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區,趙府!
蘇然到來的時候已是傍晚,行至明輝堂路上的時候,剛好遇上從學堂回來的賀景風一行人。
她身著一襲月白色襕衫,外披一件淡藍色大氅,整體著裝素凈淡雅。
雖穿著素凈,偏她容貌絕色,肌膚勝雪。一身少年打扮,修飾過的五官,讓她容貌清雋,一身氣質出塵。
蘇然站在三岔路口,一手放在腹前,眼睛微彎,看向左邊道路笑鬧著走來的人,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有人已經看到了她,腳步下意識頓住了,無他,前面的人似披著一層瑩潤的柔和的光芒般,只覺耀眼。
蘇然身后拿著,背著大包小包的蕭昂,以及抬著幾筐水果的趙府下人,都被一行人給忽略了。
“舅舅”
賀景風喊出舅舅二字的時候,人已經往前跑了,心里的喜悅溢于言表。他一跑,后面的郭北、林青松和趙廷似連鎖反應一般,只落后一秒。
“哥哥!”
“公子!”
“叔叔!”
留在原地的幾個年歲比較大的,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后上前。
對于華夏他們自然是見過的,也知道他住在軒竹院的華然居,但,這位華夏小叔叔/舅舅在趙家的時候,除了到明輝堂,大多時候都在軒竹院待著。
因此,他們與這位小叔叔/小舅舅并不熟,有些人甚至都沒有之說過話。
“舅舅,你去了哪里?怎么才回來,我好想你呢!”
賀景風抱著蘇然的脖子,聲音軟糯,帶著一絲撒嬌一絲委屈和一絲隱藏的擔憂,以及想念。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舅舅就是到處走了走,增長增長一些見識。”
剛走過來的幾個十二三四歲的少年,聽到這話都有些羨慕,他們還沒有出游過,也想到處走一走,增長一些見識。
幾人行禮,“見過小叔叔/小舅舅。”
叫小叔叔的是趙家嫡系,叫小舅舅的是趙家表親。
蘇然輕拍了拍賀景風的背,將他的手拉了下來,她直起身,微笑著朝四個不是跟她一樣高,就是比她高的少年點頭。
“正好,我帶了些吃的回來,你們也一起到明輝堂拿些回去。”
幾人微愣了下,這才看向后面抬著十來個框的人,幾人抱禮,“是!”
蘇然笑笑,揉了揉林青松幾人的頭,笑道:“走吧!”
明輝堂!
趙連鴻見到蘇然回來,下意識露出笑容,隨即反應過來,他臉色一板。
“還知道回來啊!”
眼睛確是睨著蘇然,語氣看似怪罪,實則是透著關心。
蘇然面帶笑容的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禮,“勞您掛心了。”
一旁的賀景風幾人似乎怕蘇然挨罵似的,忙不迭的行禮。
趙連鴻扯了唇角,胡子一翹一翹的,瞥了眼跟在后面的后輩,以及下人。
他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茶桌對面,示意蘇然坐。隨即朝十八擺手,讓他帶著賀景風等人去花廳,順便將一些果子分一分,等會給各房送去。
賀景風雖然想待在舅舅身邊,但他知道,曾祖父定是有話與舅舅說。
“去西北了?”
露天茶室里只剩下兩人,趙連鴻就問了一句。
蘇然微笑,拿起茶壺給他續了杯茶,再給自己倒了杯茶,放下茶壺,才脊背挺直的朝趙連鴻露齒一笑。
“您老真是料事如神,神機妙算,什么事都瞞不過您。”
老爺子輕哼了一聲,隨即又唬著臉,“真是胡鬧,西北流民遍地,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好去那么危險地方。”
“我身邊跟著蕭昂,暗處又跟著十幾個暗衛,安全這方面都是考慮到了的,嘿嘿……”
暗衛自然是有的,跟在身邊卻是不可能的,從云城跟到京城的兩個暗衛,更是讓他們返回云城了。
蘇然可不會老實的跟趙連鴻講。
趙連鴻臉色稍霽,他道:“以后可不許再這么先斬后奏了,差點沒把榮丫頭給急壞了。”
蘇然臉色赧然,她認真道:“是!以后不會了,”頓了頓,“這次也是挺突然,路上遇到一些災民,了解了西北一些事,有些擔心大哥,又怕姐姐擔心不同意我去,所以才沒有說。”
聽到西北的事,趙連鴻沉默了會,他也聽說了西北好幾個大城都斷了水,需要去百里之外,幾百里之外運水的事。
尤其是龍虎關那一帶。
想到龍虎關,老人家就想到居水河的流言,他問:“可去了龍虎關?居水河真是一夜之間有水的?”
蘇然臉色正常道:“去是去了,不過去到的時候,居水河已經有水了,就是鎮安侯派人去查看,也只是發現瀑布的崖壁濕潤,水應是從那里流下來的。”
眼看老爺子點點頭,應是信了,她心里松了口氣,忽悠老人家,她壓力挺大的。
接下來,趙連鴻又將話題轉回蘇然去西北的路上,蘇然只好撿些可以說的。
一直聊到花廳里的人出來,兩人才算結束了蘇然西北之旅的話題。
除了賀景風四人,其他幾個都帶著分好的水果,高興的離開了。
蕭昂蘇然也讓他回了十三居。
“舅舅,我跟你說哦!娘親等你等到上個月中才離開……娘親應該是生氣了,竟然和曾祖父說要讓你學習繡花,還好曾祖父說你與他人不同,他人與你不可比,不需要學那些東西。”
賀景風挨著蘇然的腿,他覺得還好有曾祖父,不然舅舅就太可憐了,一個男子繡花,說出去都要被人笑話。
他覺得娘親的懲罰也太可怕了,他一定不要惹娘親生氣。
應該是讓她收收心,學刺繡吧!
蘇然起身朝老爺子笑嘻嘻的道謝,“多謝爺爺替孫…兒說情。”
在明輝堂吃了晚飯,蘇然帶著賀景風三人回了軒竹院。
華然居,阿術與春花雨早就得了她回來的消息,蘇然剛出現在游廊,三人就從華然居門口跑了出來。
“公子,您回來了!”
三人行禮,臉上具是露出燦爛的笑容。
蘇然朝三人抬手,“不用多禮了,春雨去找伺候景風幾人的侍女,拿他們換洗的衣服過來,他們今晚在這邊睡,花雨去收拾我隔壁的小臥房。”
“是!春雨/花雨這就去。”
蘇然輕捏了捏賀景風的臉,“別噘嘴,那是女孩子才會做的動作,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跟舅舅一個房間了。”
“咱們都是男孩子,為什么不可以?”
“以后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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