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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容苦惱:“很難,這不是能不能找到突破口的問題,而是我與那位紅俠的層次相差太遠,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就從普通人角度考慮。”陸隱直接道。
維容聳肩:“季河,是唯一的突破口。”
“季河是我們對付紅俠的突破口,也可以成為對付那個幕后黑手的突破口,因為它必定也在找季河,利用季河完全可以把它釣出來,前提是與紅俠合作。”
陸隱平靜聽著,與紅俠合作先揪出那個幕后黑手嗎?
“陸主不要誤會,我說的不是與紅俠合作釣出那個幕后黑色,而是放出風去要與紅俠合作,釣出那個幕后黑手。”維容道。
陸隱挑眉,看向維容:“你打算試探那個幕后黑手?”
維容點頭。
陸隱沉思,這點他也想過,但力度不夠,光是要與紅俠合作這點,不足以釣出那個幕后黑手。
維容接著道:“當然,我們現在所思考的一切都是基于必須找到季河才能對付紅俠這點上,可若推翻這個設想,重新掌握主動呢?”
陸隱目光一亮:“如何掌握主動?”這才是他需要的,化被動為主動,否則一直被牽著鼻子走,最終即便解決了紅俠,那個幕后黑色會不會對人類文明出手還是未知。
不管是紅俠還是那個幕后黑色,都不能是威脅。
“紅俠有十二分無情道,這點陸主你說過,我雖然不懂境界,但也識數,只要破了七分無情道即可,那么季
河被藏起來了,紅俠絕不會讓他被找到,那就重新找一個寄托破掉,比如,讓予。”
“讓予?”陸隱詫異。
維容點頭:“我不知道是否可行,這些年我找巴月永生以及裘老他們嘗試過,至少在裘老這個層次,無情道是可以被過往經歷破掉的,那么若換成紅俠,如果也能被破掉,意味著即便季河被藏著,我們也能破掉其七分無情道。”
“我能想到這點,那個幕后黑手算計了紅俠無數年,一定也能想到,我覺得很難,甚至不可能做到的事,那個幕后黑手或許可以做到。”
陸隱驚訝:“巴月與裘老他們配合你了?”
維容笑道:“他們都很配合。”
陸隱目光看向天上宗正殿,那里,巴月與裘老坐著,原來他們在天上宗是因為維容。
他回來天上宗就奇怪,巴月怎么在這。
“你怎么嘗試的?”
維容喝了口茶,道出了這些年的嘗試。
嘗試很簡單,先找巴月,讓巴月提供裘老過往經歷,尤其印象深刻,自以為放下的經歷,然后重復這些經歷看裘老的反應。
裘老是無情道修煉者,達到了渡苦厄層次,他若還會被這些經歷影響,代表無情道并非真的徹底無情。
從頭到尾,裘老都很被動,他不是自愿嘗試的。
但有巴月幫忙,是否自愿不重要。
裘老是當初陸隱從星下紅衣文明帶來的,本以為脫離了星下紅衣,沒想到來到三者宇宙還會遭遇這種事
他現在心情很復雜,不知道怪誰,也不敢怪。
最奇怪的就是巴月為什么幫那個維容。
巴月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
幫維容?她也不想,但來了三者宇宙這些年漸漸聽到了不少傳聞,其中就有關于王文和維容的,尤其維容,得罪誰也不要得罪他,否則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維容的很多行為幾乎跟神經病掛鉤,大多數情況下也確實就像個神經病,沒什么用,可一旦用到,就會出奇制勝,帶來不可思議的逆轉。
這些行為已經幫陸隱不少次了。
所以巴月才愿意幫他。
再說維容也保證,這次嘗試給裘老記功。
維容的話份量還是不小的。
聽完維容的話,陸隱同情看了眼裘老,盡管沒看到整個過程,但看裘老的神色,估計不太好。
這老家伙當初在星下紅衣幫自己找各個家族看族史,而今又幫維容嘗試,確實該記功。
“所以你通過裘老的經歷,推測那個幕后黑手會通過紅俠十二分無情道,留下后手?”
維容肅穆:“十二分無情,其中有四分無法改變,有四分已經破掉,剩余還有四分,正是濁寶,西上峰,季河與讓予,曾經我們都認為原諒讓予,放下仇恨這個無情道寄托無法改變,我們這么想,紅俠也這么想,那么,那個幕后黑手會不會利用這個想法反其道而行之,找到機會。”
“但凡有一絲可能,也會被那個幕后黑手掌握,它算計紅俠
太久太久了,遠遠不是我們能比的。”
“試想一下,如果真以此事算計紅俠,要做的就是讓紅俠回憶起過往仇恨,唯有如此才能破掉這一分無情道寄托。”
陸隱目光深邃:“你的意思是,在星下紅衣文明,紅俠必定能看到的地方,有一段經歷隨時可能出現,這段經歷與讓予給紅俠帶來的仇恨一模一樣,以此可以讓過往重現,破了紅俠的這一分無情道寄托?”
維容沉聲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覺得有可能,當然,屬下修為太低,或許這點無法實現。”
陸隱起身,望著星空。
能否實現看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幕后黑手。
那個幕后黑手算計了紅俠太多年,對紅俠了如指掌,未必做不到。
如果這樣,就算不找到季河,他們也有可能破了七分無情道。
這是那個幕后黑希望的,由這段經歷破了紅俠七分無情道,讓紅俠與三者宇宙死拼,兩敗俱傷,最終其漁翁得利,這才是真正的謀算,從久遠之前謀算布局,無需謀算每一步,卻能掌控大的方向,掌控一把必定可以破局的鑰匙,這就夠了。
這種可能不大,但,存在。
過了好一會,陸隱道:“你推測的很好,辛苦了。”
維容起身,對著陸隱行禮:“屬下希望能替陸主分憂,何談辛苦。”
不久后,陸隱前往星下紅衣文明,出現在酒問面前。
“前輩,讓予與紅俠的恩怨你可清楚?”
酒問搖頭:
“之前我就說過,九壘末期我不過是個有些天賦的修煉者,運氣好,看到了紅蓮冢,又被紅俠認可,于如今的星下紅衣崛起,為了取信紅俠,幫他筑血塔,將自己變成讓予這一類的人,可對于紅俠與讓予的過往并不清楚。”
“紅俠可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或者特別在意的人或者事?”陸隱又問。
酒問不解:“為何問這個?”
陸隱道:“有些猜測需要證實。”
酒問想了想:“紅俠常年閉關,除了修煉無情道寄托,與何霄那幾個人接觸,其余就沒什么了,讓我想我也一時想不出來,你可以去問問何霄他們。”
陸隱差點把他們忘了,那幾個可都是紅俠的弟子,或許有線索。
想到這里,當即看向西上峰。
西上峰與陸隱對視:“一時很難想到。”
酒問目光看向他:“多想想。”
西上峰看了看酒問,又看了看陸隱,點點頭。
陸隱離開了,去找紅俠那幾個被抓走的弟子,希望何霄還活著。
他沒想到還有用到那幾個人的時候。
九霄宇宙,熱鬧的城市大街上到處都是叫賣聲,偶爾也有修煉者飛掠而過,極為繁華。
可即便如此繁華也掩蓋不了陰暗與污穢。
街道拐角,一群人毆打一個蜷縮在角落的人影。
人影不僅不喊疼,還瘋狂大笑,時而瘋癲,時而怒罵,任由那群人毆打足足半個時辰,直至那群人打累了,那人才爬起來奔跑大笑。
“瘋子,這
個瘋子,真抗揍。”
“我說的吧,這個瘋子絕對不是正常人,可能以前是修煉者。”
“就算修煉者也不至于這么抗揍吧,我們打了半個時辰,他連皮都沒破,不可能。”
“你們等著,我找人。”
“喂,還找誰?”
“我姐夫回來了,他是修煉者,讓他來試試。”
“太好了,快去請你姐夫來,我們把這瘋子堵在這。”
角落內,瘋子不斷奔跑,可出口被堵住了,他又不知道拐彎,只能兩頭跑,跟沒頭蒼蠅一般,不斷來回奔跑。
不久后,一個面帶傲色的年輕人來了,背負長劍,氣度不凡。
一眾人見到來人急忙行禮。
“姐夫,就是他,這個瘋子太抗揍了,我們打他半天一點傷都沒有。”
年輕人看著瘋癲大笑的人,微微蹙眉:“不過一個瘋子而已,這也值得把我喊來?”說著,隨手一揮,空氣明顯扭曲,一股氣浪掠過眾人,離得近的人臉皮都被劃破了,帶出一滴血順著氣浪轟擊在瘋子身上。
周圍人駭然,急忙退后,驚懼望著年輕人。
這就是修煉者,隨手一揮都那么厲害,比王鐵匠家的刀還鋒利。
那個年輕人不屑,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凡人而已,他瞥了眼瘋子,應該死了吧。
瘋子被氣浪砸在墻壁上,緩緩落下,引得眾人看去。
然后,又是大笑:“你們為什么害我,你們應該成全我,都應該成全我,哈哈哈哈,都怪你們,都怪你們,哈哈
哈哈…”
眾人呆愣,修煉者出手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