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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寫了回帖,第二日梁夫人如約到訪。
紅玉說梁夫人是武將之女,蕭九還以為她至少也是爽朗的女子,沒想到竟會是個極為婉約的年輕姑娘,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天生一張笑臉。
梁夫人頷首點頭,語氣熱絡的喚道:“言夫人。”
蕭九對這位梁夫人第一印象很不錯,也不吝嗇笑容,端的是穩重大方的同她寒暄,“梁夫人。”
漓城冬季的天氣也只能待在屋內了,蕭九怕第一次待客失了禮數,早早就吩咐紅玉在花廳多放一個爐子。
梁夫人隨著蕭九進來,便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氣,暗中想著這言夫人倒是個妥帖的姑娘。
花廳里擺的是圓桌,兩人依次坐下,紅玉也不用吩咐,便將準備好的茶點端上了桌。
蕭九指了指梁夫人面前的奶茶,笑著說道:“這是奶茶,你嘗一嘗。”
梁夫人好奇的看了眼杯中的液體,奶香味和紅茶的味道奇異的混合在了一起,聞著倒是有幾分新奇。
“那我就嘗嘗了。”
梁夫人淡淡一笑,端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本以為味道會很奇怪,沒想到出乎意料的香醇,不禁又多喝了兩口。
“這奶茶味道新穎,我很喜歡,言夫人真是蕙質蘭心。”
梁夫人說話也柔柔弱弱的,可話風里的爽朗卻透出一些,蕭九微微松了一口氣,明白這位梁夫人也只是面上看著柔弱而已。
“梁夫人喜歡便好,我來漓城許久,還未曾招待過旁人,生怕今日失了禮數。”
梁夫人好似很是驚訝,說道:“不會,夫人這般用心,我并不覺得失禮。”
今日上門,梁夫人也只是禮貌性的拜訪而已,往年來漓城,因著言熙不曾成家,梁夫人基本上都是跟著梁督運一起來的。
來之前她還有些忐忑,沒想到言將軍的夫人竟然是如此貌美的姑娘,且接人待物也很有分寸,沒有絲毫市井氣息。
兩人聊了許久,慢慢熟悉起來,梁夫人說話也沒有先前那么柔弱,語氣爽朗不少,也更能看得出她是武將之女了。
“家父家兄雖都是武將,可我從小身體弱,練不得武,雖然后來身體慢慢好了起來,卻也已經過了練武最好的時候,如今只會一些拳腳功夫。”
梁夫人的聲音聽著便有些綿軟,因此給人溫婉的印象,內里的性子卻十分崇尚自由。
雖然漓城寒冬臘月沒有什么可看可玩的,但這段時間總是梁夫人最喜愛的日子。
“沒有成親之前,我一個姑娘也不能總是往外跑,可成了親,就更加不能亂跑,只能守著后宅一點方寸之地,我也是好不容易說服了我家夫君,這才能每年趁著這個時候,出來走一走,雖然這一路風景都一樣,可每次的心情都不同。”
蕭九也沒想到梁夫人居然是這么的放縱不羈愛自由,和她的宅屬性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她也喜歡玩,但前提是被人拉出去,否則她會一直宅在家里,何況古代的交通,讓蕭九更喜歡宅,不是很想出去游覽祖國的大好河山。
“這也是梁大人寵著你,一般男人哪里會同意?”蕭九不輕不重的揶揄了一句。
提起梁大人,梁夫人臉頰飄起紅暈,卻很是大方的承認道:“那是,他當初來我家求親,可是吃了不少苦的,家父家兄又都是粗人,一言不合都能動手揍人的主兒,他那小身板,還不夠我爹一拳呢!”
梁夫人年近三十,過幾年也是要當祖母的人了,性子卻依然少女,顯然就是被父親兄長丈夫寵成這樣的,無論在古代還是現在都是人生楷模,被人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蕭九忍不住笑出聲,道:“你這樣說,好似梁大人都是看在令尊令兄的拳頭上,才會這般對你的。”
梁夫人輕哼了一聲,淡淡說道:“外面人胡說而已,當年我爹是想給我也找個武將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他,我對嫁給誰沒什么確切的想法,便由著爹娘做主了……”
蕭九多少有些詫異,她還以為梁夫人是同丈夫青梅竹馬,或者原先看對了眼才會成親,沒想到梁夫人婚前竟是這么隨波逐流的態度。
“反正也不知怎么,我爹娘最后選了他,我們剛成親我便有了身孕,沒過兩個月他的一個侍妾也有了身孕,我雖是武將之女,可自小的教養同京城那些貴女們沒什么不同,自然也不是不能容人的……”
“可有些人就是心氣兒高,做了姨娘就想扶正,好在我也不是沒防備,我雖只會拳腳功夫,可我身邊幾個侍女卻都是好身手,沒叫她得逞,反倒是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將已經成型的男胎給作沒了,打從那起,我夫君不知怎么一直覺得愧對我,將房里人都打發了,之后也沒再往府里領過人……”
梁夫人雖是用一種不怎么在意的口氣說的,可不難聽出其中的甜蜜,想來她嘴上不認,心里卻將梁大人的一舉一動都記在了心里。
“你這模樣,只怕京城那些夫人們口中說著不屑你的話,心里卻要嫉妒死你了,自個兒偷著樂吧。”
蕭九挺喜歡梁夫人的性子,說話也沒了先前的拘謹,多了幾分朋友間的親昵。
梁夫人溫婉的面容上露出幾分得意,笑著道:“這是自然,我每次去赴宴,只是看著那些女人自以為是說著大度的話,我都能多吃兩塊點心。”
蕭九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也是意外梁夫人的性格這么有趣。
“若被那些人知道你每次赴宴都是打著去看笑話的心態,只怕那些人日后都不會再給你下帖子了。”
“那倒不至于,京城里那些夫人們的面子功夫做得不錯,便是恨死你了,面上還會給你一個笑容的,再說我女兒過兩年也該說親了,我也忙得不行,哪里能顧得上管她們的心情。”
說起女兒,梁夫人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原本這次出門是要帶她一起的,哪知出發前一天她竟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