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著張若愚正精神抖擻地吃著小籠包,韓江雪心中一陣憋屈,甚至有點嫉妒他強悍的睡眠質量。
抵達韓家別墅時,二人剛準備進門見韓家老佛爺,卻被一個醉酒青年堵住大門。
這年輕人頭發凌亂,氣質頹廢,五官雖然英俊,雙眼卻布滿血絲。
瞧他那糟糕透頂的精神狀態,應該和韓江雪一樣一宿沒睡。
還沒等二人上前,年輕人忽然掄起酒瓶砸在了張若愚面前。
酒水濺滿一地,玻璃渣亂飛。
“韓江雪!你今天要是敢領這個廢物進韓家大門!你就不是我姐!”
年輕人豁然站起身,眼中寫滿憤怒,乃至于悲絕!
韓江雪眉頭一皺,冷冷說道:“韓動,你發什么瘋?”
“我發瘋?”韓動健碩的身軀堵住大門,情緒激動道。“昨天,我這輩子最崇拜的男人張向北為國戰死了!還是昨天!我韓動最崇拜的女人韓江雪!嫁給了一個當了十年炊事兵,一無是處的男人!”
“你韓江雪在我心中,也死了!”韓動嗓音低啞道。
這一個晚上,他經受了太多刺激。
昨晚,濱海軍校三萬多名軍校生在得知傳奇戰神張向北戰死的訃告后,全校喝得爛醉,如同世界末日降臨。
韓動,就是其中一名。
比同學們更絕望的是,他最崇拜的女人,一個全世界只有張向北才配得上,一個只能嫁給張向北的女人,嫁給了一個廚子!
一個還他媽是在北莽軍服役的廚子!
韓動徹底崩潰了。
張若愚見此場景,有點同情這孩子。
當初他在秘密基地舉行退役儀式時,幾個前來送行的高冷女軍官當場哭成了淚人。
如今,韓動心中的兩座大山全塌了,有點過激反應很正常,張若愚不怪他。
腳尖在地面畫了幾個圈圈,張若愚雙手抄兜,不經意間后退了兩步,躲在了韓江雪身后。
然后拿胳膊肘捅了捅韓江雪,低聲道:“你搞定。我下手沒輕重。”
見到這一幕,韓動破口大罵:“姓張的!你他媽要不要臉?躲在女人背后當縮頭烏龜!?有種你出來,老子和你單挑!”
這一叫喚,張若愚沒動,反倒是韓江雪雷厲風行地走了過來。
姐姐多年積壓的淫威讓韓動有點發憷,但酒勁還在,他還挺得住。
韓江雪剛一走近,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韓動的腦袋上。
這一下,韓動的酒徹底醒了,滿臉后怕。
站在遠處的張若愚心中也是一驚,自己下手是沒輕重,她下手就只剩重了。
“你要是酒醒了還敢當著我的面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我就信你真出息了。”韓江雪冷酷道。“現在,給我滾!”
韓動嚇得撒丫子就跑。
姐姐這門婚事連老爸都只敢暗搓搓使壞,他也就是趁著酒勁在這發瘋,酒醒了可沒這膽。
“小動,姐夫送你句人生忠告。”張若愚雙手掏兜,笑瞇瞇地說道。“沒事少裝,容易受傷。”
韓動氣的罵娘,扭頭跑了。
韓江雪瞧著張若愚那賤兮兮的樣子,也沒說什么。
經過昨天的接觸,她知道小動肯定玩不過張若愚,尤其是他那張破嘴,真要噴起來,指不定把宿醉的小動氣出個三長兩短。
反之,這婚姻撐死了也就維持三五個月,這家伙肯定不想把韓家人得罪個遍。
說到底,甭管是拍板結婚還是離婚,韓世孝韓動乃至于常年不在濱海的父親,都是邊緣人士,他們的態度一點價值都沒。
張若愚估摸著也懶得跟他們浪費口水。
“你奶奶討厭什么?忌諱什么?我要變成什么樣子,才能讓你奶奶討厭我?”
上樓的路上,張若愚慎重問道。
果然,這家伙精的很,知道誰才是將來離婚的關鍵,知道把力氣使在誰身上。
“不用刻意發揮,做好你自己就行。”韓江雪踱步前行,面色淡漠道。“我相信奶奶一定不會喜歡你。”
“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