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黑夜里撒點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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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黑夜里撒點兒野_影書

有賺不完的錢,和勾勾手就能叫到的男人,這樣的日子對和筱白來說,不算差勁,如果不是和谷雨突然來找她的話,她快要被這樣的生活,暖的融化掉了。

和谷雨和孫金鑫同居后,在群里聊天的次數就少了,說話的時候每次都要帶上孫金鑫這個名字同框,媽媽和大姐都挺開心的,問這問那,和谷雨也嬌羞著回答,關于未來的生活是一片美好想象。不知道是和筱白這個單身狗心理素質脆弱還是怎么了,就覺得和谷雨是在秀恩愛一樣。

吃了這一頓沒下一頓的愛情,有什么可秀的呢。

和筱白不愿做那個尖酸刻薄的人,既然大家都能微笑著祝福,她同樣能做到。進入七月份,和谷雨的畢業手續全部辦完算是真正的畢業,成了社會人了,她找了一份工作正在試用期,工資待遇對初出社會的人來說還不錯。

和家俊結婚了,和谷雨男朋友和工作都有了,事情算是穩定了,剩下的只有和小寒了。和筱白聯系過和小寒,她沒有固定的省份城市,每次都是在不同的地點,說幾句話就匆匆掛了,現在和筱白最擔心的就是她了,一再提醒她,“你年齡小,不代表可以胡來,什么不能碰不能沾,你心里要有數。”回回和小寒都是不耐煩地說,“知道了知道了。”

和筱白聽著小妹的話,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真是老了,只是比和小寒大七八歲啊。雖然和小寒從小不愛說話,性子冷冷清清的,卻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她既然說知道了,就是肯定不會去接觸那些東西的。

和谷雨是在沒下班的時間,來售房部找和筱白的。

“怎么了?”和筱白看她臉色不好,關心地問她,“沒上班嗎?”

“二姐,我有事情和你說,你能出來一下嗎?”和谷雨眼圈紅紅的,聲音里帶著抽噎。

和筱白知道有事情發生了,她沒再問,讓和谷雨在這里等著她,她進去找主管請假。

離得最近的能坐下說話的地方就是蛋糕房,和筱白要了兩杯飲品又挑了幾個小蛋糕,和谷雨喜歡吃甜食。和谷雨坐著用叉子戳著蛋糕,卻不怎么吃。

和筱白擔心地問她,“怎么了?工作不順心?和同事鬧矛盾了?”

“不是。”和谷雨扁著嘴,抬頭看姐姐,六神無主的樣子,“二姐,我懷孕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和谷雨沒聽到和筱白說話,她更不安起來,“二姐,我該怎么辦啊?”

“孫金鑫知道嗎?他怎么說的?”

“阿鑫知道,他和我一起去檢查的。”和谷雨小心翼翼地說,“阿鑫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讓我來找你,問問你該怎么辦。”

“問我?呵。”和筱白頓時火冒三丈,“他和我妹妹談戀愛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問問我,有事情了倒是想起問我了。”

“二姐,你別怪阿鑫,太突然他也慌了。”和谷雨替孫金鑫說話。

和筱白看著妹妹,怒其不爭,“今天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想問我的意見,不該是你來找我,而是他來找我,或者他陪著你來見我。他不敢見我,怕什么?擔心我會罵他,難道他就不擔心我會罵你嗎?”

和谷雨的眼淚掉下來,“二姐,我怎么辦啊?”

怎么辦,家里的人總是問和筱白該怎么辦,她上學時候,家里買什么種子都要問問她,其實她同樣不懂啊,她不是生來就什么都知道的啊。

“不知道。”和筱白如實地說,“孩子是你們兩個人的,應該你們決定它的去留,而不是問我,我替你們做不了主。”

“我知道了。”和谷雨低垂著頭。

和筱白最見不到她這個樣子,和谷雨從小就這樣,軟弱得很,遇事兒只知道哭,“孫金鑫父母的態度比我的更重要,如果打算留下來,你們先把婚結了別讓孩子的出生日子在你們結婚證的日期后面,如果不打算要,就要趕快做掉,別拖著。”

“你怎么想的?”和筱白問她,“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決定的?”

“我不知道。”和谷雨沒有主見,“我不知道該不該留下它,想留住又擔心照顧不好它,我們剛畢業沒有積蓄什么都沒有,如果不留住……二姐,我舍不得。”

和筱白拍著她的頭頂,安慰她,“既然還猶豫就別輕易下決定,和孫金鑫商量后再決定,雖然急卻不急著今天做決定。”

安撫好和谷雨,也到了下班時間,陸良鋭今天休息又知道她的下班時間,和鬧鈴一樣準時響起。平時和筱白還挺待見他的,今天就格外不順眼,他打來就掛掉,陸良鋭又打。

“做什么啊?”和筱白沒好氣地問。

“……”陸良鋭聽她說話挺沖,已經好久沒這樣了,“怎么了?快下班了吧。”

“下班了。”

“想吃什么?我去接你。”陸良鋭說。

“別過來了,我累了想回家睡覺。”和筱白煩躁地說。

陸良鋭靜了一下說,“行。”

和筱白知道自己脾氣不好,而且是人來瘋型的耍脾氣,就是誰對她越好她脾氣越臭。

和筱白脾氣臭這回事兒,陸良鋭最初挺受不了的,他就沒見過一個女的能跟她一樣,剛還嬉皮笑臉呢突然就翻臉了甩臉子就走人。和筱白脾氣不好又是有規律的,要么是因為她自己要么是因為她家里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陸良鋭晚上照常去跑步,跑完步經過飯館時候訂了份飯,讓送到麗園小區去,留的是和筱白的電話和地址。

所以,過了九點,有飯館外賣給和筱白打電話,說有她的餐,和筱白當詐騙電話就給掛了。外賣小哥又打,擔心她掛,趕緊解釋,“我不是騙子,真的是你的外賣,是個男的訂的,留的你的電話。”

“他在旁邊嗎?讓他接電話。”和筱白沒好氣地說,其實又沒有那么氣了,惹她的又不是他啊。

外賣小哥說,“他沒在,訂完飯他就走了,就是叮囑我……如果打電話沒人接,就讓我一直打,說你肯定會接的。”

“他還說什么了?”

外賣小哥有些為難,“他還說,你肯定會發脾氣,但是不是因為我,讓我別在意繼續給你打電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怎么能生氣,“你在哪里?我下去拿。”

和筱白下樓拿飯,有湯有菜還有一份涼拌的牛肉,她鋪在桌上,蹲在餐桌旁看著,心里暖洋洋的,給人打電話,“怎么讓人給我送飯,你怎么沒過來?”

“你心情不好,我不確定,你看到我后,會不會心情更不好。”陸良鋭說。

他越是這樣,和筱白越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想對你發脾氣,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知道,我沒有生氣。”陸良鋭說,“你趕快吃吧。”

“你在做什么啊?”和筱白說,“如果沒事兒陪我聊聊天吧,我不想一個人吃飯。”真奇怪,平時就是她一個人吃飯的啊。

“鍛煉身體。”陸良鋭說,“仰臥起坐。”

和筱白說,“咱們開外音吧,你做你的,我吃我的。”

“行。”陸良鋭把手機放在旁邊,他繼續做,呼吸短促。

和筱白夾著牛肉吃,“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牛肉?”

“你每次吃牛肉面,會先把牛肉片吃掉。”

“那也可能是因為我不愛吃啊,所以要先吃掉。”和筱白說。

“……”陸良鋭愣了一下,“你不愛吃?”

“騙你的,我愛吃啊,你是第一個發現的。”和筱白說,“小時候,只有過年時候家里才會買牛肉,是招待客人的下酒菜,每次吃不完我和弟弟妹妹都是搶著吃,我比他們大總搶不到。”

“現在沒人和你搶了。”陸良鋭勸她,“你喜歡的,都會有的。”

“肉是沒人和我搶了,因為他們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筱白哀傷地說,“小時候,我任何時候都能罩著他們什么事情都能替他們做,等他們大了,我就不能事事都幫著他們了。”

陸良鋭沒回答。

“陸良鋭,你在聽嗎?”和筱白叫他。

過了會兒,陸良鋭回來,說,“我去拿瓶水,你說什么?”

“沒什么。”和筱白喝著湯,“你鍛煉完了?”

“嗯。”陸良鋭說,“我得去沖個澡。”

“都一把年紀了還鍛煉,你就不能有一天不鍛煉嗎?”和筱白無語。

陸良鋭笑了下,“不鍛煉,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你唯一喜歡的一個地方,都沒有了。”

“那里和鍛煉沒關系。”和筱白咬著筷子,說,“你自己鍛煉沒用。”

“……”陸良鋭喝水嗆著了,“你一天不調侃我,難受是不是!”

“是啊,渾身難受呢。”和筱白故意逗他,“如果你在就好了,我就能告訴你,怎么鍛煉了。”

“別鬧。”聽聲音,陸良鋭挺難受的,“我得去洗澡了。”

和筱白有時候挺煩他這樣的,直腸子不解風情,“你就非得現在去洗嗎?就不能等會兒掛了電話再去嗎?”

“不能。”陸良鋭說話像擠牙膏,拒絕是咬牙切齒的,“洗涼水,我難受。”

“哈哈。”和筱白不厚道地笑,格外開恩了一樣,“去吧。”

陸良鋭等著她掛電話,她沒掛,他一直等,手上麻利地脫衣服,拿著手機進浴室,開了花灑沖。

租的房子,時間有些久了,屋子里的墻壁沒有那么白,浴室的瓷磚不再干干凈凈,里面簡陋,陸良鋭尋了會兒找到高處的臺子,把手機放上去。

“陸良鋭。”和筱白突然叫他。

“嗯?”陸良鋭面部表情猙獰著,他一個人住習慣了,又是在浴室里洗澡,聽著女人的聲音突然叫他,真切的就跟在他家里一樣,他覺得要把澆在身上的涼水煮燙了。

“你用沐浴露還是香皂啊?”和筱白問他,估計是挺無聊的。

“香皂,沐浴露太香了。”陸良鋭一本真經地解釋。

“你在洗臉對不對?”和筱白躺在沙發上,她看著亮著的吊燈,“你在浴室刮胡子嗎?用洗面奶嗎?你是洗澡時候刷牙還是洗完澡后刷牙?”

“和筱白。”陸良鋭突然難受地叫她的名字,“你別說話了。”

“好。”沒多久,和筱白這邊響起來水流的聲音。

陸良鋭仰頭站在水柱下,他望著放在臺子上的手機,水的聲音是一樣的,只是背景聲音不一樣,他這邊安靜,她那邊卻熱鬧得很,一直在唱歌。

平時洗澡都是十分鐘解決的事情,陸良鋭今天竟然洗了半個小時。

和筱白裹著睡衣躺在床上,她心里暖洋洋的,“陸良鋭,晚安。”

“晚安。”陸良鋭咬牙切齒地說。

和筱白笑啊笑的在床上打滾,“你晚上還睡得著嗎?”

“妖精。”陸良鋭牙齒快咬碎了,的確睡不著啊,他又去洗了一次澡仍舊精神奕奕的,很累躺著卻睡不著,想著和筱白又忍不住笑,這個女人脾氣是差撩人又不負責任,可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啊。

想著她,漸漸地入睡了,做了一夜的美夢,夢到沒隔著手機,他們公用了一個浴室。一樣的呼吸聲一樣的水流聲,一樣的迷醉和為對方癡迷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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