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食香

第二百六十五章 拆穿

第二百六十五章拆穿

第二百六十五章拆穿

羅媒婆自信一笑,“這個人不是你們桃溪鎮的,而是平安縣的。縣城里的。我還要恭喜大兄弟,男方可是縣城里數一數二的人家,你馬上就要榮升為丈人了,這可是一門絕好的親事。不是我吹,錯過這門親事,你們再想找這么好的人家,可不容易了。”

她特意強調了一句,對方是縣城里的。

劉氏聽到這一句的時候,確實也很高興,縣城里的日子,也確實比鄉下好過一些,聽媒人的族,對方好像還頗有家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好了。玉娘嫁過去就不用吃苦了,而且玉娘那么聰明,一定可以管好家的。

“先別說什么丈人不丈人的話,為時過早。”劉氏也不是那種沒見識的,被人忽悠兩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杜河清不好隨意發言,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而杜玉娘,早就被田氏拉走了。

“哪兒有姑娘這么不害羞,要聽自己的親事的?爹娘都在后邊,前邊忙不過來,你趕緊幫忙去。”孩子們睡覺了,田氏也幫忙到前面鋪子里照看,順便看著點膽子賊肥的小姑子,就怕她沖到里面去聽媒婆說話。

杜玉娘沒有辦法,想了想,左右這件事情得由她點頭才能作數,就暫時不想這件事了。

與此同時,后院的談話還在繼續中。

劉氏就問羅媒婆,“不知道男方家里是做什么的?家里還有什么人?他是怎么知道我們家有未嫁的姑娘的,竟然直接讓媒人上門了。”

對方跟他們不是一個鎮的,不知根,不知底,得多打聽些才好。

羅媒婆道:“人家也是打聽到這兒了,據說男方見過你們家閨女一次,就記在心上了。”

見過一次?

劉氏和杜河清都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難道說男方曾經過來他們面館?

“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家,家里還有什么人?做什么的?”

這些信息都很重要,當然也不能只聽媒婆一面之詞,具體還是要打聽的。

“對方是高門大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男方是位秀才,生得儀表堂堂,模樣英俊,家里財力不俗。”羅媒婆的臉都笑開了花,心里頭想著只要把這門親事促成了,那自己能得到的好處只怕不會少。賀家那是什么人家啊,縣太爺的公子啊!雖然說是納妾吧,但是給的媒人錢可比一般人家娶正頭娘子還要多。

劉氏皺了皺眉,秀才身份是不錯,可是高門大戶這四個字,實在是把她嚇著了。

不是說高門大戶不好,只是他們家只是平頭百姓人家,若真是找了個高門大戶做親家,只怕門不當,戶不對。將來玉娘嫁過去,要是受了委屈可怎么辦?到時候他們就算想給玉娘出頭,只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男方父母是做什么的?”劉氏覺得這個媒人不太實誠,上來只說男方是個秀才,他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姓甚名誰卻是一個字沒提。

羅媒婆想了想,知道這事兒早晚瞞不住,就道:“大妹子,這人啊,福氣來了想擋都擋不住。我跟你直說吧,你們家的運道來了,你當男方是誰?可不就是平安縣縣太爺家的公子?”

啊?縣太爺的公子?

劉氏嚇得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了杜河清一眼,她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啊?縣太爺家的公子,要娶他家玉娘?

杜河清也有些驚慌,不過驚慌片刻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他開口問那個媒婆,“會不會搞錯了?我們只是一般人家,縣太爺的公子,又怎么會和我們這樣的人家結親呢?”

“怎么不會啊!這是喜事臨門啊!”羅媒婆巧言令色,真是長了一張舌爛蓮花的嘴!在她這兒,什么門第偏見,身份差距,那都不是事。

“人家縣太爺的公子,對你們家姑娘可是稀罕的很呢!不是我說,這十里八村的姑娘,誰不想嫁到縣太爺家去。先不說縣太爺是有權有勢的,就單說他家公子,長得跟畫上的人似的,風度翩翩,學識過人,這樣的人你們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還有什么可挑剔的!?這緣分,都是天注定的事情,你們就該歡天喜地的應下了,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杜河清聽得出來,那個媒人的語氣中除了炫耀以外,也有一些酸酸的口氣,好像在季嫉妒什么似的。

杜河清這次真相了,這羅媒婆有個閨女,年紀跟杜玉娘差不多,平時也是嬌養的。當初知道賀家的少奶奶成親兩年沒有懷孩子,想要給賀家少爺納一房良妾的時候,羅媒婆就動了心思,想把自己女兒嫁過去,甚至還毛遂自薦,想讓賀家少爺和賀家少奶奶看看她閨女的模樣。

哪知道那少奶奶根本不買賬,只說人是賀家少爺相中的,別人根本不行。還承諾只要她能說動杜家人,把杜玉娘嫁過來,那么就給她一百兩作為酬謝。

一百兩啊!

夠她掙上小兩年的了。

羅媒婆當下答應了高氏的要求,來杜家說親,只不過說起這個事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里酸酸的,想著要是自己閨女能嫁過去就好了。所以杜河清很容易就從羅媒婆的口中聽出了酸味兒。

“門不當,戶不對,這門親事實在是不合適。勞煩大姐走一趟,這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還請你回去給對方帶個話,就說我們謝謝他們的厚愛了。”

杜河清一邊說,一邊讓劉氏送過來一串錢,估摸有一百個錢左右。

羅媒婆不為所動,一百個錢跟一百兩比起來,傻子都知道選哪個好吧?

“你們怎么能這樣啊!為什么不讓姑娘自己來決定呢?你們家姑娘是個好的,當爹娘的也不能太狠心,直接把這么好的親事給弄黃了吧?好不好,也不是你們說得算啊!也許姑娘自己樂意呢?”

羅媒婆的話,一字一句的敲在杜河清的心上。他猶豫了一下,心想這事兒根本就不靠譜。那個平安縣縣令的兒子,怎么會看上玉娘了?難道他來過店里?玉娘可一直都深居簡出的,平時都是待在灶間里,很少出去的。

杜河清正猶豫,想著要不要讓玉娘過來跟這位羅媒婆見一面的時候,杜玉娘就親自過來了。主要是那個媒婆在家里待的時間太長了些,杜玉娘擔心爹娘會受不住她的蠱惑,上當受騙,所以就急吼吼地趕了過來。

杜玉娘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平時她干活時穿的衣裳,衣裳都是半新不舊的,料子都是耐磨的,也不講究什么美觀,只講究結實耐穿。她腰間還扎著一條圍裙,頭發梳成一條大辮子,身上,頭上,半點首飾都沒有。

羅媒婆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覺得這個小姑娘可真是不得了。

明明穿得很素氣,身上一點惹眼兒的東西都沒有。可是那張臉,那身段,嘖嘖,卻是讓人一見難忘,想入非非啊!更妙的是,明明才十四歲的姑娘,身上卻有一股特別沉穩的氣質,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居然還帶著幾分探究的打量,一點也沒有少女的羞怯。

羅媒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些,她上前湊近乎:“喲,這姑娘長得真好,也難怪人家賀公子對她念念不忘,非要我上門來說親。”

杜玉娘把她這話聽得一清二楚。

賀公子?不會是賀元庚吧?

她不動聲色地道:“你就是受別人委托來提親的那個媒婆?”

羅媒婆臉上的肉抖了抖,心想這姑娘怎么回事,怎么問得這么直接?

“對對對!姑娘,你爹娘呢,覺得這親事不合適,非讓我去回絕人家。可是我覺得吧,這門親事真的是萬里挑一的好,你要是錯過了,肯定會后悔的,所以我就想著把你叫過來問一問,想要問問你的意思。”羅媒婆又把之前對杜河清和劉氏說的話說了一遍,為了能打動杜玉娘,還特意說了許多夸張的話。她覺得杜玉娘人小,好糊弄,卻不想,杜玉娘才是那個真正做決策的人。

“這位嬸子,那人真有你說的那么好?是縣令的兒子?”杜玉娘基本可以肯定了,那人肯定是賀元庚,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人這次居然改變了戰略,竟然還讓人上門提親。他都成親了,提的什么親,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答應了這門親事,只怕就要被抬去給賀元庚做妾了。

“當然了,這還能有假啊!”羅媒婆眉飛色舞,神色飛揚地道:“比真金還金啊!”

“那他不是縣令的兒子嗎,為什么要請個私媒來說親,想提親,應該找官媒啊!”

羅媒婆聽到這里,臉色就不怎么好了。

私媒怎么了?她也是正正經經給人說親事的好不好?

羅媒婆看村玨娘的眼神就變了。

“喲,這姑娘,怎么說話呢?人家是縣令公子,都二十多歲了,還能不成親啊?賀公子讓我來,是想納你為妾的,你可別不知好歹!”

此話一出,劉氏和杜河清的下巴都要驚掉了,啥作妾?這女人說什么話呢,他們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能嫁去作妾?就算是縣令的兒子也不行。

“你,你給我滾出去!”劉氏氣壞了,上前推搡羅媒婆,想把她趕走。

“哎喲,你們這是干啥啊?”羅媒婆是吃百家飯的,最會的就是察言觀色了,她一看這三口人的臉色,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哎喲,你們倒是挺有骨氣的嘛!”羅媒婆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賀家讓你們女兒嫁過去作妾,是侮辱她了?哈哈,可真是逗死我了,你以為你們家姑娘是什么啊?仙女下凡啊?金子,玉做的?就你們這樣的人家,能跟縣太爺做親家,那可是修了幾輩子才修來的,怎么,覺得當妾委屈啊?想做正頭娘子?別逗了,人家賀公子的正妻可是知府的侄女,你們這些平頭百姓可真敢想!能嫁過去作妾就不錯了,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至于每天這樣拋頭露面這么辛苦不是?”

杜玉娘越聽越氣,劉氏更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她走到灶間,順手把墻角放著的燒火棍拿起來,朝著羅媒婆就打了過去。

羅媒婆被嚇了一跳,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一邊叫,一邊跑,嘴里還嚷著:“什么人家啊,土匪啊?”

劉氏自然不可能真打她,她手上有準頭,不會把人打傷,但是嚇唬嚇唬她還是可以的。

杜玉娘拍手稱快,覺得特別解氣,不管怎么樣,總算是把這個討人厭的媒婆給打走了。

劉氏怕杜玉娘誤會,連忙道:“玉娘,我和你爹可沒答應她什么,我們一直都覺得這門親事門不當,戶不對,直接拒絕了,是她不依不饒的。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成了親的。”

杜玉娘連忙道:“我知道,娘,你別緊張,我知道的。”

杜河清也松了一口氣,接著憤怒地道:“早知道她是這種心思,我都不可能讓她進門。”

杜玉娘就道:“沒事,咱們現在知道了也不遲。爹娘,以后這種自己找上門來的,咱們可一定得警惕了。”

劉氏正后怕呢,聽閨女這么一說,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知道,知道了。”

杜河清卻道:“我覺得這事兒,太奇怪了。你說那個賀公子,咱們也不認識他啊,他怎么就讓媒人上門提親來了呢?”

平安縣縣令家的公子,怎么做事這么輕浮呢,感覺不像好人啊!

杜玉娘卻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我夢里的那個人,也姓賀!”

杜河清和劉氏,都是知道內情的人,聽杜玉娘這么一說,汗直接就下來了。

“太可恨了!”劉氏眼睛都紅了,一想到姑娘在夢里遭遇的那些事,她就心疼得不得了,恨不能直接撲過去,跟那些人拼命!

杜河清倒是想得更多一些,“按理說,咱爹給玉娘托夢了,這些事咱們都心里有數,避開就行了!可是我有點想不明白,那個姓賀的為啥非得纏著咱們家玉娘呢?他有啥目的啊?難道他娶玉娘回去,就是為了虐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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