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75章圣旨教師節快樂!
一個威武大漢,從馬上躍下,身手利落的進了縣衙。
見他身上穿著官袍,人群如潮水般分開,迅速讓出一條道來。
大漢一進公堂,跪在地上的美娘驚喜了。
“張大叔?”
來的正是漢王府的車夫老張,之前送過她回鄉的。
可此時又不便求助,小姑娘只好眼巴巴的瞅著,指望老張能替她求個情。
她是做好了受罰的準備,但也準備好了銀子,準備以錢代罰的。
但看這意思,韓徹肯定不允。
她不想挨打,
更不想在衙門當兩年丫頭呀!
若成天對著這位不喜歡她的韓大人,小姑娘很擔心會未老先衰。
果然,看老張出示王府令牌,韓徹神色微變,搶先道,“請大人稍候,待本官了結這樁案子,再來招呼。”
還是要打!
美娘苦了小臉,老張卻是嘿嘿一笑。也不說情,只道,“等不得!如今欽差就在鎮外,還請韓大人趕緊擺上香案,迎接圣旨!”
什么?
有圣旨到了?
那就是天大的事情,都得放下了。
韓徹忙命人準備,老張又問,“你們本地還有一位叫周娟的女子,速速請她前來!”
周娟,她跟圣旨有什么關系?
韓徹弄了個云里霧里。
只怪王縣尊走前,沒好意思把自己偷寫小話本的事,告訴侄女婿。
而韓徹平素為人方正,從不屑去茶樓酒館之類消遣。所以不知,那出《美人記》已經開始在市井流傳了。
李捕頭本就不想打美娘一個小丫頭,見狀趕緊主動請纓,跑去叫人了。
時候不長,周娟跟丈夫趙盛同騎在馬上,兩口子驚魂未定,被李捕快一路快馬加鞭,催著趕來。
她家離得遠,還不知美娘鬧上公堂。見著這許多人圍著,也不曉得出了何事。
見人已齊備,香案擺上,老張便去請人。時候不長,只聽一陣銅鑼開道,傳旨的欽差來了。
是個中年白面太監。
踱著官步,派頭十足。用一口標準的官腔,宣讀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后頭那些文縐縐的話,老百姓是一字都沒聽懂。
周娟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就聽到個周氏什么的。一臉茫然的看向丈夫,趙盛同茫然中。
再看美娘,美娘似乎明白了些,卻也沒完全聽懂。
至于韓徹,他倒是聽懂了。
可聽懂的他,就跟被雷劈過了的木頭樁子似的,那叫一個五雷轟頂!
太監宣了完旨,笑瞇瞇的朝美娘一伸手,“領旨謝恩吧。”
美娘趕緊拉了周娟,磕頭道謝,“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這到底說啥了?
這大太監儀表端方,乃是宮中專門訓練了來傳旨的。瞧眾人模樣,便很有經驗的笑道。
“周氏,林氏,你倆一個有情,一個有義。一個小小年紀,救人危難,一個得人恩惠,不忘相報。雖是女子,亦有君子之風。皇上聽說,很是高興,這才特命灑家前來宣旨。除了賞賜你們宮花彩緞,連漢王殿下和府臺大人,也多有賞賜。這也是雙河鎮民風淳樸,官員治理有方啊!”
早說人話,不就對了嘛!
鄉親們恍然。
可明白過來之后,一堆下巴砸地上了。
天,天哪!
周娟和美娘的事情,居然都傳到皇上耳朵里了?
皇上,皇上還特意給了賞賜?
夸她倆是好姑娘?
我的那個天爺爺喲!
這這這,
這下子整個雙河鎮,都沸騰了!
誰還管美娘打的什么官司啊?
沒聽到皇上都開金口夸她,還夸雙河鎮的老百姓了么?
當即有長者提議,要趕扎花轎,抬著美娘和周娟,全鎮巡游!
把皇上的賞賜都帶上,讓鄉親們都看一看,瞧一瞧,長長眼!
咱們雙河鎮,可是出了兩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對了!
還要舞龍,放炮仗!
前頭再來兩頭舞獅開道!
什么?
天晚了,怕趕不及?
這樣的榮耀,就算是點著燈籠,打著火把也要辦!
這可是皇上給整個雙河鎮的榮耀,辦好了,夠全鎮人吹噓一輩子的!
眼看百姓們已經自發自動,群情激奮的忙活開來。韓徹的臉色,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
他還想跟欽差太監解釋一下,案情未了,有個小人犯,似乎不好帶走。
可欽差一個字兒,都不想聽。
管他什么案子,眼下與民同樂最要緊!
沒看見鄉親們都這么熱情,這么熱鬧的忙活開來了嗎?他得多看看,等回去京城說了,也好讓皇上也開心開心啊!
韓徹還想堅持,老張把他扯到一旁。
“韓大人,皇上都金口玉言,夸兩個女子有情有義,當為婦人楷模了。您覺得這會子再給人定罪,合適么?我知道大人是個好官,但在這件事上,真的就沒有半分可通融之處了?”
他來得早,已經聽過一耳朵了。
這件事從律法上說,美娘確實有錯。但從人情上說,也能說她有情有義,打抱不平,義助弱女子啊!
老張倒不是要做男人公敵。
只是小殿下特意把他派來,協助欽差宣旨,不就是看著他與美娘有舊,才特意點他前來,給美娘長臉的么?
若他回去,告訴小殿下。
哦,旨是宣了,賞是送了。但小姑娘因為多管閑事,又給打了板子,還罰去當官奴了。
小殿下還能高高興興,夸他們辦事公正,不徇私情?
用屁股想也知道,不能這么干哪!
美娘又不是去殺人放火,干啥壞事了。不就是替人斷了門不情不愿的婚事,至于非揪著不放么?
老張勸道,“老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又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勸大人還是高抬貴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就不給漢王面子,總得給皇上面子吧?
沒見欽差都在興頭上,這時候拆臺有意思么?
惹惱了欽差,回京告上一狀,回頭就為了點屁事,惹皇上怪罪,值得么?
韓徹不是愣頭青,自然知道輕重。
只看著小姑娘,目光復雜難言。
他其實并不是當真想扒了這張小狐貍皮。
把她拘在衙門里,不也是想嚴格管教,磨掉小狐貍的利爪嗎?
打她幾板子,不是想讓她長長記性,不要再這么膽大妄為嗎?
若下回遇到個壞心眼的官員,誰會象自己這般,用心良苦?
可為什么,這些人都不理解,還要千方百計反對他呢?
眼看大勢已去,余家人只覺沒意思,拿著銀子就想走了。
只是走前,那余老婆子不忿,故意沖著婁得月的方向,吐了口痰,不輕不重道。
“哼,就算斷了親事,也是個被我家男人全都搞過的破鞋,這輩子都是個賤貨!”
場中人神色一變,齊唰唰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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