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得江兄弟二人歸來,聽說了這鬧心的◆槽,又聽陳永玉說一遍下午商量好的打算。兄弟二人倒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是李得江出主意說許世和在鎮子上久了,酒樓名聲又是過得去的,順帶的可以找許世和幫幫忙發發帖子,畢竟要是他們直接過去,說不準人家怕是不樂意的。
如此,李得泉跟李得江兩個匆匆扒了兩碗飯,點上燈籠連夜的趕著出去,交代說不歸家里了,太晚就宿在鋪子上或者酒樓里。
見這邊如此忙亂,黑子來尋李得泉,想問問他大哥呆在林子里的事情,見他們這么忙著也就沒有顧得上問,在一旁聽了一會也就悶頭回去了。
次日一大早,谷雨早早地跟著許氏王氏出門,夏至跟著她一起出去,再三的保證著不會走丟,到時候頂多之后呆在后邊院子里,前邊就是再鬧也不關他們的事情,這才上了馬車一起過去。
剛在路口的時候就見兩邊一群一群的人從馬車一側經過。
她暗忖許世和的面子可真不小,一旦得了帖子一宣揚,怕是看熱鬧的也是不少,到時候小河莊的那些人就不能有恃無恐了。
待下了車,見那鋪子前三成五群立著的人,雖然沒有想象之中那么人山人海,卻也是跟那天差的不多,小何莊的人顯然還沒有來。夏至一下到車上就像泥鰍一般滑了進人群之中,眨眼之間沒有蹤影,害得王氏大驚失色,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就這么鉆進去把他抓出來。急的直跺腳。看著谷雨在一邊更加不好讓一個閨女鉆進去尋人。
哪知道安錦軒看見這邊的窘境,站在那廊檐下一喊,夏至就自己繞了出來,剛好被抓了正著,王氏過去趕緊抱著去了后院。
谷雨抬頭見安錦軒在一邊立著,身量已經跟李得江一般只是還是瘦了一些,站在那里穿著一身青麻衣衫,竟然覺不出涼意一般。而那鋪子顯眼處,已經貼好了一張紅紙,平日里為了方便看管的前頭這片空地設下的木柵欄,也已經都撤走方面讓人站著。另外,在屋檐之下,谷雨還見到了一個稀罕物大鼓!倒是有些奇怪,好生放一個鼓在這里做啥?唱戲嗎?
趁著小河莊的人還沒有到場,二叔公指著那地方給谷雨看著,果真的見到一群人正在那邊忙碌,避邊這么大的陣仗都是沒有過來瞧熱鬧的意思。安錦軒見他們說的神秘,“你們在說啥呢?”
呵呵,谷雨莫測一笑“在說等會等著看好戲唄,那邊既然想著借機撈上面子什么的,到時候可是如何是好。看著那一家子,怕是真的豁得出去,我們倒是只有招架的力了這真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
安錦軒的嘴角莫名的扯了扯,也不知道是對自己還對谷雨說得,“就怕她不豁。”
那些所謂的來觀禮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有的是雜貨鋪的,有的是米粉攤子的,有的甚至就在鎮子上住著,都說自己那天是親眼看見的要的一份帖子就留了下來。谷雨他們尚且不知道,那天的事情回去口口相傳那宣傳力度好的令人震驚,恐怕現在去鎮上隨便抓個人,便是能夠說得出白姑是如何的坐在地上哭罵,那小媳婦流著眼淚是多么動人,有一個精明的老婦左眼還是右眼長了一個肉痣······反正閑著都是閑著,事情又是那樣的事情,倒是真的得了酒樓的一張帖子,以后留在手里,又是那東家自己發出來的,雖然不是什么喜帖,但是好歹也能扯上一點關系,沒準什么時候還真能混進去吃一頓。
漸漸的,人群之中倒是有些不耐煩起來,本來是準備看熱鬧的,無奈人家正主兒還不出現,干脆的就進鋪子里晃蕩了一圈,出來仍舊是有些個無聊,就有人生出了離意,誰愿意冷風天的就呆在這里喝風才怪,但是心里又隱隱的有些期待,那日親眼看見的人想著掌握第一手資料,回去好生的就有發言權,那些上次錯過了的,此時已經等了這么久,也不想著要走了。
這個時候還有好事者,在那繪聲繪色的“溫習”那天的情景,學到小媳婦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還特意的捏著嗓子叫了一聲,蹦了出去,這本來也就夠吸人眼球的了,那知道那人偏偏跳的時候把那棉靴子一甩,露出了一只襪子,這還不算,那襪子的顏色鮮艷得很,襪口上,明顯的繡著一朵花,這就有了喜劇的效果,哄堂笑聲傳來。一旁的人笑完還在那里嘀咕,“瞧瞧,媳婦兒花襪子都穿出來了”“避繡的是什么,真是古怪,沒準是外面相好的。”只是那先挑事的倒是紅著一張臉·把棉靴子撿到穿上,想著要尋回面子,兀自蹦出一句,“怎么怎么?誰說只有娘們才能穿繡花的?”
這一句絲毫不比剛才的效果差,-一陣的大笑之聲。
谷雨看著也覺得忍俊不禁,跟著他們也樂成一團,這要不是等會有小河莊的人來搗亂,倒是好玩。
一陣鑼聲傳來,倒是真讓周圍的人安靜了下來,接著,人群便讓出了一小條縫,后面竟然來了一群人,不用看便是知道是小河莊的。
谷雨心里還惦記那鑼聲,難不成是想先聲奪人嗎,只不過那鑼聲實在是有些滲人,像是破了嗓子的人在用力講話一般。心里突兀的冒出來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當前出來了五六個人,倒是一整行看著很是有氣勢的樣子。當首的仍舊是那個老婦人,只是已經完全的不似那天的樣子,穿了一身老綠色的棉襖,繃著一張臉,谷雨眼尖的發現在一側的手臂之上,大概是破開了于是封上了一層黑色的補丁。另外一邊不僅站著白姑,還有三個婦人,看樣子便是她的三個媳婦了。除了倆個已經見識過了的,旁邊的那個倒是也猜的出來。
娘子軍?谷雨心里冷哼一聲,難不成的她想打老弱婦孺的同情牌?不管這老婦人究竟是用了何種手段了倒真是讓谷雨又多看了她兩眼。那日離去的時候,明明兩個媳婦已經不對盤了,總是覺得家里的事情要理一理,可是現在看去,卻是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況且他們今天這么來道歉,本來就是丟面子的事情,家里的老少爺們放在家里,幾個婦人過來,要是一抹眼淚,接著說了家里不好過,再說她們錯了然后店這邊要他們如何云云。
怕是能夠達到挺好的效果,倒是真能打主意!
只不過再怎么也是有縫隙可尋的,看來她們要是不給鋪子一點活路,她們就是這么走出去,也沒有那天那么便宜。谷雨盯著后面隊伍之中一大群的人,暗暗咬緊牙關。安錦軒呆在谷雨旁邊,見她的樣子有心想說幾句話,可是終究忍住了。
老婦沉沉聲開口,有種澀澀的腔調在里頭,“眾位在這,我小河莊過來給你們賠禮了,那日實在是太過氣急,小輩們失了分寸,我已經都教訓過了,那日他們迂來商量之后,我們也賣了從這鋪子里買的家具一類的置辦了避些東西,還望你們能夠莫怪。”
谷雨心里一怔,這老婦果然不是好惹的,這么幾句雖然簡簡單單,但是從這樣一個老人家口中說出來,況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語言之中有幾點就值得尋思了,一個是小河莊來賠禮,這樣的打擊面就大了很多,那邊自然的有了氣勢,鋪子這邊對著一個莊子,懸殊立現。另外輕描淡寫那天的事情,是小輩的過失,還是已經教訓過的!怎么不說是陷害?最厲害的莫過于最后一句,連新媳婦的家具一類都賣了去買這些東西過來賠禮,難不成的這個鋪子竟然這么過分?
待那個老婦的話音一落,又是一陣破鑼之聲,還真不知道他們自創的這套禮節有什么必要的,不迂周遭的人倒是很買賬的沒有開口。眼睜睜的就見小河莊的一群漢子,把豬頭抬進來,一個,兩個······五個!
真是下了血本了!
李得江張張嘴,終究也沒有說出來,門口只是放了一張桌子,本來也就只是準備一只的量而已。哪知道那群人似乎有些料到了一般,直直的就把那些豬頭放在地上·一溜兒的五只,看著倒是真有意思得很。
人群之中反應很是出乎意料,完全的懵了也好·不知道說什么也好,一溜兒的擺在那里,如論如何是有些震撼的,五頭豬?要知道一年到頭能夠養大兩頭豬的人家已經很不容易了,況且這五頭豬擺在這里,該是十幾兩銀子的事情?那一戶人家可以過兩三年了。
那位老婦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場景,若有若無的咧咧嘴角,然后又沉聲道;“我們自然也會依照約定,在這里放上十日的鞭炮,給鋪子去去晦氣。”
剛才還在豬頭的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的眾人,這個時候有吃驚了一回。十日的鞭炮,怕是鎮子上的大戶人家也沒有這樣的。
霎時間人聲鼎沸,像是炸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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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被無良爹爹和狠辣小三逼死·
舅父又身陷陰謀離奇殞命。
肩負著復仇和使命,
沈棠和弟弟回到了風波不斷的安遠侯府。
是被陰謀詭計所害,還是利用陰謀詭計回擊?
且看沈棠在王侯府邸的步步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