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大人使不得

第三零七章 遇邪祟

“發什么小財啊?”沈傜一臉好奇地問。

“這你還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到時候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便是了!”慕流云隨口道。

“好咧!”沈傜對她的故作神秘甚至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疑惑,爽快應了聲。

雖說慕流云對自己這個新收的小徒弟的性格蠻喜歡的,可又忍不住覺得有點不妥,皺了皺眉,開口提醒沈傜:“說起來,咱們兩個人相識的時間也不長,你是不是好歹也保持一點點戒心比較好?總不能我說什么你都問也不問就照辦吶!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怕什么!你又打不過我!”沈傜笑嘻嘻地回了一句便跑開了,留下咬牙切齒又無計可施的慕流云,還有在一旁忍笑忍得肚子疼的袁甲和袁乙。

慕流云他們把白棟的骨骸妥妥當當地重新下葬,將原本墳上的枯草都清理掉,看起來雖然還是很寒酸,但至少沒有那么凄然,這才重新返回城中去。

回到客棧,慕流云吩咐沈傜換回了一身女裝,帶著帷帽,到外面去買了一些黃紙,還有一只雞,回到客棧,她便將沈傜買回來的黃紙裁成兩寸寬四寸長的寬紙條,裁了厚厚一沓,然后又殺雞放血,雞讓袁乙拿去客棧的廚房,叫廚子幫忙熬些雞湯來喝,留下的一碗雞血中調上一點朱砂放在桌上。

慕流云找原本就守在客棧里沒有出去過的江謹借了一只大小合適的毛筆,回來招呼袁甲:“袁大哥,找個幫個忙!幫我寫字!”

袁甲一聽這話,趕忙苦著臉擺手:“寫字的事情推官還是自己來吧!或者找江司戶也行啊!江司戶不是寫的一手好字?我這人,字是認識的不少,看書倒也看得,可是寫字卻是不大靈光,人家都說我寫字就好像鬼畫符一樣,只能猜,看是看不大懂的!”

“那就對了!我要的就是鬼畫符!”慕流云笑道,“你瞧,這不是連符紙都準備好了!”

“啊……?”袁甲一臉茫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就要看不懂?那……那寫什么啊?”

“隨便!”慕流云把他按坐在板凳上,“什么急急如律令也行,什么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哪怕是什么天打五雷轟都成啊!重點是要寫得龍飛鳳舞,越看不出來寫了什么越好!”

袁甲被她說得糊里糊涂,一頭霧水,抓了抓腦袋,也沒有什么辦法,只好抓起毛筆,硬著頭皮摸過一張黃紙道:“那我姑且寫一張試試,推官你看看成不成,不成可就別難為我了!”

“好說,你先寫著!若是不行我再找袁二哥試試!”慕流云點頭道。

“行!小乙比我寫字寫得好多了!”袁甲一聽這話,終于心里踏實了一些,“你讓我打兩個時辰拳都成,我這手提得動兵器,卻提不動毛筆!”

估計是一想到實在不行可以交給袁乙,袁甲總算踏實了一點,放松些許之后,按照慕流云方才教的,認認真真在黃紙上寫下了五個大字——“天打五雷轟”。

沈傜在一旁伸長脖子看了半天,左看看,右看看,換了好幾個姿勢和角度,最后疑惑地問袁甲:“你這寫的是什么啊?我看了半天就湊合看出來一個’雷’字!”

袁甲寫完之后,聽沈傜這么一說,把毛筆往旁邊一方,沖慕流云攤手道:“瞧!我就說不行吧!我寫那字連小乙看著都覺得費勁,就只有我們爺能看得懂。”

慕流云卻很滿意,拿起來端詳了一番:“不錯不錯!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袁大哥,別收著,放開了寫!寫得再灑脫一些!再恣意一些!來!再寫一張!”

袁甲被她的態度弄蒙了,看了看沈傜,沈傜也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慕流云什么意思。

于是袁甲按照慕流云的要求又寫了一張,又被慕流云夸了一頓,這回他心里倒是有底了,看來自己那一筆鬼畫符的字,還真挺適合“畫符”的!

就這么忙活了一番,袁甲幫慕流云寫好了一沓那種像符不是符的東西,慕流云很滿意,把寫好的那些鋪得到處都是,晾著,然后就招呼他們下樓去吃飯了。

當天晚上,慕流云同袁甲、袁乙嘀咕了一會兒,兩個人就走了。之后她又招呼上沈傜一起去了一趟江謹那邊,把第二天要做的事情都商量妥當便各自回去休息。

當天晚上,齊通縣的縣城里面就發生了怪事,有的人家養在院子里面的狗夜里忽然狂吠不止,情緒異常暴躁,有的人則是在家中睡得好好的,就總覺得聽見窗外有人發出令人寒毛直豎的哭泣聲,可是爬起來到屋外去又看不到人。

還有人夜里被驚醒,看到有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影,在外面拍窗,嚇得跑出去查看,發現外面什么也沒有,倒是窗戶旁邊的墻上面有一個濕漉漉的手印子。

這么鬧騰了兩三天,縣里不少人家都出現了類似的怪事,雖然表面上依舊是風平浪靜,私下里卻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憂心忡忡,擔心自己家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邪祟。

這一天,正是白日里集市上最熱鬧的時候,一個茶水鋪來了位面色有些發白的書生,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坐下之后要了一碗茶,端著茶碗一通猛灌,放下茶碗的時候,手都在抖。

“這位小哥,瞧著你面生啊!你這是打哪來?怎么了這是?”旁邊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兒也在這個茶水鋪喝茶歇腳,見那書生這副樣子,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白面書生沖那老者拱了拱手,略微帶著幾分氣虛地對他說:“這位老丈,我是打從外縣來,途徑此地,要去參加會試的,沒想到路過齊通縣的時候,遇到了怪事,差一點丟了性命,現在想來還覺得心驚膽戰,渾身發冷,曬著太陽都覺不出暖來!”

“怪事?”一旁的茶客聽了也覺得奇怪,插嘴問,“我們齊通縣一向太平得很,哪有什么能要了人命的怪事?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了?”

“我……我撞見了邪祟了……”那白面書生打了個哆嗦,微微打著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