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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是蕭九為數不多的興趣愛好,家里不是沒錢,但她的親爹,是個只認兒子的男人,家里錢多錢少,都和閨女沒關系,所以她的愛好,也只能是愛好。
所以蕭九只能自己學著畫,網上教程不少,她自己應該也有些天賦,最后竟也還畫的不錯,反正也只是愛好,并不是用來做職業,出來工作后,蕭九便也沒有系統的學過。
蘭老太爺聽說外孫女要畫他,先是看了言熙一眼,眉眼得意,翹著的胡子似乎都透著喜悅之情,“小九兒想畫誰就畫誰。”
話說的這般豁達,可看表情卻并非如此。
蕭九覺得好笑,也看了言熙一眼,發現她家男人還有點小哀怨,會心一笑,跟著當沒看見一樣,轉頭走到書案后,認真的觀察了老太爺半響,這才動手開始畫了起來。
老太爺雖然也好奇,但就坐在椅子上沒動,只是到底心癢難耐,總是忍不住想起身。
言熙見老太爺這般模樣,倒是體會到了不被畫的好處,從容的走到書案側旁,低頭去看畫紙,不想一看后,竟有些驚訝。
蕭九雖只是打了底,畫出個大致輪廓,然而就只是這寥寥幾筆,他也能一眼看出,畫中人就是蘭老太爺,如此逼真的畫像,也難怪蕭九會覺得方才那畫中人太丑了。
言熙的表情太過明顯,蘭老太爺一眼就瞧見了,更覺得心癢難耐,想看看外孫女筆下的自己是如何模樣,可這畫畫像,從來都是不能動的,他也只能干瞪眼。
蕭九許久不畫,已經是有些生疏了,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慢慢上手起來,速度也加快不少,饒是如此,她也畫了小半個時辰才結束。
“好了。”
蕭九話音才落下,蘭老太爺便起身大步走了過來,撿起桌上的畫紙認真看了起來,當他看到畫像時,狠狠嚇了一大跳,繼而就是狂喜了。
“像,真是太像了,簡直像是在照鏡子一般。”
蕭九聽到老太爺這么稱贊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畫的不太好,我也很久沒畫了。”
“小九兒還是太謙虛了。”蘭老太爺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只會畫人物,風景這些不怎么擅長的,而且只會用炭筆……”
蕭九倒不是謙虛,她會的這些古人不會,同樣的,古人會的,她也同樣不會,若真因為這么點事就張狂了,可能她離死也不遠了。
“便是只會這一種,也足夠蔑視請他人了。”蘭老太爺很是不客氣的說道:“他們哪個人能有小九兒畫出的人畫像逼真傳神?”
從老太爺的語氣神態中,也能感覺得出他十分的得意了。
“外祖父能不告訴別人嗎?”蕭九突然可憐巴巴的說道:“這種事情傳出去,我會被煩死的。”
蘭老太爺也很快從欣喜中回神,他方才雖然也想過要將蕭九的這種畫法傳出去,但冷靜下來一想,還是有些不妥。
他也是文人,最是了解這些讀書人的心理了,雖然嘴上滿口仁義道德,但真要他們相信這樣的逼真的畫法是從一個女子手中傳出來的,只怕他們是怎么都不會相信,反而還會極盡所能的攻擊。
文人的嘴,就是他們的利器。
“也罷,橫豎也沒什么關系,只自家人看看便好。”
蘭老太爺也不想外孫女麻煩纏身,只略微想了想便同意了。
蕭九也松了一口氣,她也不是系統學素描出身的,真要教別人,她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教,何況她也不想出這個風頭,既然現在已經出現了海外的番邦國家,那素描要傳過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蕭九和言熙被帶下去休息,老太爺得了畫像,喜滋滋的找來兒子蘭清和炫耀,讓蘭清和很是眼紅了一番,卻又被老爹警告,不許去找蕭九要畫像,很是郁悶。
于是等下午離開蘭府回家時,蕭九便注意到蘭清和總是一臉猶豫的看著她,似是有話說,卻又始終沒開口,弄的蕭九一頭霧水。
回府的路上,言熙將小媳婦抱在懷里,也不管熱不熱,語氣不容拒絕的說道:“你這個素描的畫法,為夫想學。”
蕭九驚訝,“可是我不會教啊,我也是自己瞎學的,怎么教你?”
言熙信蕭九的話,卻也堅持,道:“不用你教,只要你畫的時候讓我多看幾遍就是了。”
蕭九最開始畫的是卡通簡筆畫,后來又是靜物素描,光是蘋果雞蛋什么的,就畫了不少,后來才慢慢開始畫人物的,不過言熙也十分聰明,蕭九想了想,不擔心他學不會,便道:“那回去得多制作一些炭筆了,不然都不夠你練習的。”
“你既然喜歡,日后也可以畫,反正不會流傳出去。”
“唔,知道了。”
素描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等夫妻兩個回府,蕭晨得了消息,很快便找來了。
蕭晨恭敬的行禮,喚道:“姐姐,姐夫。”
自從到了京城,蕭晨的改變還是很大的,蕭九也不曾說過什么,如今一看,倒是和曾經那個只會怯生生的躲在姐姐身后的小男孩有了天差地別。
“怎么了?”蕭九語氣溫和。
蕭晨咧嘴一笑,道:“姐姐,任詢給我寫信了,他說要帶著他祖父來京城。”
蕭九微微一愣,還有些驚訝。
“可有說為什么?”
提到這個,蕭晨又有些不開心了,“任詢沒說,不過我寫信問了先生,先生說任詢的父母要從他祖父手里搶銀子,不要任詢念書,還差點將任詢的胳膊打折,他們應該是因為這個才會來京城。”
頓了頓,又道:“我之前寫信時告訴過任詢,蘭家的族學也有很多窮人家的孩子,每年的束脩也不多,而且京城能干的活兒也多,所以……”
蕭九想,如果不是在漓城待不下去了,任詢定是不會帶著祖父來京城的。
“這樣也好,你與任詢是好友,他來京城后,你也能與他一起學習,總歸算得上一件好事,至于他們的生活,你也無需擔心,任詢是個有出息的,你姐夫會照拂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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