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醒之路

第七百八十九章 北斗

第七百八十九章北斗

第七百八十九章北斗

北斗山,北斗學院。

距離那一場浩劫已經兩月有余,憑著修者的能力,北斗學院內被毀壞的地方都得到了快速恢復。但七星谷卻始終沒有恢復原貌。激戰時的各種異能,還有呂沉風爆發后引來的火柱,以種種制造出的痕跡仿佛傷疤一樣,至今留在七星谷內。

七星谷受到的破壞實在是太嚴重了,大多數門人都是如此想的。畢竟知道七星樓里超品神兵千松尺的人極少。自然也就沒幾個人清楚眼下七星谷遭到得破壞始終無法恢復,甚至可能以后都不能恢復全都是因為千松尺已經不在,七星谷內再沒有這件超品神兵維持生態的緣故。

不過在這一戰中被徹底摧毀的七星樓,卻在今天徹底重建完畢。與之同步的,是與其相距不遠,被呂沉風發動的燎原大火焚燒過的那片焦土上,一座與七星樓等高的石碑被立了起來。石碑的背面,刻著象征北斗學院的漫天星圖,正面,則刻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玉衡院士李遙天、天璣院士王信、天璣峰首徒孫送招、天璇峰首徒詹仁……自七院士、七峰首徒往下,一直到北山新院的紀也夫。

他們有的是在這場戰爭中直接殞命,有的是在之后重傷不治。他們有的境界高深,當世罕有;有的平庸無奇,放眼大陸也算不上拔尖。但現在,他們的名字一同被列在碑上,因為他們全都在這場浩劫中為北斗學院獻出了生命。

北斗學院的全員,在這立碑之日,聚集在了碑前。

沒有悼詞,沒有特別的儀式,有的只是一致的沉痛心情。以院長徐邁為首,所有人在這石碑前,默默地站立了很久,直至徐邁轉過身來。

七星谷一役之后,強行發動畫地為牢大定制的徐邁身體始終沒有完全好轉,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站在他身邊的開陽院士郭無術,自那天后,就不再封閉在開陽峰上。只是他高大的身軀,似乎也變得佝僂了許多。

“我說過,這一切,北斗不會忘,也不能忘。這份血仇,北斗終將討回。”他開口道。

“終將討回!”七星谷內齊齊爆發出吶喊,直達九天。

“但是眼下,北斗將面臨數千年來都未曾有過的窘境。”徐邁說道。

數千年來都未曾有過的窘境?

北斗眾人聽到如此嚴重的描述,紛紛動容。這一場激戰,四大學院互搏,傷亡確實罕見。但要說數千前來都未曾有過,是否太過?太遠不說,只千年前的第二次修者大戰,北斗學院七院士最終活下的都僅有一位,慘烈豈不更勝今日?這一次,四大學院其實都有保留元氣,不至于如此危言聳聽吧?

似是要印證徐邁的說法一般,天空就在此時突然落起了雪花。

青峰帝國境內四季分明,冬季下雪是極尋常的事情。可這里是哪?這里是七星谷,北斗學院的七星谷自北斗學院立院起,便不與時間同步,它四季如春,孕育出令全天下都羨慕不已的盎然生機,被視為神地、神跡。

但現在,七星谷里居然飄起了雪花,而且不是一片兩片,也不是什么人的異能,這真是的天降大雪,朝整個七星谷蓋來了。

七星谷數千年的神跡不復存在了,院長所說的窘境大概是指這個吧?可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望著漫天雪花,七星谷內一片寂靜,眾門人面面相覷,心下費解之極。

雪花靜靜地飄落在每個人的肩頭,很快七星谷已被染白。

“下個月四院會有一次會談。”徐邁忽然又道,“說不定很快就又要有大動作,這段時間,大家加緊修煉。陳久。”

“我在。”天權院士陳久就在一旁,聽到徐邁點名湊上兩步。

“這段時間,天權峰的藥膳對所有人開放,不要吝嗇。”徐邁道。

“是。”陳久點頭。

“天璣峰這邊……”

天璣峰管錢,整個學院最日常的衣食方面,便都由他們負責管理。但是天璣峰的院士王信和首徒孫送招卻在這一戰中雙雙隕落,被迫有了新的接任者。在說到這一峰時,徐邁禁不住黯然停頓。

西山境。

天樞與天權兩峰相連的山脈,這里沒有什么固定的居所,有的只是很多封閉修煉的場所,和北斗學院的墓園。

七星谷內豎起的石碑只為紀念,而那些犧牲者真正長眠的地方卻是此處。

大雪很快將整個墓園染白。立著天璣峰字樣牌匾的園區內,歷代天璣首徒安葬的那排,一個雪人獨自站立了已不知多久。

對孫迎升來說,孫送招是不是天璣峰首徒,第多少代首徒,都不重要,在他心中孫送招便只有一個身份——他的姐姐。

小時的相親相愛,大了之后的分歧,三年之約,七星會試上的相互針對……人都已經不在,這所有的種種,計較來計較去,終究只能落在空處。

“姐……”孫迎升輕輕喚了聲,雙拳死死攥著,眼中淚花沒完沒了地打著轉。

一人不知何時到了孫迎升的身旁,將一朵小花輕輕放在了孫送招的碑前。看著碑面上的一點污漬,很是忍耐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伸手去動。

“你什么打算?”她站直身后,問起了孫迎升。

“回家。”孫迎升道。

“放棄修煉了?”

“修煉也不一定要在北斗學院。”孫迎升說。

“嗯。”唐小妹點了點頭。

“你呢?”孫迎升反問道。

“這里也沒有事情讓我想留下了。”唐小妹道。

“哦。”孫迎升也點了點頭,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韓離這個時候,又在睡覺吧?”唐小妹忽然道。

“應該是吧。”孫迎升說。

“霍英呢?”

“聽說已經回玉衡峰了,病也好得很快,下一位玉衡院士應該就是他了。”孫迎升道。

“之前還半死不活的,說好就好了。”

“都是自己作出來的,心病去了,好起來自然就快。”孫迎升道。

“還有那小子……”唐小妹又道。師父不在,師門統統站去了對立面,讓她一度覺得只剩她一人。可現在看來,五院這段時光還是留了許多掛念給她。她本就不是無情之人,否則何至于師門統統大義滅親的情況下,她卻始終念著老師對她的好。

“那小子。現在可能又在把哪里攪合得天翻地覆呢吧!”孫迎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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