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幸運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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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比地下城那些偽造身份的家伙厲害多了。只有政府的內部人士，而且還是有著極高權限和極大能量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
也因此，這讓人對夏北的真實身份更感興趣了。啟明軍團如今要查的，不光是夏北本身，還有他身后的這些力量。
他是誰，或者他們是誰？
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體，有什么目的，跟夏北是什么關系……這些問題放在普通人身上，只是小事。可放在可能是S級破壁者的夏北身上，再小的事情都是大事了。
“軍團這次專門組建了一個情報組，調查夏北，同時，紅桃A也已經親自出動了。她會近距離保護和接觸目標……”
說道這里的時候，楚天舒看了虞娜一眼。
虞娜明白，除了保護和接觸之外，恐怕紅桃A的另一個任務，就是在必要的時候除掉夏北。甚至，那才是最主要的任務。
畢竟，自己之前可是敗在夏北的手里。
如果要除掉這樣一個人的話，啟明軍團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
“那我呢？”虞娜問道。
“他是你接觸的，當然還是你負責，紅桃A輕易不會介入，她只是另外一個選項，”楚天舒道，“而你的任務，是在我們的進一步調查完成之后，吸引夏北加入啟明軍團。”
他皺著眉頭說著，目光幽幽地看著辦公桌上的電子文件，仿佛要把文件燒穿一般：“從他的履歷上來看，我們目前還是傾向于吸收他。畢竟，他和黑魔的恩怨，對錯一目了然，若非他的朋友死了，恐怕他也不會走這一步。”
“而且他也沒有濫殺無辜。從他的學識，性格和平常的表現來看，都足以證明他不是一個容易失控的人……”說著，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相反，我們更覺得他的自我控制力實在太強了。讓人很難相信，他今年才23歲，還沒畢業。”
“但這種人，讓你們感覺更危險？”虞娜微微抬起下巴。
“沒錯，”楚天舒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道，“你看他做的那些事，像是一個學生做得出來的么？那個黑魔就不用說了，你想想他對付瀚大和孫家的手段！”
虞娜想了想，覺得楚天舒說得沒錯。
這個人真的很危險。
似乎做任何事情，他都那么從容平靜，有條不紊。但最終，他一定會達成他的目的。
“但前提是你惹上他。”虞娜道。
“沒錯，所以我們可以不追究他殺黑魔的事情，他和我們的區別，只少缺一個許可和身份罷了。”楚天舒擺擺手道，“但這個人，必須受啟明軍團管轄，不能讓他太肆意妄為。不然的話……”
“紅桃A”虞娜撇了撇嘴。
楚天舒點點頭，轉回到辦公桌坐下，雙手十指交叉，對虞娜道：“桌上這份文件你拿走。這是我們商量下來，在確定吸收他的時候，給他的條件。”
“是！”虞娜點頭道。
伸手拿過文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天行軍部那邊……”
“哦……”楚天舒這才想起了什么一般，敲敲腦袋，說道，“天行軍部那邊，戴處長參加了我們的電話會議，他的意見，也是我們這次做決定最重要的考慮因素……”
說著，他忽然笑了一下，饒有興致地道：“夏北在天行世界里是個無命者，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虞娜點了點頭。這是夏北公開的信息。
“那你恐怕不知道，”楚天舒道，“這家伙竟然還是個神眷者！”
神眷者？
虞娜驟然張大了嘴巴。
李哲被譽為銀河天行百年一出的天才，而身為李哲的女友，虞娜又怎么可能不清楚神眷者意味著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虞娜好奇地問道。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鐘將軍和總統攜手，收購了兩個俱樂部，準備在職業天行聯賽跟六大家族掰手腕的事情，你知道吧？”楚天舒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用閑聊的口吻道。
“知道。”虞娜道。
這個消息在軍部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就連衛超老莫都知道。
“但你不知道的是，鐘將軍他們之所以敢這么做，是因為他們收到了一個如何識別神眷者的消息，并且搶先把這些人都找到了……”
聽楚天舒說了前因后果，虞娜這才解開了一個一直以來的困惑。
當初聽說鐘將軍收購兩家職業俱樂部征戰天行，準備和六大家族在職業聯賽里正面過招的時候，她和男友李哲私下議論，都覺得不看好。
所謂隔行如隔山。
自從當年天行職業化，先行者旅解散之后，軍方在天行中的作用，就只是在神界為職業星斗士探索秘境保駕護航而已。說白了就是當炮灰。
這是一個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的工作，最多也就研究一下防御部署，研究如何掌控周邊情報，讓飛堡在什么地方拋錨，才能做到出其不意，讓敵方無法偷襲。
但這些東西，跟職業比賽完全是兩回事！
軍方根本就沒有能在職業天行里跟那些頂級星斗士過招的人才儲備！
而反觀六大家族，雖然一直被人們所詬病，但至少在銀河人族當中，他們才是真正的行家。想要擊敗他們談何容易。
最好的俱樂部是他們，最頂尖的職業巨星是他們的，就連梯隊新秀培養體系，也掌控在他們的手里……在這樣的情況下，軍方別說在正面交鋒中贏得比賽，就只是想要輸得不難看都很難。
至于這兩個俱樂部里原本的那些職業星斗士，就更不用指望了。他們從入行開始，吃的就是六大家族的飯，就算被軍方收購了，也別指望他們有多少忠心。
在關鍵比賽中，難保這些家伙就不會放水。說不定還會鬧出什么內部矛盾一類的幺蛾子，把屎盆子往軍方管理，主教練，訓練體系等方面一扣，新聞媒體必然一擁而上，集中火力攻擊軍方走老路，開歷史的倒車……
到時候千夫所指，泥沙俱下。所謂的天行變革，最終不過是一場鬧劇。
因此，當時虞娜和李哲都認為，這是一招昏棋。成功的幾率遠低于失敗的幾率，有一種走投無路孤注一擲的感覺。
可沒想到的是，天行軍部那邊竟然還有這么一個后手。一出手就把銀河共和國的神眷者一網打盡。有了這批人，這兩個職業俱樂部，就成了神來之筆。就算短時間內出不了成績，那成長進步也應該是顯而易見的。
只要能給對手造成麻煩，只要能讓民眾看見希望，那就算不能憑此一錘定音，至少也能讓總統魏若淵發動的這場天行變革獲得相當的支持。
“厲害！”虞娜由衷地為天行軍部的妙招感到興奮。
李哲是怎么隕落的，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因此，在她的心目中，六大家族就是死敵。恨不得天行軍部把對方狠狠打倒在地，再踩上兩腳才好呢！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夏北竟然也是這批神眷者中的一員，而且還是祁峰最早發現的一個。但這家伙進了長大之后，為了站穩腳跟，選擇了無命者路線。雖然最終賭到了一本金邊功法，也報復了瀚大和孫家，但自己的前途也毀了。
“夏北這種選擇，倒也無可厚非，一是他當時處境比較難，二是他只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神眷者，”楚天舒道，“只是有點可惜。”
虞娜也心有戚戚。
夏北這家伙，不但是破壁者，還是神眷者……這兩種身份，無論哪一種得到的幾率都只有億分之一，可以說，他原本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
可誰知道，他竟然選擇了在天行中做一個無命者，而破壁者這邊，也前途未卜。
虞娜都不知道他是幸運，還是不幸。
只聽楚天舒道：“對了，那邊已經有風聲傳出來，說是總統跟六大家族已經開戰了，好像是突然出了什么變故……而這跟夏北也有關系。按照戴處長的說法，他們選擇的突破口，就是祁峰沈浩通過這小子找到的，牽連到了韓家……”
“有這層關系？”虞娜驚訝地道，“難怪祁峰會拜托軍情處幫他保護夏北。”
楚天舒點點頭道：“應該是夏北跟孫家斗的時候，被祁峰他們看到機會了。雖然不算這小子直接幫忙，但也算有些交情。”
他將茶杯放回桌上，注視著虞娜道：“大致就是這樣。會議上，戴處長是極力反對向夏北動手的。因此，會議最后才形成了這樣的決議。總之，咱們能爭取就盡量爭取。別讓這小子自己把自己毀了……”
虞娜點了點頭，有些為夏北擔心。
紅桃A的存在就像一把冰冷而鋒利的刀，已經頂在了他的背心上，但凡他有任何行岔踏錯，這把刀就會毫不猶豫地捅進去！
“好了，就這樣吧。”楚天舒道，“你最近可以暗中監控他，不用露面，一切都等到我們這邊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是！”虞娜敬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