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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交戰，自然會戒嚴，蘇詞還未靠近軍營便被發現，卻又因為他這張臉實在與蕭九相似。
蕭九去軍營那日有不少人見過，雖然只是短短一面，但因容貌出眾，不少人都記住了她。
蘇詞頂著這樣一張臉，便是進不去，也未曾遇到刁難排查。
言熙剛睡下沒多久，便聽得墨一進來回稟，馬上又匆忙起身。
“出什么事了？”
言熙這幾日基本沒怎么睡，白族想要搶糧草，夜里小動作不斷，蘇詞親自來找他，也讓他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進去說吧。”
蘇詞神色平靜，言熙看不出什么，卻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皺了皺眉，跟著蘇詞一起進了營帳，墨一守在帳外。
兩人坐下，言熙倒了杯熱茶被蘇詞，再次開口問道：“出什么事兒了？”
若是沒事，蘇詞也不會來軍營了。
蘇詞端起茶杯，卻沒有喝，目光微微下垂落在杯中的茶葉上，沉吟許久，才淡淡開口道：“我剛剛收到消息，南宮雪搭上了五皇子。”
“五皇子？”言熙雖不至于太過震驚，卻也皺起了眉頭。
“是，五皇子還未娶正妃，側妃之位也均是空缺，只有幾個不要緊的侍妾，南宮雪這一步棋走出，為的只怕也是五皇子的正妃之位。”
到底是身處權力中心的，蘇詞并不難解讀南宮雪走這一步的原因。
“五皇子的母族雖說比不上其他幾位皇子，卻也不可小覷，今年五皇子已經開始上朝，想要培養自己的班底，正妃之位一定會留給助力最大的，南宮雪何德何能？”
不是言熙小瞧南宮雪，不說南宮雪只是肅國公府的遠方親戚，便是五皇子真的娶了南宮雪，肅國公府直接撇清與南宮雪的關系便好，又哪里算得上助力？
“按照常理，我們這般猜測，自然是對的。”
蘇詞神色平緩，“可我的人卻不知南宮雪到底是怎么搭上五皇子的，這說明那只幕后黑手再次行動了，而我們毫無所知。”
若非如此，蘇詞自然也不會將南宮雪這一步棋看的太重。
言熙垂眸深思，“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說明這個幕后之人一定是我們從未注意過的，且南宮雪身邊或者來往的人當中，一定也有那個人的眼睛。”
敵暗我明，局勢實在不利。
“要掐斷南宮雪與五皇子的來往，這很容易，稍微運作一番，便能讓正妃之位落入旁人之手，但如今緊要的是，我們并不知道南宮雪為何盯上了五皇子？”
或者五皇子，連同五皇子的母族便是那個幕后黑手。
亦或者，那個幕后黑手，想要將南宮雪塞入五皇子的后院，做點什么。
就像當年，南宮雪進入肅國公府一般，可以幾年沒有動作，但一出手，必定傷筋動骨。
“不排除五皇子是幕后黑手的可能，但他若不是，那五皇子必定就是那個人的下一個目標，若我們盯緊五皇子，定會發現什么。”
奪嫡之爭已經悄然展開，五皇子已經上朝，那個幕后黑手的最終目的是皇位，這個時候的動作一定不會少，只要時刻關注著前朝，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線索還是太少。”
蘇詞搖了搖頭，腦子里一團亂麻。
安靜了片刻，言熙又問道：“南宮雪若搭上了五皇子，那謝淵呢？”
“據說是鬧掰了，有人看到南宮雪失手將謝淵推下船落水，之后兩人便沒了往來。”
這條消息并不重要，只是最后提了一句，畢竟當時目擊的人不多，卻也不少。
言熙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他伸手揉著眉心，“這消息小九兒知道了嗎？”
“我收到消息的時候，小九兒已經去休息了，便沒有告訴她，我想著先找你商量一番，便直接過來了。”
蘇詞自然沒有自負到僅憑他一人之力便能抓到幕后黑手。
言熙驀然想起一件事，快速的說道：“我記得上次回京時，同小九兒在酒樓看到蘇三和南宮雪在街上買了個丫鬟回去，據說這個丫鬟很快就成了南宮雪的心腹，且私底下還在勾引你的幾個兄長。”
蘇詞略微想了想，便肯定的點頭，說道：“是有這么一回事，這個丫鬟有些心機，能得南宮雪器重不意外，我當時知道她暗地出手勾引幾位兄長時，也未曾在意過，怎么……”
難道是這個丫鬟有問題？
“我不知道這個丫鬟有沒有問題，但她如此心機深沉，只怕也是南宮雪的左膀右臂，若說她不知道南宮雪的一些事情，未免說不過去了。”
言熙微微瞇眼，眸光凌冽，沉聲說道：“這個丫鬟能成為南宮雪的心腹，除去她的心思深沉，肯定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基于以上兩點，言熙覺得當初賣身葬父不僅僅只是一個想要攀高枝的姑娘的小心機。
“我會讓人去好好查探一番的，但是我想，不會有什么收獲。”蘇詞對此也并不樂觀。
那個人能成功的最大原因，只在于他只是利用某些人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無論是當初的戒癡大師事件，還是蘇九走失事件，這都是那個人的手筆，可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卻很容易被忽略掉。
就像一個引誘心中充滿恨意的人在某一刻拿起刀去殺人一般，他沒有動手，只是隨便說了幾句話，從而促使旁人去達成他的目的。
若他一直秉承這樣的手法，想要找出這個人，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先查一查。”沒有到最后結束的時候，言熙相信一切都始終有可能。
“既然他的目標是皇位，那么我們就致力于做他登上皇位的絆腳石，日子久了，他總會沉不住氣自己跳出來的。”
雖然敵人很強大，言熙卻也沒有絲毫退縮，甚至生出幾分鄙夷的心思，這個人只怕空有野心，卻沒有足以匹配的實力。
若非如此，他不會像個臭蟲一樣，始終躲在角落里，暗悄悄的用一些旁門左道干掉敵人。
“距離皇位只差一步的時候，會是他最自負自傲，最容易露馬腳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