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蔥,也敢跑來這里對著言熙的親事指手畫腳的?圣上與太后都未曾說什么,偏生你事兒多,上門來管別人夫妻的事,要說下賤,舍你其誰?”
蕭九笑語晏晏,眼神卻是刺骨的寒,雖是坐著,氣勢卻絲毫不弱。
“你!”李倩柔氣地眼眶發紅,淚汪汪的好似下一秒便能哭出來一般,臉色更是慘白兮兮的,好不可憐。
“言熙會娶誰,關你屁事?”蕭九輕笑出聲,譏諷的看過去,道:“正經長輩都沒插手,你一個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姑娘卻偏要充長輩,你一個女客上門拜訪卻冒用別人的拜帖,又是哪家的教養?”
說到底,李倩柔不過是個任性妄為的姑娘,從未想過自己的舉動會造成什么后果,更是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一定能成為言夫人,這才想著上門羞辱蕭九。
哪知蕭九是個不按牌理做事的姑娘,又是如此的底氣十足,好似她不是低賤的農女,而是皇家公主一般。
李倩柔從未如此吃虧,且還是在她眼中的下賤胚子,當即便暴露了蠻橫的本性。
“你又是什么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不過區區一介賤民,也敢肖想公主之子,可有想過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道理?”
“除去你這張狐媚子的臉,你還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嫁給言熙,你又能給他什么?不過是以色侍人罷了,若你有自知之明,便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若乖覺一些,興許還能得個侍妾的位分,若不然……”
李倩柔儼然是將自己當做正牌的言夫人了,訓斥貶低的神色太過坦然,都讓蕭九有一種當真的錯覺。
“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蕭九單手撐著下巴,神色淡淡的提醒道:“本夫人才是言熙明媒正娶的原配嫡妻!”
李倩柔被蕭九的話噎住,卻只是輕哼一聲,不屑道:“那又如何?你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農女而已!”
蕭九還以為京城的貴女都是宅斗高手呢,沒想到遇到一個宛如智障的腦殘,聽不懂人話,又活在自己的幻想中,簡直讓她連交流的*都沒有了。
打擊這樣的情敵,蕭九興趣缺缺。
“這都和你沒關系。”蕭九再次送客:“沒什么事姑娘就請回吧,府中事情繁忙,著實沒空招待你。”
沒將人丟出去,蕭九已經是看在蘇子衡的面子上了,畢竟是言熙的好友,滿上不想太難堪了。
有人卻偏偏不領情,非要作死。
“到底上不得臺面,竟是這般待客!”李倩柔輕蔑的瞟了蕭九一眼,用上位者命令的語氣吩咐道:“我今日是來見言熙的,可不是來見你這個農女的!”
蕭九將話說的這樣明白了,李倩柔卻好似聽不懂一般,依舊我行我素,簡直讓她嘆為觀止的同時,也生出一股怒氣。
好一個不要臉的京中貴女reads;!
“既然你要自取其辱,我不成全你倒是顯得我小氣了。”蕭九也懶得去給蘇子衡留面子了,橫豎有人不愿意要這臉面。
“十二,去書房將言熙叫來,這兒有個姑娘非要見她,我可是沒法子了。”
蕭九說完,便徑自從碟子里抓了蜜餞吃了起來,將李倩柔當成了透明人,徹底無視。
“是,少夫人。”
墨十二拱了拱手,不帶感情的冷冷看了眼李倩柔,大步出了花廳,去書房通知言熙去了。
蕭九兀自吃的歡樂,被無視的李倩柔便有些憤恨,覺得被這低賤的農女輕視了,打量著蕭九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好似評論一件商品一般品評著蕭九。
“飛上枝頭也改變不了你是只雞的本質,除了這張能看的臉,連一絲儀態都沒有,還有你這身衣裳,便是下人都穿的比你好……”
李倩柔叨叨個沒完,蕭九只充耳不聞,心里想的卻是言熙,貌似她也是整日對著言熙說個沒完,雖然都是些廢話,可言熙聽得挺認真,還能和她聊下去,這么一看,簡直就是真愛啊!
至少,蕭九現在特別想將李倩柔一腳給踢出公主府的。
李倩柔將蕭九從頭到腳,從里到外貶低了一遍,又見蕭九根本沒接她的話,便自以為是蕭九怕了她,心里更為得意。
想著自己到底是京中貴女,與言熙家世相當,又癡心的等了言熙這許多年,沒道理言熙會放著她不要,而去娶一個農女。
自以為對言熙已經是十拿九穩了,李倩柔信心滿滿的坐了下來,姿態嫻雅,倒是有了幾分貴女的儀態。
言熙得了消息,便黑著一張臉迅速的來了花廳,眼底也只看得到蕭九,進門直奔蕭九而去,眼底滿是擔憂的抓住小媳婦的手,柔聲問道:“沒事吧?”
蕭九一邊嚼著果肉,一邊搖頭,然后對著李倩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咽下嘴里的果肉,慢吞吞的說道:“她非得見你。”
李倩柔在看到言熙時,便霍然起身,目光癡迷的看著他,更是以最好的儀態面對著他,哪知言熙連個眼風都沒給,直奔蕭九而去,更是那樣溫柔的和她說話。
這臉打的如此之快,讓李倩柔有些無法接受。
還未反應過來時,又見言熙回頭看向她,心中一喜,露出一抹溫婉的笑意。
誰知言熙只掃了她一眼,很快又回頭看向蕭九,微微皺著眉問道:“不認識,哪里來的?”
李倩柔神色頓時僵硬,笑容都幾乎無法維持。
蕭九憋著笑,輕聲回道:“蘇子衡的表姐。”
“不認識。”言熙神色微冷。
李倩柔再也無法忍受,嚶嚶的哭了出來,好似看著一個負心漢一般看向言熙。
蕭九抖了抖身子,有些受不了李倩柔那幽怨的眼神,拉了拉言熙的袖子,輕聲道:“你自己處理吧,和她說人話,她總是聽不懂!”
言熙面色陰沉,冷冷的掃過李倩柔,轉頭便吩咐墨十二:“去蘇府,讓他們將人帶走!”
“是。”墨十二看清楚了言熙眼底的厭惡,便也明白要怎么通知蘇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