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爾正在睡覺，忽然聽到“獎學金”三個字，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看到粥粥，過了幾秒，他反應了過來，抹了把臉，“是你啊財財。”
“嗯嗯是我呀！”粥粥使勁點了點小腦袋，眼巴巴看著他，晃了晃他的衣袖，“大富哥，獎學金。”
“獎學金要等開學學校發，到時候還會有個頒獎典禮，給你戴小紅花，讓爺爺奶奶去給你拍照。”
“哇。”一年級小學雞很沒見識地哇了一聲，滿是驚嘆。
見狀，秦爾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一個月沒見財財，還怪想她的。
他一個人擺攤都覺得沒意思。
“財財，我一會兒要去賣年貨，你去嗎？”
“去去去！”說起掙錢的事，粥粥二話不說就點了下頭。
“走。”秦爾也一點都不困了。
倆財迷換好衣服，就背著麻袋哼哧哼哧往外走去。
眼看著粥粥就要開著她的小摩托上路了，秦奶奶眼疾手快地把倆小孩揪了回來，“吃完飯再出去。”
也行。
吃飯和掙錢一樣重要。
吃完飯，倆人就扛著麻袋出門了。
秦奶奶在后面笑瞇瞇看著，跟著他們一塊兒上了車。
見狀，粥粥歪著小腦袋問道：“奶奶，你要跟我們一起去擺攤嗎？”
秦奶奶搖頭，“不，我去買年貨。”
就剩兩天就過年了，家里還差點兒東西，秦奶奶去過補上。
原來如此。
粥粥恍然大悟，拍著小胸膛說：“奶奶去買東西，我去賣東西，掙下的錢給奶奶花！”
聞言，秦爾看了她一眼，暗道掙的錢都不夠她吃飯的。
秦奶奶當然也知道，沒打擊小孫女，捏了捏她的小胖臉，開心道：“好呀好呀，那奶奶就等著我們粥粥養我啦。”
“沒問題！”
粥粥信誓旦旦道。
等一到商場，她就和秦爾一起支好了攤子，熟練地吆喝起來。
小姑娘聲音又軟又糯，人長得又可愛，正是過年流量高峰期，商場里到處都是人，沒多久就吸引了不少客人過來。
賣的東西一半是從批發市場進來的玩具，一半是秦爾自己做出來的東西。
小發卡小擺件應有盡有，他之前蹭秦任的課學過毛筆字，這會兒攤開紙當場寫起了對聯和福字，也是一路暢銷。
粥粥見了，忍不住“哇”了一聲。
“大富哥你也太厲害了！”
秦爾低調地擺了擺手，“都是為了掙錢。”
生活不易，沒點手藝怎么掙錢。
這話一出，旁邊的客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孩還挺好玩啊。
小小年紀感觸就這么深了呀。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粥粥崇拜地看著秦爾，想到了什么，也麻溜地把自己的黃紙和朱砂拿了出來。
小嘴一張，說道：“賣符啦，鎮宅符，發財符，除煞符都有啦，兩塊一張，兩塊一張，走路路過不要錯過。”
“通通只要兩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葉凌風剛來就聽到這話，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粥粥。
她這是從哪兒學來的啊？
這兩元店沒少逛啊。
周圍人也被粥粥給逗笑了。
這兄妹倆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小活寶啊，一個比一個逗。
“給我來一張。”反正就兩塊錢，虧就虧了。
客人們這么想著，殊不知，不僅沒虧，還撿了大便宜呢。
看了一會兒，他才終于忍住笑意，走上前。
粥粥正在低頭畫符，看到有人來，掃了眼皮鞋，頭也不抬道：“叔叔你要什么符呀？”
聞言，葉凌風臉微微一黑，捏著她的發尾不爽道：“要閨女符。”
咦，這聲音……
粥粥抬頭看去，頓時眼睛一亮，“爸爸！”
她手上的筆立馬一扔，抱住他的腿笑瞇瞇道：“爸爸你怎么來啦？”
“來看你個小沒良心的，差點兒還把我閨女看沒了，你趕緊給我畫張符，把我閨女還回來。”
還叔叔，哼，這小胖丫可真會氣人。
粥粥嘿嘿傻笑著，掰開他的手把小胖臉放在他掌心，軟乎乎道：“要什么符呀，我就是你閨女呀。”
這小屁孩，不愧是渣女，太懂怎么哄人了開心了。
瞬間，葉凌風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
他捏了捏粥粥的小胖臉，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生意怎么樣？”
粥粥使勁點著小腦袋，“好，特別好。”
想到了什么，粥粥“哎呀”一聲，趕忙從他腿上離開，拿起她的朱砂筆就忙活了起來。
“都忘了畫符了。”
剛才的符畫了一半，再續上效果就不好了，粥粥索性重新畫了一張，一氣呵成。
“好啦。”她把符遞給客人。
擦了擦頭上的汗，小屁股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一片地方來，又掏出一個小馬扎，沖葉凌風揮手道：“爸爸來坐呀。”
葉凌風也不嫌棄，直接坐了下來。
他長得高，人又好看，即便坐的是個小馬扎，腿都得屈著，也愣是坐出了皇位的感覺，引來不少人的回頭率。
粥粥注意到了，立馬畫了張路人符拍在他身上，眼睛警惕地看著周圍路過的姐姐阿姨。
見她們都不偷偷看葉凌風了，這才松了口氣。
扭頭沖葉凌風抱怨道：“爸爸，你太會招蜂引蝶啦。”
話落，頭上就挨了個腦瓜崩兒。
“胡說。”葉凌風掃了她一眼，“我又不是花。”
那也差不多。
粥粥抱著腦袋，嘟了嘟嘴，有些不高興。
葉凌風見了，捏了捏她的小臉，哄道：“好了，眼睛長在別人身上，就是看看，又不會做什么，真有想做什么的，我也不會理，我是你和你媽媽的。”
聽到這話，粥粥這才開心了。
想到了什么，小腦袋趴在他膝頭，好奇地問道：“爸爸，你以后會不會找別的阿姨啊？”
“不會。”葉凌風想也不想，直接搖頭，“我有你媽媽就夠了。”
雖然安雅已經走了，但她永遠都是他的妻子。
也只會是她。
他現在要做的只是守著粥粥，把她好好養大就行了。
“倒是你的另一位好爸爸。”他開口道，說得陰陽怪氣，“說不定哪天給你找個阿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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