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草原上最美的花兒第六百五十三章草原上最美的花兒←→:
我瞅著斛律芝的模樣,腦海中想起藏寶地剛才發生的事,心中頓時一個激靈。
“那什么……我只是隨口問問!”
“我這人對錢沒有任何興趣!”
斛律芝聞言,似乎松了一口氣,說道:“好。”
我們兩人下山。
之前露營的地方一片狼藉,車馬全都不見了。
估計向子旬的下屬救了一些人之后,緊急撤走了。
我現在根本不辨東南西北,手中又不像吳爺一樣有定位的機器,只能跟著斛律芝往外面走。
本以為走起來也快。
可足足走了兩天兩夜。
四周蒼茫一片。
似乎完全沒有盡頭。
我沒有在草原上的生活經驗,身上又沒任何食物,全仰仗斛律芝。
水是靠斛律芝通過判斷地勢挖坑,坑內一會兒就流出水來,兩人趴在坑邊沿喝。
吃的東西基本是一些小動物,蛇、草灰兔等玩意兒,幸好之前向子旬曾丟給我一包哈德門煙,身上還有打火機沒丟,不然這些東西不弄熟,根本無法下咽。
在路上我問斛律芝,吳爺等三路人馬老奸巨猾,沒吃血酒不中計情有可原,但向子旬為什么突然到了藏寶地就控制不了我了?
斛律芝告訴我,因為在藏寶地給我吃的那片面包上有解藥,吃了解藥,加強版巴拓香便失效了。之前她給的巴拓香是真的,來到藏寶地外圍扎營之后,她所制成的所有巴拓香全是假的,會導致他們自相殘殺,且給向子旬翻譯的藥方也是假的。
末了。
她無比認真地對我說道:“安答,向惡魔,他殺了我的族人,其他人,想挖掘高車祖地寶藏,他們都應該死,對嗎!”
我聽得背后冷汗直冒。
對錢沒太大興趣是真的。
但我對古高車人的藏寶地里面的寶藏,剛才確實想進去看一看,可如果真的去了,哥們懷疑這姑娘估計會毫不猶豫地做了我。
這事給了我一個啟迪。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
向子旬覺得女侯羅是一只可隨意宰殺的弱雞,可實際上她是一直裝慫的雄鷹。
直到第三天凌晨的四五點。
我們累得坐在草地上休息。
斛律芝告訴我,再走上幾個小時,就可以離開這片草原了。
我說道:“我們就要分別了,謝謝你救了我!”
斛律芝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應該謝謝你,不然,我死在通道了。”
我說道:“那咱們就不要太客氣了……我給你留一個電話號碼吧,希望以后有機會我們還能再見面。”
斛律芝聞言,大眼睛無比疑惑:“電話、號碼?”
我這才想起來。
高車人連國界、行政區劃的概念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手機這種現代通訊工具。
我拿出早已經沒電了的手機。
許多讀者老喜歡問。
為什么你每次被劫持之后身上的東西都還在。
答案是。
因為劫持我的人沒有一個是小偷或者沒品的搶劫犯。
他們搶我身上這些沒用的東西是去賣錢還是當玩具呢?
手機一進大草原就沒信號、電量耗盡,我將手機遞給了她。
“你用這個,趕草原集市的時候可以去充電,里面有我的電話號碼,你找有信號的地方打給我。”
斛律芝搖了搖頭:“聽不懂、我不要。”
我:“……”
斛律芝見狀,笑著指了指天上。
我抬頭一看。
夜色之中。
一只雄鷹在天空中展翅翱翔,俊逸而瀟灑。
斛律芝俏臉有一些微紅:“安答,天上的每一只雄鷹都代替著我對你的思念和祝福。”
這是她講過最長、最流利的一句漢語。
講完之后。
斛律芝從草地上起身,在身后的背袋里掏出了大耳環、腳銅鈴以及漂亮的羽毛帽子。
她被劫持之后,在向子旬讓她進帳篷翻譯藥方的當晚,就已經將自己身上穿的盛裝給換了,用一個小背袋裝著,一路背在身后。
這些漂亮的裝飾重新穿戴起來之后。
斛律芝沖我淺淺地行了一個躬身禮,神情有一些害羞:“祝福!”
爾后。
她開始在我面前輕聲唱著歌、跳著舞。
草原上柔柔的風,攜來沁人心脾的香草味道。
天空中一直在我們頭頂盤旋的鷹,似乎正給美麗的高車女侯羅伴舞。
那一刻。
我覺得。
她是草原上最美的花兒。
斛律芝笑著說:“安答,再見!”
走了一段路。
她回頭沖我頻頻揮手。
伴隨著腳上叮叮當當的響動聲。
妙曼的身影在月光之下。
逐漸。
走遠。
直至消失不見。
我心中默念:“再見!”
我抬起腳步往東而行。
走到了天亮時分。
我終于出了那片大草原,瞅見了一條沙土路。
由于天色尚早,路又比較偏僻,根本沒有任何車輛。
幸運的是,再往前走了幾個小時,竟然來了一輛四輪車。
我拼命地招手。
司機剎車停了下來,從駕駛室露出頭,問我干什么。
我說道:“師傅,我是來旅游的驢友,不小心與隊友走散了,你能載我一程嗎?”
司機揮手讓我上車。
上車之后。
我才發現后車頭拉得全是活羊,司機要趕到最近的葛爾鎮屠宰,葛爾鎮宰殺好了之后,再連夜送到霍侖,供霍侖餐飲店以及附近的鎮子做羊肉湯用。
我問司機有沒有手機,借來打個電話。
司機身上沒有手機,他還告訴我,前面葛爾鎮只是一個集中屠宰的地方,也沒法打電話,要打電話必須去霍侖,那里是不少驢友的集散地,有旅社電話可以用。
大概算了一下距離。
車開一天一夜才能趕到有現代通訊的地方,可見這里是有多么偏僻。
到了葛爾鎮已經是晚上了。
羊殺完。
我和司機吃了一點現殺的新鮮羊肉,乘著夜色,又繼續往前趕。
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多。
我們總算來到了霍侖。
我身上沒錢,向司機借了一百塊,找了一家破旅館,趕緊跑到前臺去打電話。
電話打給了小竹。
嘟嘟嘟響了幾聲。
對面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
“喂……”
“小竹,是我!”
小竹一聽到我的聲音,立馬就哭了,哭得稀里嘩啦,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另外一個聲音說道:“你這都啥心理素質!小四,電話給我,我來跟蘇渣渣說!”
這人是小筍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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