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院門外,卓青和羅勤兩個正在鼻青臉腫地清理地面,羅勤的臉上甚至有掛著淚花。(新筆下文學)
上的疼痛,他不怕,但眼下接連受到的精神沖擊實在有些可怕。
學院里朝夕相處的伙伴,眨眼間就死在他們面前。他們猶自沒從恐慌中回過神來,就被女人一頓痛揍。而她關注的重點,竟然不是死了一個人在院門口,而是于然死掉流出的鮮血把地給弄臟了。
這到底是北斗學院,還是什么暗黑學院?羅勤都有些懷疑了。
卓青表現得比羅勤要稍稍沉穩一點,至少他沒有流淚,但是他的手卻一刻不停地在顫抖。他想施展異能去清理地上的血跡,但是連續四次,異能竟然都施展不出。他的心已亂,哪里還能對魄之力實現施展異能所需的精準控制?
好容易控制住了情緒,兩人就看到營嘯抱著大堆的包袱來了五院,然后進入,然后大呼小叫的,再然后,路平、子牧,兩個家伙連同營嘯一起,來到院門口,觀看他們兩人打掃他們朋友死去搞臟的地面。
兩人心里都有火,但是想到那個女人,卻根本不敢發作,更別說這院里還有人舉手間就殺了于然。
這事。總不至于沒處說理去吧!
兩人心照不宣地想著,但是跑去找申無垠的關尋和易鋒,卻遲遲不見回來。
兩人心里七上八下。被路平他們這樣圍觀著,就只當沒看見,默默地打掃清理著地面。
子牧看得意興盎然。在東都,他可是經常被十三院的學生欺負。他無力反擊,只能自己腦補著那些家伙受氣狼狽的模樣。而今次,可算是實現了他一個夢想,比較遺憾的是這兩位不是他期待中的主角。
一旁的路平,看沒幾眼就對兩人沒了興趣,目光卻是落到尸體被移到一旁的于然身上。
“那小子還不醒?”營嘯忽然說道。
“醒?”子牧不解。
“你們不會以為他死了吧?”營嘯說。
“難道他沒死?”子牧驚訝。然后望向路平。
路平搖了搖頭,他現在魄之力都用不了,什么感知能力都喪氣了。
“當然沒死啊!”營嘯走上前去,而他們的對話也落入了卓青和羅勤的耳中,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望過來。他們都感知過于然,確信他是死了,難道心慌意亂之下感知錯了?
兩人連忙又感知了一下。可是和前次一樣,于然身上確實感知不到什么生命跡象。
“是被封禁了生命特征嘛!”營嘯走到了于然身邊看著說道,“難不成只是在腦門上開個洞?這種小事用塊磚都可以做到嘛!”
路平和子牧這時仔細看去,發現于然額頭那個血窟窿是放了不少血。但此時血跡凝固住,露出的傷口雖不像是深不見底的樣子。子牧正想湊近些再看,營嘯卻已經俯下身。摸了摸于然的腰間。
“哎喲,這個傷才叫重吧,肋骨斷了得有三根。”營嘯說道。
路平和子牧順著他手再看,就見于然腰間有個清晰的腳印,不由向著卓青和羅勤望去。但轉念一想也知這兩位不至于對自家兄弟的尸體這么禽獸,這腳,八成是之前唐小妹回來的時候踹的吧?
“你說他沒死?”子牧問。
“你多摸他胸口一回,肯定還是會等到心跳的。”營嘯說。
子牧聽了還真就去摸,那邊卓青、羅勤都緊張地望了過來。他這手在于然胸口停了好一會,終于,感覺到羅然的心跳,雖然就只一下,也不甚強,但也足夠清晰。
“哎喲,還真是。”子牧看著營嘯,有點佩服。這個看起來粗魯的家伙,見識到是很不一般嘛,比自己這個來自東都的學生都強……當然,也可能是自己境界太低的緣故。這種可以把人心跳降低到如此頻率,封禁人生命特征的異能是……子牧在自己腦中拼命搜索著,他依稀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的。
“龜息術?”
結果他還沒回答呢,那邊卓青竟已脫口而出。
“想必是的。”營嘯點頭說道。
子牧這時稍稍松了口氣,雖然他對這些玄軍護國學院的學生半點好感也無,死了也不會覺得怎樣。但是,沒死,那至于意味著霍英還有五院也不是那么殘暴,意味著這到底是北斗學院,而不是暗黑學院那種將人命視為草芥的地方。
不只是他,卓青、羅勤在確信了這一點后,先顧不上為伙伴感到慶幸,也讓自己稍稍心安了一些。
“那現在呢?”子牧說著,卻是望向了路平。護國學院這幫人,主要是針對路平來的。
卓青、羅勤頓時又惶恐起來。雖然他們依然不會把路平放在眼里,但五院里莫名其妙的家伙,誰知道又會不會出手維護。他們兩人明顯遜色太多,他們甚至對自己的前途感到悲哀。五院,北斗學院最沒前途的學生聚集的地方,竟然打得他們兩個毫無還手之力。想離開這北山新院,看來比他們想象得要艱難得多吶!
而眼下,雖沒死,但情況顯然也很糟糕的于然就落在了路平腳邊,這家伙會趁機做出什么事來他們兩個無法想象,更躊躇是不是上去阻攔。一想到這,兩人反倒不看路平,反倒偷偷朝五院里看了眼。院門此時大開,院里霍英就躺在竹椅上,閉目微微搖晃著。但是卓青和羅勤看他卻如看鬼神一般。他們之前匆匆一眼,瞧到的正是那個坐在竹椅上的家伙出手一擊解決了于然。
兩人不敢輕舉妄動,心中糾結萬分。路平卻在此時望著他們兩人,開口:“我從來沒想要怎么樣,關鍵是你們想怎樣?”
“你是玄軍帝國的通輯要犯,我們是玄軍護國學院的學生,這是我們的立場。”卓青說到這話時,身子直起了很多。雖然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但是這話說得卻沒有遲疑含糊。這讓一旁的羅勤流露出了更多的不安。
“你們是想殺我。”路平說。
“如果這不是北斗學院,你早就死了。”卓青說。
“如果這不是北斗學院,誰死還不好說。”路平說。
他沒有像卓青一樣很傲然很自信地說“你早就死了”,他只是說“誰死還不好說”,這顯然更中肯,更加符合事實,還沒有發生的事,誰敢那么百分百地確信呢?
明知道此時路平沒有魄之力,但是聽到路平這樣平靜中肯的說話,卓青不由地有點心寒。殺人這種事,說實話他們這種學院出身還沒正式步入大陸的修者不會擅長到哪去。倒是路平,在這種事上比他們要有建樹的多。志靈區院監會、峽峰城主府,長串的名單,殺得碩果累累。想到這,卓青忽然覺得自己自信可以殺死對方簡直是沒道理的事。
正不知該如此對答,忽一堆人匆匆向著這邊走來。
關尋、易鋒,還有申無垠,還有數名護國學院進入北斗學院的老生。再有一位……
“我說,你是不是解釋一下啊,怎么又是你啊?”玉衡峰的首徒陳楚,看到路平,一臉頭痛的模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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