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五十三章 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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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岑音身子只得挪動了一下,向我靠近。但我們之間仍然間隔著一個多拳頭的距離。我說道:“不夠。”陸岑音閉著眼睛,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我已經履行賭約陪你了,要怎樣你可以自己動手嘛,干嘛老是叫我,老是叫我啊……”陪我睡一起。這是她剛才輸的。她確實已經做到了。但動不動她,卻由我決定。我洗澡之時,本來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讓她體會一下履行賭約的殘酷。但從衛生間出來之后。我發現了陸岑音的害羞、懊悔以及抗拒。改變了主意。我不愿意強迫人做事。沒意思。有那功夫。我早已在許清被窩里溫暖如春了。我的女人。必須要心甘情愿,臣服于我。雖然在這一刻。我非常想讓沉魚落雁的陸岑音成為自己的女人。但火候的欠缺,會讓這事兒索然無味,并成為一種遺憾。我淡淡地說道:“睡吧。”爾后。我手當靠枕,閉上了眼睛。她一定非常訝異。但我沒空管她的情緒。因為確實很累了。而且。聞著陸岑音身上、被窩、房間里好聞的香味,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很快。我睡著了。當然。這過程中,不免強行給自己調息,用強制手段壓抑騰騰升起的火苗。第二天醒來。陸岑音眼睛有一些紅腫。看來她昨晚害怕的一晚上沒敢睡。我用她遞過來的一次性洗漱用具洗漱完。陸岑音坐在沙發上,神情冷冷地說道:“昨晚的事,出去誰都不許說。”我看了看她,笑了笑。她見到我笑,可能心里有些發毛:“你笑什么?”我說道:“沒什么。”陸岑音問道:“你是不是打算說出去?!”我指了指大門口:“有人在外面等著。”陸岑音聞言,神情頓時緊張萬分。她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起身,快速走到了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看了之后,她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原來是王叔……”隨后。陸岑音打開了門。她不擔心王叔知道我們的關系,也根本不需要向他解釋。王叔進來之后,先瞅了瞅我。他的表情非常復雜。一種養大了的女兒被豬給拱了的神情,帶著無限幽怨和懊惱。可王叔畢竟只是一位護寶紅花棍郎,不好說什么。他眉頭微皺,對陸岑音說道:“大小姐,今天是和黃少爺見面的日子……”陸岑音聞言,神情顯得很煩躁:“知道了。”講完之后。陸岑音去了衛生間,好像在化妝。我本來想離開。但王叔目光無比冷峻:“你還待在這里干什么?”盡管在點地炮之時,大家是生死搭檔。但當事情徹底了結之后,他對我的態度又恢復到了從前。甚至,因為我睡在陸岑音家里之事,顯得更加惡劣。他講句話,倒讓我不想走了。我回道:“昨晚你家大小姐請我來,走還是留,應該她對我說。”王叔聞言,頓時臉色鐵青:“你……”陸岑音化妝的速度非常快,只是簡單地瞄了一下眉,涂了點唇紅。主要還是她天生麗質。化妝這事兒。對她來講,無非換另一種美的狀態而已。陸岑音對我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我回道:“不用。”陸岑音聞言,也沒客氣。出了門之后,王叔去開車。我耳朵比較尖,聽到他們的對話。“大小姐,我有一句話,你即便是生氣我也要說。現在是你和二小姐競爭的最關鍵時刻,能不能成功,黃少爺手里的那樣東西很重要。你也知道,黃少爺一直對你……但你昨晚卻跟姓蘇那小子……這事要是讓黃少爺或者二小姐知道,可不得了。”“王叔,你要是不說出去,還有誰會知道?而且,我們昨晚什么都沒做!”“但黃少爺今天主動約你出來……”“你別老提那個王八蛋!我想到就煩,昨晚喝那么多酒,就是想到今天要見這王八蛋,很惡心!”“……”“還有,請你以后記得叫他的名字,蘇塵。”“是。”我揉了揉臉。之前的猜測并沒有錯。陸岑音討醉確有心事。她對人一向禮貌。能讓陸岑音口中說出“王八蛋”、“惡心”這樣的話,看來那位“黃少爺”確實挺不是東西。從王叔的意思看來,似乎陸家大小花旦爭奪的四樣寶物當中,有一樣還在這位黃少爺手里?盡管我心里很希望陸岑音能夠當上陸家掌門人。但這不是我想管的事。我出門之后,步行了一段距離,吃了點小籠包墊巴肚子。在攤市轉了一圈,倒花一千塊錢撿到一個小漏。光緒年間的機械老懷表。表是外國人發明的。真正進入國內時間為萬歷二十八年,由西方傳教士利瑪竇傳入。后來到了康乾盛世,鐘表在貴族士大夫里面流行起來,曾風靡一時。現在故宮里面還有專門鐘表館,大部分都是那時期的藏品,漂亮的不行。這個老懷表外形不錯,已經不能跑了。但機械師調一調,應該還能走。讓給愛藏表的人,賺幾萬塊沒什么問題。在攤市之時,依然碰到了那位賣給我佛像金錢的油膩胖子。油膩胖子對我印象深刻。他瞅見我之后,笑嘻嘻地招手:“小伙,你爺爺還要不要過生日?過完公歷,還可以過農歷嘛!攤子上的東西隨便挑,這次可以便宜點。但你可千萬留神,再砸壞了東西,我不會讓你走了,哈哈哈。”我蹲了下來,對他說道:“我爺爺已經死了。”油膩胖子聞言,瞪大了眼睛:“不能吧!老爺子才剛過生日不久啊!”我回道:“本來不能。但生日那天他看到四仙子祝壽碎瓷瓶后,活活給氣死了。我爺爺臨死前還說了,他要來找你算賬。”油膩胖子肥臉嚇得猛地一哆嗦,罵我是神經病。我懶得理這個棒槌,往回走。在走到街心公園的時候。前面一輛車停在路邊。車引擎蓋上坐了位太妹一樣的女人。她閉著雙眼,搖頭晃腦的,一臉享受的樣子,耳朵里塞著耳塞,似乎正在聽音樂。我走了過去,問道:“等我?”女人笑了,摘下了耳塞,上下瞅了瞅我。“真看不出來啊!”她是陸小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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