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她們。”雋娘搶在君墨前一步開口。
君墨聞言,似笑非笑的瞥了雋娘一眼。
雋娘的面頰頓時變得更紅,仿佛從腳底升騰而來的熱氣讓她飄飄然站不住腳,她忙慌亂施禮:“雋娘告退。”
不等池魚和君墨有所反應,雋娘就提裙匆匆離去,那模樣,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一般。
“這個雋娘還真是有意思。十六啊十六,可惜了,你無福消受。”
知道君墨是在暗指她其實是個女人的事實,池魚不甚在意的笑笑,又問他:“你什么時候愛上英雄救美的戲碼了?”
認識了君墨這么幾年,她可不認為君墨會是那種路見不平行俠仗義之人,如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