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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尚早,青石板大街上已經熱鬧了起來,那些賣肉包子的,擺攤的就出來了,開始了一天忙忙碌碌的日子。在這街上的拐角,鋪子看著倒是新整理過的樣子,門臉挺大,旺財一早上的起來卸了門板,那擺肉包子攤的在那跟他招呼他也沒有聽見一般,還打著哈欠呢,眼神也有些愣愣的,心里有著自己的打算,這好不容易的在這鋪子里干了兩年,眼見的就有望變成二掌柜了,每月的銀子也比以前做小工的時候好了不少的,哪知道一說出現變數就出現變數了呢。這要是以后鋪子開不下去,他還不知道要怎么辦呢?當時還跟爹娘說過年就回家辦親事的
“哎——”旺財擦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嘀咕道:“但愿不要出大事情才好。”
而在街上這些來來往往的熱鬧之中,一切跟往日似乎沒有什么不同。
這個鋪子里的嘆息,就像一滴水一般滴入了河里,哪里能剩下一點半點的。
谷雨幾個的有些緊張了起來,自從上回的八方樓那邊的出了那么一件事情之后,倒是再也沒有什么動靜,就連八方樓那個掌柜的,也不過這邊來打聽什么了。
外面的人,對這些事情也就是津津樂道了幾日。而今,據說某個未出門的姑娘,在酒樓上被翟府的小妾當眾打了一耳光,于是話題有了新的目標,加上各種不明的猜測,一時間曖昧朦朧起來。
谷雨守在酒樓之中,想著這里面的一些事情,完全理解了什么叫禍從天降了。這做買賣的事情向來是這樣,有意無意之中就被人惦記上了。她可以肯定,那些桃醬絕對不是他們弄出來的,那么又是誰呢?如果不是自己這邊得罪了別人,那么就是八方樓的問題了,曾經想的明明白白的問題,眼見的似乎知道了真相一般,卻有突然峰回路轉了。事情遠遠超出了他們預料的范疇,這八方樓,是魯家二少奶奶的嫁妝鋪子,當時谷雨查過近幾條街的酒樓,一一打聽過了,這客戶群體都是不太一樣的,所以說的有沖突卻是說不上,就是那日許世和幾個去的臨江樓那邊倒是似乎扯得上一些瓜葛,只是那鋪子是也是魯家的,還打聽不出來是魯家的老基業還是哪一房的鋪子,況且,聽聞這兩個樓的掌柜的平日里向來和睦,有什么事情也是相互照應著的,這要是有了客官不滿意菜式什么的了,就推薦對方的,這樣看來,倒是還算親厚。
事情就這么擱置了,谷雨理來理去,似乎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她有些坐不住了,這許世和跟大林趙石幾個呆在這里也是有些幫不上忙的束手之感,但是事情又是弄不明白,總是有些窩著一團火。趙氏這幾日更是沒有心思理會鋪子里的生意了,所有能夠知道消息的渠道都去打聽了,仍舊的沒有一絲半點的信息,這跟谷雨當時料想的結果差太遠了。
難不成的,就生生的吃了這個悶虧?或者,帶上桃醬直接去八方樓那解釋一通?都是行不通了……
而今,谷雨似乎也有了力不從心的焦頭爛額之感,這桃醬一次都沒有賣出去,就是這么一點,但是去年的銀子已經付過了的。而且,那邊建的鋪子還等著銀子用呢,那邊的人的工錢都還沒有算出來,真要是出了事情,以后那些桃子,又眼睜睜的看著爛在地里不管了嗎……
就是這樣的境況之下,谷雨還想到了幾個老人,生怕他們思慮太過。于是在一天中午時分,谷雨又去了姥姥姥爺那邊,幸而他們雖然開著鋪子,跟外面的接觸實在是有限,尚且的還不知道這事情的,谷雨松了一口氣,坐車回到鋪子里。
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喘呢,這就覺得氣氛有些怪異有些不對勁了,剛下車,就見趙氏親自的站在鋪子門前張望著,手上拎著手絹兒放在額頭之上,瞇縫著眼睛望著過往行人,有客人上門她都沒有看上一眼。
谷雨迎上前去,趙氏一把抓過她,手上的力氣大得嚇人,“我的小姑奶奶,你這回跑去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嚇死我了!”
谷雨心里一緊,也來不及說話,就被趙氏大力拖入了屋子里,這力道弄得她生疼生疼,見屋子里大林坐著在那嘆氣,她也顧不得問什么,“舅舅跟小姑父呢?”
趙氏囁嚅了一回,終究的還是說了,“我們這邊還理不出頭緒,哪知道那邊他們卻是送上了門了,那八方樓那邊硬是不講道理,把人……扣住了。”
什么!谷雨大驚失色,她總覺得自己遺漏了點什么,哪里想到忘記了去阻止莊子里的人呢?
趙氏也是一臉的懊悔之色,“我就想著每年他們要是來必定先到我這邊一圈的,這誰成想到會是這樣,哎——魯家咱們怎么惹得起呢,現在有理也是說不清楚了。”
“這一趟是誰送東西來的?”
大林低頭說道:“得河叔還有江生……”
谷雨心里更是不淡定了,這兩個人極少來的,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樣了呢。心里就有些著急,說話都顫抖了,“這八方樓也不至于不講理吧,都是打開門做買賣,一點子證據都是沒有的呢,況且是他們自己不小心,跟我們何干?這說到了哪里也不是我們的不是,我們也是被人冒用了名號,要不然的告去衙門!”
趙氏搖頭,“衙門那邊,可不都是沾著親戚的,這我們去了,哪里有講理的地方,你也知道是不是咱們的人送去這點說不清楚了的,我們咬定不是,人家咬定是,這一來拖著我們有什么好處?現在倒好,你舅舅他們過去了,還不知道回來是個什么境況。”
這樣一鬧騰哪里還有做買賣的心思,趙氏早早的想著讓旺財關門,想想又算了,“反正也沒有幾個人影,哎,鬧心。”
天邊現出晚霞的時候,風和煦的吹進門中,屋子里的幾個人呆呆坐著,誰也沒有說話的心思,等得越發焦急起來,還覺得氣悶起來。
許世和跟趙石回來了,一身的汗意,還來不及坐下,就讓人把門關上,低語起來。
片刻之后,屋子里傳來一聲尖利刺耳的聲音,“什么?!兩千兩!”
許世和趕緊的盯著他們看了片刻,示意不要聲張,“這個我們也是無法,那掌柜的說經此一事,那邊的生意受了很大的影響,這要是讓東家知道了,怕是還不知道怎么樣呢,這兩千兩倒是小事,不然的還不夠的。”
真是獅子大開口,谷雨現在心里亂成了一團麻,“那四叔跟江生哥現在怎么樣?”
“他們?那邊倒是也沒有為難,也不好明目張膽的扣著人吧,只是說留著在那邊住住什么的,偏偏他們兩個……還沒有撕破呢,得河他們雖然奇怪,也沒有多說什么,我想著反正也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多一個人擔驚受怕的也沒啥用處,就讓他們好生住著,哎——”許世和此時倒是沒有半點那聽戲的心思了,眉頭鎖的緊緊的。
谷雨點點頭,這樣倒是最好。只是兩千兩,無論如何也是湊不夠的。就是湊的夠,也沒有這么白白拿出來的道理。
幾個人早早的味同嚼蠟一般的吃下晚飯,倒是也無話。
飯后,趙氏拉著谷雨的手,“閨女,我倒是想到了,過幾日的就是那魯家老祖宗的生辰,不如,我們想了法子去求求,老人家最是心善,沒準的也就不為難咱們了。”
谷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雖然她沒有接觸過什么這些人家,但是想必要見到人家老祖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況且這邊要是有意為難,更是不成了。不過除此之外,她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姑姑,你有什么門路嗎?”。
“我倒是認識里面的一個周家嬤嬤,說來還沾著一點半點的親,我這邊買賣好了之后還走動得好,每次也是送了些東西進去的,她在里面倒是能說得上話。”趙氏并沒有隱瞞什么。
谷雨又想了想,反正也是沒有別的把握,在那想了又想,心里慢慢的靜了下來,這八方樓是魯家二少奶奶的陪嫁鋪子,而臨江樓也是魯家的,當中會不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牽扯,而至于讓他們誤傷了?
呆在莊子里太久了嗎?要是回到城里是不是會經常遇見這樣的事情?在谷雨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想想這些問題的時候,事情就突如其來的撞在她的身上,四叔跟陳江生兩個人還被扣在那邊等著銀子呢,這難不成的自己能夠安心回去嗎?
原來有些事情,竟然半點不由人。
“姑姑,要不……明日里你想法子請那個周家嬤嬤過來一趟,銀子方面咱們也不要少了去了,雖說是走動,但是該打點的咱們一樣打點,順帶的再送點別的東西,我在家里忙活一桌子菜,咱們請人過來敘敘,總歸的沒有什么壞處。不然貿貿然這么去求,周家嬤嬤有沒有那么大的面子還在其次,說不定人家也不能接手的,我們先打打聽一些事情再說。”谷雨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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