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花嫁

第五百三十七章 生死未卜

天黑沉沉的,花朵朵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茫然而不知所措。

這是一條漫長得沒有盡頭的路,一路上除了她,再也沒有別人。

花朵朵在路上心慌意亂地走著,這個世界陌生得讓她覺得有兄懼。

這時前方忽然發出一道光,極其炫目耀眼的光,瞬間便吸引了花朵朵所有的注意力。

她眼睛一亮,像在沙漠中迷路的孩子忽然找到了水源般,欣喜若狂地朝光亮所在的地方飛奔了過去。

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傳進花朵朵的耳膜,“朵兒……朵兒……”

“楚凌軒……”花朵朵的心一顫,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腳步。

“朵兒……朵兒……,我在這里……”聲音越來越清晰。

花朵朵來不及猶豫,撒腿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了過去。

這時,一攤刺眼的血跡映入了花朵朵的眼簾,瞬間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個男人,她心愛的男人,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

那些鮮紅的血液在他身下染成一朵妖艷的花,美得奪人心脾,卻無端地抽去了花朵朵所有的呼吸。

她只覺心里一痛,恐懼讓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她顫著手緊緊揪著心窩,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里滾落了下來。

“朵兒……”楚凌軒痛苦地看著她,嘴角不停冒出刺目的鮮血。

他朝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朵兒,我在這里……”

“嗚……”花朵朵再也忍不住,大哭著朝楚凌軒撲了過去。

然這一撲卻撲了個空,地上哪兒還有楚凌軒的身影,連那灘血跡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花朵朵心一慌,急忙四下尋找。“楚凌軒,楚凌軒,你在哪里你別嚇唬我……”

四下除了她的回聲。再也沒了別的生息。

花朵朵無助地蹲在地上大哭,“楚凌軒。你別離開我,嗚……,你別離開我,咱們說好一輩子在一起的!”

她不停地抹著眼淚,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很快,眼前唯一的一點光亮也漸漸消失了,世界又陷入了死寂般的黑暗。

花朵朵絕望地坐倒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往何處,何處才能尋得到她心愛的男子,她忍不住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忽然。一道閃電從天而降,花朵朵嚇得猛然坐起了身子。

她茫然一環顧,卻發現世界忽然敞亮了起來,那道漫長而沒有盡頭的路消失不見了,眼前是她熟悉的帳幔和被褥。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

原來是南柯一夢,真是虛驚一場。

花朵朵拍了拍胸口,長長地松了口氣。

她覺得臉上濕濕的,粘得難受,抬手一抹臉。才發現滿臉都是淚痕,連枕巾也濕了好大一灘水漬。

想起夢里的情景,花朵朵不由一陣發抖,顯然至今仍心有余悸。

她攥了攥掌心,勉強按捺下心里的不安,轉頭朝窗臺看去。

外頭已經大亮,她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

屋里靜悄悄的,碧絲幾個也不知哪兒去了,屋里竟一個人也沒有。

花朵朵正想起身下榻,房門卻猛然一下打開了,燕草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燕草慌得連稱呼也忘了改,跌跌撞撞地奔至花朵朵跟前。

她的小臉嚇得一片煞白,連嘴唇也不由一陣發抖。

花朵朵極少見燕草如此慌張,她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問道:“怎么了,你先別慌!”

燕草眼眶一紅,“小姐,公子他……公子他……”

燕草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后半句話臨到嘴邊卻愣是說不出來。

“公子怎么了”花朵朵一陣著急,不自覺地揪緊了身下的被褥。

“公子他遇刺了……”燕草嘩地一聲,撲倒在花朵朵腳邊大哭了起來,

“你說什么”花朵朵猛地坐直了身子,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盯著燕草,“你說誰遇刺了”

燕草抽噎著道:“是公子啊,外頭的人都在說鎮國將軍遇刺了,如今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啊……”

花朵朵想起方才那個詭異的夢,小臉頓時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她慌亂地搖頭道:“不,不可能!我不相信c端端的怎么會遇刺”

燕草哭著道:“奴婢也不相信!但是如今外頭人人都在傳說,由不得咱們不信啊!碧絲姐姐她們已經出去打探消息了,一有準信馬上就會回來稟報。”

花朵朵渾身發軟地癱在床上,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

她顫聲道:“扶我起來,我要更衣!”

“小姐,您要去哪里”燕草驚慌地抬起頭。

花朵朵嘴唇一陣發抖,“我要去寧王府看個究竟,活要見人,死要見……”

她顫著唇,那個字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心痛已經讓她痙攣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連呼吸也跟著停滯了。

“是,奴婢伺候您更衣!”燕草抽泣著抹了把淚,起身扶著花朵朵下了榻。

她從衣櫥里翻出素色的外衣,伺候著花朵朵換上。又扶著她來到妝臺前坐下,替她挽起了發。

整個過程花朵朵像個木偶似的,一動不動任由燕草在她身上鼓搗著。

燕草淚眼婆娑地看著鏡臺里那個沒有一絲生氣的人兒,她真是害怕,若是公子爺真有個好歹,讓少夫人今后如何是好啊

燕草挽好了發,哽咽著問道:“少夫人,今兒戴什么發簪”

花朵朵猛地回過神來,她傾身在妝奩盒子里翻了翻,在最里頭翻出了楚凌軒送給她的碧玉簪。

花朵朵怔怔地看著簪子,大婚次日,楚凌軒給她對鏡簪發的情景還恍如昨日,而如今那個美好的男子卻命懸一線,生死未卜,人生何其可笑

花朵朵嘴角扯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了下來。

她舉起簪子,對鏡朝發髻上插了過去。

興許是手指顫抖得厲害,又興許是淚水模糊了視線,花朵朵舉著簪子對鏡插了許久仍是插不進發髻里去。

她泄氣地把碧玉簪扔回妝奩里,撲在桌面上嗚咽著痛哭了起來。

燕草也跟著一陣抹淚,她撿起發簪,替花朵朵插進發髻里,哽咽著勸道:“少夫人,您千萬別泄氣,興許外頭的人不過是以訛傳訛呢!咱們可不能中了別人的奸計啊!”

“你說得對,快,備馬,咱們這就到寧王府去!”花朵朵擦干眼淚,猛然起身朝門外走去。

,!(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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