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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家境好一些的，買走了幾碗之后，圍著的人雖然多，但其余的人都有些糾結和不舍。

“熱乎乎的姚氏鹵菜湯哦，天冷暖胃，吃一碗渾身暖和，干活有力氣哦下饅頭，下稀飯，下餅子，保準您胃口香甜，身體棒哦”

“鹵菜葷素搭配，真材實料，童叟無欺，價格還不貴的大家就當是嘗個新鮮，換換口味，小妹保證您一定會愛上這味道的。”

姚禾扯著嗓子，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熱情的攬客。

“小姑娘，我嘗過了，味道還不錯，就是十文錢有些貴了可不可以便宜一點啊？”有個漢子皺眉糾結的問道。

“對呀，若是便宜一些，我就買了，買一碗回去，就當添個肉菜了。”還有好幾個漢子，試圖講講價。

旁邊賣燒餅的大哥好心的給姚禾說道:“大妹子，我實話跟你說吧，你這鹵菜啊，我嘗過了，味道確實不錯，不過十文錢是有些貴了，咱們這碼頭，賣的最貴也沒有超過十文錢呢，這些都是下苦力的，一天估計也就賺個幾十文錢......”

劉嬸子和蘇小玉也點了點頭，算是贊同這個燒餅大哥的話。

這話姚禾明白了，想了想，問道：“大哥，你的燒餅多少錢一個啊？”

那燒餅漢子比了三根手指頭，意思是三文錢。姚禾又思索了一下，“謝謝大哥的指點，我知道了。”

轉頭，姚禾對那些還有些糾結想買，又覺得價格貴了的漢子們說道：“妹子第一次做生意，還不怎么清楚行情，既然大家都喜歡，那我給大家打個折吧。鹵肉湯八文錢一碗，在送您一個燒餅，若是單獨買一碗的話，就六文錢一碗。希望大家多多照顧一下生意哦”

“至于剛剛已經付錢了的，可以過來找我退差價哈。”姚禾說話帶著一種歡快的語氣，飽滿而又激情的情緒，很是的能夠感染到這些工人。

這下子，大家都覺得劃算了很多。忙不迭的開口購買了起來。燒餅一個三文錢，這些工人都知道行情，兩樣一起買，還便宜了一文錢，連帶著旁邊的燒餅生意都好了起來。

“別急，慢慢來，大家都別搶，今天不夠的話，明天我們還來的。”姚禾的話帶著一股子的活力，被一群漢子圍在中間，青色的少女仿佛就像是初春石頭縫隙里面舒展開的一抹翠綠禾苗一般。

熱油淋在鹵菜上面，香味飄散，嘗一口辛辣又鮮香，漢子們捧著碗，也不講究的找了個地方，或站或蹲，寒冬里硬是吃出了一身細密的毛毛汗。一邊吃，一邊夸贊。

筷子在碗里面一撈，碰上不認識的肉，眉頭一皺還是舍不得扔掉的送到了嘴巴里，一嚼發現味道不賴。眉頭也就舒展開了。這樣扎實的一碗，對于鄉下人來說，怎么都不會覺得吃虧的。

有個老漢自己帶了饅頭的，只是天氣冷，以前都是自己找一點熱水泡著饅頭就將就吃了。今天他實在是被這香辣濃郁的味道給饞的口水直流。他咬牙擠進人堆里，將自己的碗遞了過去，“閨女，我用自己的碗裝，可以給我多添點肉不？”

“大伯，沒問題的。”姚禾雙手接過碗，蘇小玉忙添菜。

劉嬸子就在旁邊負責收錢。這些漢子都是直接給的銅板，也不用找補，姚姜就負責收碗筷。就連賣燒餅的大哥也在旁邊幫忙。幾個人配合的十分完美。

姚大壯看了一會之后，就放心的離開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碼頭一角，張嵐風啃著饅頭，安靜的坐在一塊石頭上面，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不遠處的賣鹵肉攤位上忙碌的那群人。

“丫頭啊，你這要是能夠有小桌子凳子的話，更方便一些呢。咱么這些工人下了工，能夠坐在小凳子上面，吃點暖和的，那才舒坦。”老漢接了碗，善意的建議到。

姚禾笑著解釋道：“大伯你的建議不錯，我這也是第一次做生意，沒什么經驗，大家要是覺得這樣蹲著吃不方便，到時候我想辦法讓大家可以打包帶回家去吃。”

老漢見對方是聽進去了，對對方的態度很是的滿意，“嗯，你這閨女勤懇踏實，態度溫和，性格也好。是個做生意的料子。”也真心實意的夸贊了幾句。他們這些貧苦人家，好些有錢的那都是眼高于頂的，根本就看不上，若是建議幾句，說不定還會被罵。但這個小姑娘卻認真的而又好態度的回答他。這讓老漢覺得很受用。

好幾個漢子，吃完了之后。還有些意猶未盡。還找工友借了碗，裝上一碗，回去給家里面的老婆孩子嘗嘗。這鹵汁味道很足，帶回去加點菜在里面，煮入味了，孩子們肯定會很喜歡的。最關鍵的是不過才六文錢，一碗里面至少有大半都是肉，怎么想怎么都是劃算的啊。

買的人多，帶來的碗也不夠用，賣燒餅的漢子還主動的用自己拿來的木桶，去河邊打了水過來，將那些吃過的碗都給清洗干凈了。買的人多，兩桶鹵肉很快的就賣的差不多了。

還剩下幾碗的樣子，姚禾就不打算賣了。“各位叔伯，大哥，今天的鹵肉湯已經賣完了。大家若是喜歡的話，歡迎明天再來購買啊。”

沒買上的聽了這話，心中暗暗的攢勁，明天一定要麻利一些的過來。

“哎呀，姚家妹妹的生意真是好啊，我擺攤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賣小吃的，這么快賣光的呢。”賣燒餅的大漢由衷的贊嘆道。“也謝謝妹子幫忙，我今天的燒餅，賣的比過去兩三天的總和都還要多。”

蘇小玉都是這邊收一次賬，就把銅板數給了漢子的，這樣也不至于弄混了。雖然組合在一起賣，姚禾一碗只能夠賣出五文錢一碗，但人家漢子也沒有閑著。做餅子的同時，還幫著忙前忙后的，讓幾個婦孺都少了很多的麻煩。

劉嬸子拉著蘇小玉一起將所有臟碗筷撿到一起清洗了起來。姚禾將桶里面剩下不多的肉和才撈起來，裝在碗里面。

“大哥客氣了，我剛來您也沒有嫌棄我們搶了你的生意，還主動指點。您的心意，我都記著呢。來，大哥，剩下的肉菜不怎么多了，您端回去給家里人嘗嘗鮮。”

燒餅漢子笑呵呵的說道：“總歸還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了。你明天啊，拿個鍋過來。到時候我把爐子借給你一個，這樣就不用擔心冷了。”燒餅漢子把碗接過去：“我姓趙，單名一個寧字，妹子要是不嫌棄，可以稱呼我趙大哥。”

“好啊。趙大哥，我是不會和你客氣的。”姚禾又將劉嬸子他們介紹給了趙寧認識。出門在外，做生意一定要講究和氣二字。趙寧在這邊呆的比較久，能夠和他打好關系，對于以后在這里做生意，有很多的好處。

趙寧將肉倒進了自己的家伙什里面，把碗騰空洗干凈了之后，還給了姚禾。“大妹子，你這五文錢一碗，會不會虧本啊。可別因為我的瞎建議，讓你自己吃虧了啊。”

“不會的，這鹵肉里面的基本上都是下水，我買的就比較便宜。我想著薄利多銷嘛，大家都不容易。賺幾個辛苦錢補貼一下家用就夠了。”

姚禾趁著劉嬸子他們收拾的時候，將桶里的肉湯裝了一些，分了一些給旁邊幾家做生意的。又是得到了一陣感謝。

沒一會的功夫，東西就收拾好了。姚禾給大家打了招呼，劉嬸子推板車，姚姜和家伙什都在板車上面，姚禾和蘇小玉一左一右的扶著板車。一行人收獲滿滿離開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