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委常委樓七號別墅,這里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曾立祥的住所。泡!書。吧
說不上為什么,今天曾立祥總好像感覺不怎么對勁,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禍,雖然這是唯心主義等東西,但曾立祥還是感覺好像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所以下班后他推脫了一個不重要的應酬,直接回到了家里。
這兩個月曾立祥過得并不如意,以前他本來是以市委常委的身份兼任政法委書記和市公安局長一職的,但自從上次翠竹山莊時間后,隨著省委副書記陳寶華和省公安廳廳長劉建平倒臺,秦陜官場重新洗牌,一直與他關系不錯的原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劉志和也受到了牽連,被調到中央一個清閑部委擔任副巡視員,實際上就是養老了。
而新任秦陜省委政法委書記兼省公安廳廳長秦建國卻是從回寧省調過來的。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曾立祥與秦建國總是不怎么對路,感覺秦建國這人不僅有著非常強烈的權力欲望,還非常貪財,他才上任不到兩個月,便安排省公安廳好幾個項目給了他兒子秦凱的皮包公司。
其實這些其實跟曾立祥沒半點關系,畢竟秦建國是省委常委兼政法委書記、省公安廳廳長,是省公安廳的一把手,弄幾個項目給他兒子的皮包公司。在現在這個社會也很正常。曾立祥不會去眼紅,更不會去說三道四。
真正讓曾立祥反感的,是秦建國撈了省公安廳還不滿足,又把手伸到了西安市公安局,好幾次明里暗里跟他打招呼,讓他照顧秦凱的公司,這確實讓曾立祥心里很厭惡,卻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想方設法回避。
不料這一來卻是得罪了秦建國,恰好市局在查辦一起案件時出了事故。一名犯罪嫌疑人在羈押期間不明死亡,秦建國立即抓住不放,在一次省委常委會上將事態無限放大,到最后就差沒上綱上線了。明目張膽地提出曾立祥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西安市公安局局長一職,建議常委會免去曾立祥兼任的市局局長,只擔任政法委書記。
所有人都知道,失去公安局控制權的政法委書記就是一個空頭銜,一個政法委書記如果掌控不了公安局,那在常委會里面的話語權也是要大打折扣的。(_泡&書&吧)
本來,如果換在平時,秦陜省委包括省委書記汪正風在內的大佬們絕不會因為一起偶然事故就草率地撤換一個副省級城市的公安局長,但一來與曾立祥關系較好的劉志和受翠竹山莊時間牽連已經被調離,曾立祥在省委里面已經沒有了靠山。二來秦建國在這個問題上非常固執,最主要的,是他的后臺將在全國黨代會上進入中央政治局,成為國家領導人。
雖然汪正風也同樣會進入政治局,并不懼怕對方,但很顯然,他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去招來一個不必要的政敵,所以最終保持了沉默。
其他的常委看到汪正風都沒有反對,更不會拋頭露面了,誰也不愿意去為了曾立祥去得罪后臺強硬的秦建國。反正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們愛怎么弄就怎么弄。
加上政法系統本來就是秦建國的地盤,最終秦建國的這一提議便詭異地獲得了通過。由與秦建國關系較好的省公安廳副廳長馬昌軍調任西安市公安局局長。
曾立祥沒想到秦建國心胸會這么狹窄,僅僅是沒能滿足他撈錢的欲望便利用手中的權力動用組織程序針對自己。心里頓感十分憤怒,卻也無處發泄,誰讓他在省委里面沒有后臺。
只不過,對于秦建國的為人,曾立祥心里也有了定論,這種人,遲早要犯錯誤。
“回來了啊,先休息會,馬上開飯。”
看到曾立祥推門進屋,老伴李愛蘭趕忙接過他的公文包說道,她也注意到曾立祥似乎有些疲憊,心情似乎也有些沉重,卻也沒去多想,自從不再兼任公安局長一職之后,曾立祥就沒怎么開心過。
曾立祥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徑直坐到了沙發上點燃一支煙靜靜地抽了起來。
一支煙還沒抽完,私人手機便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看號碼,曾立祥摁下通話鍵:“曾偉,有事嗎?”
曾偉是他堂哥曾立富的孩子,小伙子還不錯,雖然沒能考上大學,卻在部隊考上了軍校,轉業的時候是副連級,曾立祥沒讓他去坐機關,而是把他扔到了鄉下派出所,這一干就是幾年,三十好幾了才給調回市里,現在在新城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任中隊長。
“叔,我們分局出大事了!”
曾偉一句話就讓曾立祥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站起身走進書房,關好門才問道:“出了什么大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今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大概是五點多鐘,謝榮貴帶著一中隊的人抓了兩個年輕男女回來,一起回來的,還有秦建國的兒子秦凱。他們回來得時候我注意了一下,那個男的頭發凌亂,臉上也有血跡,看不出是誰,不過那個女的很可能是最近很紅的香港電影明星程夢蝶!
他們回來后就直接把那兩個男女帶去了審訊室,估計是對那男的實行了‘悶擊’,但隔了不久又來了一個年輕人,不知道是用腳還是用身體,硬生生地把審訊室的鐵門給撞開了,謝榮貴聞訊便把我們都帶到了審訊室。
當時我第一眼看到的情景,是那個男的已經被打昏死過去,嘴巴鼻子都在往外冒血,而對他施行‘悶擊’的劉明,兩只手臂從肩膀處被齊斬斬地給砍掉了,不過詭異的是沒看到劉明的傷口流血。
謝榮貴當即拔出了槍,我們也都跟著把槍對準了那個年輕人,但是那個年輕人似乎就沒有一點害怕,根本就無視對著他的十多支,一巴掌就把跟著一起進去的秦凱給扇暈過去。
而謝榮貴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沖那年輕人開了一槍,你猜怎么樣?那年輕人居然用手接住了子彈頭!
隨即他說了一句話,謝榮貴便臉色大變,竟然把槍扔掉跪在地上求饒!”
曾偉在電話里說得很小聲,叔叔與秦建國之間的矛盾他自然清楚,在看到今天的事牽涉到秦凱后,他在穩住心神之后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向曾立祥匯報。
曾立祥靜靜地聽著,眉頭越鎖越緊,卻沒有插話,他心里已經隱隱猜到什么,一直聽到這里,曾立祥才沉聲問道:“你還記得那年輕人當時說了句什么嗎?”
“嗯,我記得很清楚,他說,謝榮貴,你好像忘了劉建平是怎么倒臺的了,敢對我開槍,我會讓你這一輩子都在生不如死當中度過!哦,對了,當時謝榮貴好像叫了那個年輕人一聲葉局長!”
曾偉的話音剛落,曾立祥的心便下意識地一顫,趕忙問道:“后面呢?”
“那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去理會謝榮貴的求饒,也不知道他對謝榮貴做了什么,只看到他輕輕揮了揮手,謝榮貴便倒在了地上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抓繞,似乎十分痛苦,沒一會便昏過去了。接下來,似乎知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讓我們扔下槍就放了我們。
我現在實在賓館的房間里給你打的電話,想著都后怕,那年輕人的眼神太犀利了,只是稍微看你一眼都會讓你失去反抗的勇氣!叔,我現在該怎么辦?”
曾偉小聲地問道。
聽完曾偉的話,曾立祥已經有九分肯定那個年輕人是誰了,沉思片刻,說道:“你不用慌,這里面沒你的事,這樣,你馬上去買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直接給秦建國打電話,就說他兒子秦凱在新城分局被人打暈了,別的,什么都不要說!”
掛斷電話,曾立祥點燃一支煙靠在椅子上,如果他猜測沒錯的話,那個年輕人絕對就是上次調動軍隊,并且讓省委副書記陳寶華和聲公安廳廳長劉建平倒臺的公安部警務督察局副局長葉凌天,只是不知道,秦凱是怎么惹上葉凌天的?
不過不管是什么原因,秦建國這次都要倒霉了,很可能,秦陜官場又要迎來一次大地震!而對于自己來說,這無疑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只是,該如何把握住這次機會,自己又該怎么做?
作為西安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躲是肯定躲不了的,相信用不了半個小時,省委市委的電話就會打過來,而自己也必然要面對葉凌天。
與其被動地去面對葉凌天,還不如主動去接觸,在秦建國的人趕到新城分局之前向葉凌天表明自己的態度!
想到這里,曾立祥心中頓時有了決斷,拿起手機飛快地撥通了自己的親信市局副局長章中杰的電話:“立即把你信得過的人全部帶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新城分局,如果我沒到之前什么都不要做,就在外面等著我!”
說完,又撥通了司機的電話讓他馬上開車過來,隨即便打開書房門,拿起公文包往外走去。
“怎么又要出去,你不吃飯了?”
看到曾立祥急匆匆地換鞋,李愛蘭疑惑地問道。
“不吃了!”
曾立祥換好鞋子,推開門之后又頓了頓,轉過頭看了一眼李愛蘭,意味深長地說道:“秦建國,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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