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言熙說的是一般情況下。
蕭九也聽的清楚,她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只會一種簡易的,而且是用硬紙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其他材料做出來。”
這種簡易的紙質手槍,是蕭九從前為了哄弟弟,從網上學來的,可能根本沒有辦法和如今西方國家的火銃相比,但至少有了這種簡易的手槍,楚國也不算落后太多了。
而且蕭九是真的覺得古代人很聰明,如果能從她這種簡易的手槍中再設計出更為精妙的手槍,那就更好不過了。
要知道古代的機關術什么的,可是和輕功一樣,屬于傳說中的東西,一度被人們以為是小說中虛假的產物。
蕭九的話雖說的謙虛,但言熙卻能聽得出其他的意思,只是他不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即便是妻子,也留有足夠的空間讓她藏著秘密。
“好。”他低頭親了親少女的額頭,在黑暗中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若是有需要,我會同你開口的。”
在乾帝沒有知曉這些事情以前,言熙并不打算將這事兒透露出去,也不會讓蕭九去做那個威力很大的武器。
沒有娶妻時,他只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有了要陪伴終生的妻子后,言熙想,他首先得為這個女人的下半生撐起一片天地,而后,他才是楚國的將軍。
家里來了一個比姐姐更好看的哥哥,蕭晨不知怎么很是開心,竟是縮減了練字的時間,經常小臉泛紅的跟著戒癡大師后邊當小尾巴。
老太太也樂呵呵的看著,顯然也十分喜歡這個顏值爆表的年輕人,讓蕭九看的十分無語。
“我聽你哥哥喊那個年輕人大師,他是什么大師嗎?還有這么好看的大師?”老太太目光緊緊的盯著蕭九。
蕭九翻了個白眼,十分無奈,前面那幾句是順便,只有后面那一句才是重點吧,老太太真不愧是看臉說話的啊。
“他是出家人啊,當然是大師了,而且,阿奶,戒癡大師也不年輕了,言熙才是年輕人,戒癡大師都是中年人了。”
蕭九可沒見過三十幾歲的年輕人。
蕭老太可不管,徹底被戒癡的顏值征服,很是不滿的瞪著孫女道:“什么中年人,明明那么年輕……哎,好端端的,這么好看的年輕人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去出家當和尚了?”
老太太一臉的惋惜,還頗有幾分痛心疾首的意味。
蕭九心底冷笑兩聲,故意說道:“哎呀,阿奶,我都忘記和你說了,戒癡大師從前是我的未婚夫咧,要不是他后來出家了,這會我要嫁的人就是他了。”
“哦。”老太太神色怪異的瞅了眼蕭九,淡定道:“原來他寧愿出家當個和尚,都不想娶你。也是,他那么好看,你這模樣也配不上他。”
蕭九:“……”
扎心了,老鐵。
簡直就是會心一擊,這一句話出來,蕭九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感覺從前的好都成了假的了。
“這也幸好你沒嫁給他啊,不然你這一天過的多辛苦啊,這么好看的年輕人,天天看著,也夠打擊你的了。”
老太太頓了頓,又默默補了一刀下去。
蕭九,卒。
“阿奶,我阿爺知道你這么喜歡美人嗎?”蕭九木著一張臉問道。
“你問的什么廢話?就村里那些歪瓜裂棗的,你阿爺上哪知道去?當時你阿爺就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男人了,搶著要嫁給你阿爺的人多了……”
雖然被戒癡大師的顏值迷了眼,可在老太太心理,蕭家阿爺還是最好看的人,誰都比不得。
“哦……”蕭九挑眉,忽然說道:“阿奶你無聊的話,可以去找戒癡大師聊天啊,他一直在外面云游,去過很多很有趣的地方,你讓他給你講一講,解解悶多好。”
“啊呀,對啊!”
蕭九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蕭老太像打了雞血一樣,頓時兩眼發亮,欣喜的說道:“這是個好辦法啊。”
然后……
老太太風風火火的去找美人大師去將沿路風景了,留下蕭九徹底傻眼了。
坐了半響,蕭九無奈的嘆了口氣,穿好斗篷,抱著手爐,打算主院去睡一覺去,才出了客院,便遠遠看到蘇詞站在寒梅樹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哥。”
蕭九走過去,抬頭看了眼枝頭顫顫巍巍的寒梅,將手爐塞給蘇詞,嗔怪道:“這樣冷的天氣,哥哥怎么連披氅都沒穿?”
蘇詞渾身冰涼,接過妹妹塞到手里的手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溫聲道:“只是隨便出來走走,一時忘記了。”
蕭九也沒再說什么,雖然蘇詞只有十五歲,看著就是個半大的少年,但真要比成熟,她這個內里三十歲的老阿姨是比不過的。
“哥哥可是在想戒癡大師的事情?”
蕭九鮮少能看到蘇詞這樣,好似有千言萬語無處訴說,眉目間都籠上一抹愁緒。
“只是同大師聊了許久,有些感慨罷了。”蘇詞淡淡的笑著,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戒癡大師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從當年的事中走出,如今,也算撥云見日了。”
蕭九靜靜聽著,想了又想,試探性的問道:“哥哥的意思是,戒癡大師要還俗了?”
三皇子還俗不奇怪,畢竟他是皇子。
但是戒癡大師……
當年的事情一度讓他求死,如今說看開了,便要還俗?
這是要親自給自己報仇的節奏?
不得不說,蕭九在某些時候還是分外敏感的,蘇詞什么都沒說,她竟然也能猜得出,著實讓蘇詞吃驚。
“是啊,大約是,從哪里跌倒,便想從哪里爬起來。當年的事又絕非偶然,既然那人忌憚他進入朝堂,如今他便真的進了,又當如何?”
蘇詞原本就十分推崇戒癡大師,如今對他的決定更是沒有任何異議,甚至還有幾分贊同的。
蕭九不想評判別人的事情,她自己本身是個膽小的人,如今有底氣,也不過因為有依仗,但對戒癡大師的做法,還是很佩服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跌倒后再爬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