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泉又在家里呆下來,剛好現在晚稻已經長得挺好,除了以后收割之外,倒是也沒有什么別的活計,別的莊戶人家此時也是閑了下來,做的無非是一些給茅屋添草一類的活計,他倒是心里也沒有那么難受。而如果現在是農忙的時候又是不一樣,那時候讓他一個人坐在家里幫不上忙,他的心不知道要受怎樣的抓撓。
雖然李得泉的腿腳扭傷了,他找不到事情可以做,卻還是想著自己的木工活,每日的拿著木頭在那比劃著,這樣一來,想到什么的時候又不可避免的要站起來,這就苦了李得泉也苦了谷雨,她常常呆在身邊看著李得泉,叫他不要亂動那腳,好在這也沒有持續多久,大林在李得泉的身邊,他想著要拿什么的時候,大林已經遞到了他的手邊,這也一來倒是讓李得泉又浮出了那么個要收大林做徒弟的念頭。
只是念頭也只是念頭,被這夏天的風一吹就散了,生不了根,也發不了芽。他想著過日子究竟是過日子,自己有這手藝倒是日子還沒有著落,加上又出現了上回的事情,要是大林一個人,他又是個老實實在的,且不說學好一門手藝要多久,大林家里耽擱不起那幾年的,再說大林萬一自己不樂意或者沒有悟性,到時候這邊學不好,家里的事情也耽擱了,倒也是害了他一家子的。
于是,話到了李得泉的嘴邊,又咽了回去。
谷雨本想著多陪陪沁兒玩會,難得許秦氏一家對自己如此好,自己跟沁兒倒是也說得來,哪知道沁兒本來也就是安靜的性子,見小滿跟王氏繡出來的東西眼睛賊亮賊亮,坐在那里死死盯著,半躬著腰,給她凳子也不坐,愣是弄得自己一身的汗。
小滿見她那專注的樣子,汗濕透了鬢發也不坐下來,就笑呵呵的道,“這繡出來還早著呢,沁兒,你坐著吧。”
沁兒就當沒有聽見一般,眼睛就盯著小滿的手指,許秦氏搖頭笑著,“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倒是個呆的!”說完抱著沁兒坐在小滿旁邊一張略微高的一點凳子上,讓她能夠看見小滿在怎么繡東西,而就算如此,沁兒的表情卻自始自終的沒有改變。
她這個樣子讓小滿改變了自己原來要繡的鴛鴦,改成繡一個稍微簡單的燕子,剪刀尾巴一出,沁兒撓撓自己的脖頸,然后道:“呀,這個你怎么繡出來的,見你這一針一線的,你怎么知道這燕子就是這個樣子,小滿姐姐教我!”
谷雨見她這個樣子,心里知道自己可以用不著怕她在這悶著了,還是去自己的育苗地要緊。
李得泉呆在家里,家里就有了頂梁柱,谷雨心里也有了點底,至少家里沒有人在外的讓人掛心,她打定主意以后也不讓李得泉再接活計。
李得泉呆在家里,她別的不擔心,就是擔心萬一到時候李得泉呆在家里種田,這田地也不多的,家里人又多,萬一日子過得不好的,李得泉定然會再生出那份心思,繞來繞去的,當今最重要的,還是快點掙錢過好日子,而谷雨相信自己呆在這桃莊,依山傍水的,是不愁找不到發家的法子的,這還要靠自己發現。
這會,谷雨頂著這白花花的走在這鄉間的土路上,路面上積了一層厚厚的浮土,一腳踏上去就一陣煙迷上來,她走的就有些小心,終于的到了河邊,她下到田埂上,想著這兩日自己都沒有來淋水,她就有些著急。
谷雨遠遠的看見田里已經沒有稻草,稻草反而被堆在河沿上,她吃了一驚趕緊的跑過去,還以為是被什么人特意的弄走的,走到育苗地前,她才松了一口氣,原來稻草不是被人弄得亂七八糟扔走的,倒是放在一邊一堆很是整齊,而育苗地上已經有了纖細的芽,上面的地也是濕的,看來是有人淋過水。這塊淋過水一旁,還有一整片的泥土,這泥土看來是安錦軒撈過的河泥,在一邊曬干了。而此時這泥土已經被弄碎了,一旁扔著一把鋤頭。
谷雨心一動,跑到地頭,往河里看。
河面一片平靜,一個泡都沒有冒的,谷雨眉頭一擰,心說要是安錦軒扛著鋤頭到這邊的話,不會扔了鋤頭在這里就走了吧?
正在她有些失望的時候,河面先是冒出一雙手,谷雨就明白了,“錦軒哥——我就知道是你。”
浮起來的正是安錦軒,他手里捧著的是一條魚,谷雨看看四周的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去盛,只好在那盯著。
安錦軒笑笑,“谷雨,你怎么來了?你再不來,你的神仙果的苗都干死了。”
谷雨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倒是真的忘記了,只是安錦軒倒是還記得。也幸好他記得,要不自己的苗圃地可不知道怎么辦。
安錦軒上來的時候,谷雨又有一個問題,“錦軒哥,怎么的你就能空手從水里抓魚?”
安錦軒此時已經把魚放在岸上,用一根草穿上,扔在地上,自己到河里洗洗手腳,拎著那魚上來。
“這個也不是我本事,這是這河底下有很多的石窩子,常常有魚在里面,就能夠摸著了,要不然你以為?”
谷雨此時算是解開了一個謎團的,就是那日寧博來的時候,原來安錦軒并不是負氣的,而是他心里已經有了把握,一想到寧博,谷雨倒是想著那天李得泉說到的,下回自己要是見到他,可是要感謝一番才是。
安錦軒不知道谷雨在想什么,道:“谷雨啊,這個出芽了就要把稻草揭開,要不然的這芽長的就不好,以后要長成樹的也很麻煩,這邊是我弄上來的河泥,到時候再去林子里摘一些果子回來,還有,我們答應了苗老先生的藥,這兩日的也要送去了。”
谷雨摸摸自己的肚子,“我真想現在就去的,要不然現在一家子的人呆在家里,要是出去就麻煩了,可今天我沒有吃過東西。”
見谷雨拿不定主意的小模樣,安錦軒在那稻草堆里一通的翻找,終于找出來一個小布包的,他笑道:“放心,我給你烤魚吃!”
這個倒是新鮮,谷雨看著那條無辜的魚,見安錦軒動作很快,兩人呆在荒地上,撿來一些枯枝什么的,安錦軒那小布包里,有打火石,有一塊磨得鋒利的不知名的骨頭,一小紙包包著的不知道是什么。
從始自終的都是安錦軒一個人在忙,谷雨要上去幫一把,他就搖頭,“不成,不要弄得你身上有魚腥味,好好呆著,一會有的你吃的。”
既然已經這么說了,谷雨也不客氣的坐在一邊等吃的,如此的等魚烤快要烤好谷雨才知道那是鹽。
兩個分吃了烤好的魚之后,谷雨舔舔干干的嘴唇,道:“錦軒哥,要不我們現在進山算了,吃點神仙果,再拔一些墨地生的去鎮上。
安錦軒倒是也沒有說什么,兩人朝后山走去。
墨地生仍舊的是那么一大片的在那,進山的人本來就少,也不見得有人能夠走到這個地方,就算是走到這的話,也不知道這個是做什么用的。
谷雨剛才就拿著一把的稻草,此時拔起來一把就用稻草給捆住,一共的拔了四五把,想著夠了,她才住手,看看自己拔過的地方,墨地生看起來就不像剛才那么密集了,給那些小的秧子留下一點生長空間,她才不會做那種一次性拔光的事情,心說這以后就是自己的藥材基地了,總要想著長遠一些才好,雖然賺不了銀子,給了苗氏醫館也算是一件善事。
安錦軒仍舊的爬到樹上摘那些果子,谷雨已經習慣了叫神仙果,只是現在已經快沒有了,他在樹上不停的晃,熟透了的神仙果噼里啪啦的掉下來,兩個人吃了一通,后悔沒有帶網兜什么的來,少不得的安錦軒又故技重施,用林子里的藤條編好一網兜的把果子裝進去。
折騰到這個時候,已經時近晌午,他們也沒有那么擔心,回到莊子里的時候,兩人把這東西藏好,回家里晃蕩了一圈,以此表明,我們只是時不時的出去一會子的,接著又找個由頭出門,氣喘吁吁的走著去鎮上。
走到一小半的,谷雨嘴巴甜得很,又用幾個神仙果的換了順路的馬車搭上。到了鎮上他們下來,急急的走去后巷,于是乎,等安錦軒跟谷雨兩人拎著果子藥材到了醫館的時候,俱是氣喘吁吁的。
醫館門口的那口鍋已經清洗干凈,斜斜的放在墻根上晾著,苗老先生見他們拿來的墨地生,只是有一些發蔫,也就點點頭,又問過李得泉的傷勢,說了幾句無妨了之類的話,倒是寬了寬谷雨的心。
安錦軒把那一兜子的果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那苗老先生眼睛一亮,他用手背擦了擦,然后奔過來,拿過一個果子,看看那色澤,又放到陽光底下看看,接著咬了一口,點點頭,“這個你們是怎么來的?”
谷雨見他很是奇怪的樣子,又見他已經吃了一口,心說應該不會是有毒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吃,“我們在林子里摘的,就長在墨地生的旁邊。”
“好,好,好……”苗老先生一連的說了三個好字,接著又問:“這個樹你們倒是說說。”
谷雨在那果子里一通找,“喏,這個是葉子。”
苗老先生嘆了一口氣,“倒真是讓你們給找著了,你們的造化可真是不小,可知道這個是什么嗎,跟一般的果子沒有什么太大區別,只是這酸酸甜甜的,要是用來熬成膏方,對那等小媳婦最是好的,只是這個東西難得,就算是直接吃的,也是有益無害的,這老老小小都能吃都好吃的,我倒是好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果子了,竟然被你們找到。”
谷雨被這個意外的收獲怔住了,趕緊問道:“那苗爺爺,你說這個東西能賣嗎?”
苗老先生被谷雨這么一句話給問住了,“這賣倒是也能賣的,只是哪里找的那么多的來賣,人家得了這東西多半是自己家的人吃了,就算賣了也是賣給那識貨的大戶人家的,這東西倒是不好定價的。”
谷雨趕緊的又問,“怎么的不好定價,能不能賣二十文一斤?”
苗老先生見這谷雨說到錢眼睛亮晶晶的,他一時間的覺得好笑,想著這孩子真是有趣,有時候那么大方,比如這墨地生的硬是不收錢,而這什么果子看樣子她倒是想賣錢一般,不過他也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得了的,畢竟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才好,于是他道:“這個不好說,不過你要是把這一網兜的賣給我,我算你一百文。”
谷雨僵住了,不知道該大哭一陣還是該大笑三聲,后悔的是,谷雨心說自己怎么不早一點的送一點來給這苗老先生,之前竟然也還賣過一文錢一個的,倒是還以為自己賺大了,一天下來賺了兩百文的,要是當初自己先拿墨地生到店里,然后再去賣果子,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該大笑的是,這個果子既然這么有諸多好處,倒是也不愁銷路的,頂多的開辟多一點地方賣不就是了,而最主要的還是自己要先種出來,不過她想著自己也沒有損失什么,還得知了這么一個大消息,算算自己也不虧的,于是道:“苗爺爺,上回您救了我爹呢,我這本來就是送給您的。”
苗老先生哈哈大笑,“你瞧你這個樣子,還說是送給我的,心里倒是心疼吧,暗罵這個糟老頭子,又騙了我一百文。不過這樣也好,我熬好之后,你下回來的時候帶上一點給你二伯母吃。”
谷雨見苗老先生把自己當成小財迷,嘴巴一撅,“爺爺!哼,我谷雨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等我以后把這果子拿去種了,等樹長大了結了果子,我年年給您送一筐子!”
苗老先生此時又潑了谷雨一盆冷水,“這個東西可不容易種的,要種的話我以前早就種了,只是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個東西吧,你別瞧著這果子好吃,但是你把這個核埋在地上,長出來的樹,就算是結了果子,也不一定的能夠吃,我就種出來過又酸又澀的,根本無法入口。”
谷雨一聽又是頹靡下來,心說原來這東西這么怪,不過轉念一想又明白了,這個她知道,這些東西受那些外部環境的影響,這苗就算是長大了,真的也不一定能夠結果,她暗罵自己怎么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當初父親不也是種過一次水蜜桃的,就放在院子里種,種出來的還真是不能吃,但是壓枝的又是不同,谷雨頭都有些大了,心說難不成的我要去弄一些枝條回來試試。
安錦軒見谷雨的臉一時晴一時陰,有些個好笑,不過在苗老先生這里,也不好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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