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
“我二哥呢,他武考考得咋樣?”林福兒聽他們沒說到林潔陽,就問道。
太奶和三叔齊齊嘆氣,三叔道:“那孩子在武比中受了傷,現在還站不起來。”
“什么?”林福兒感覺心被刺痛,焦急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詳細情況不太清楚,聽肖小曉說,是被人下了黑手,因為這樣,韓老將軍沒有讓韓小柱和韓結實在比下去,怕他們也遭人暗算,只有韓小羊徼幸得了功名,為了陪伴林潔陽,韓小羊就留在西山大營,”三叔口吻里帶著苦澀,出了這樣的大事,他竟然幫不上一點的忙。
林福兒心里涌起怒火,等她進京,知道是誰害的林潔陽,定讓他們不得好死。
佘老大因在烏蘭國那里立了功,被調到京里,在錦衣衛任了重要的職位,這里則有肖小曉負責。
四叔帶著四嬸和孩子,也跟著去了京城,畢竟明光在那里,他們不放心,就與陳玉合作,在京城開了一家木器鋪子,方便照顧長子明光。
王家村現在只有北楚家了,南楚家變成王家木器作坊,由四嬸的弟弟執掌著。
六年的變化還真大呢,林福兒真有點感覺物是人非。
大家又說了一會子的話,夜深了,三嬸催促先睡吧,明天再繼續說。
林福兒見露兒和明達已經開始打瞌睡,就咽下詢問宋晨的話題,跟著三嬸去自己住的房間。
對于宋晨,她既想知道又怕知道,想知道他近況怎么樣了,又怕知道他已經成婚。雖然倆人情感還沒有熱烈到生死相許的地步,但也有些苗頭,像是那春雨,潤物細無聲般,慢慢劃過心田。
假如他娶了別人,自己會心痛吧?
三嬸見到林福兒恍惚神情,就已經猜到她所想。之所以拉著她回屋睡覺。就是想單獨將宋晨事情告知,畢竟她是女孩,當著那么多人說未婚夫的事情。總是不妥。
“他去找你了,在烏蘭國戰事結束后,沒有回來,直接進入烏蘭國去找你。為此,皇帝很是震怒。不僅沒有給他賞賜,還降了他的官職奪了兵權,”三嬸摟著林福兒的肩膀,喟嘆地道:“孩子。你是有福的,大家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對于一個小女孩這樣癡情。”
林福兒心像是被什么撞擊。不僅痛還帶著紛雜,她的淚水滴答滴答地滑落。不僅后悔還有些慚愧。
當時自己竟然沒想到給他留下書信,只是讓三叔他們傳話,害得他像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
不過,當時的情形自己也不敢確定能不能活著回來,就想著,趁情感還沒有發展到很深的地步,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何況,只言片語也說不清許多事,加之自己事情又很神秘,不知該跟他怎么說。
誰想到,那么睿智一個人,怎么也干出這樣的傻事?
三嬸拿出帕子幫林福兒拭淚,笑著寬慰道:“他找尋三年,不僅將烏蘭國踏遍,還去了南越國,沒見你蹤跡,這才帶著兩國的輿圖回京,皇帝見他立此大功,就將功抵過,讓他接著掌控禁衛軍與錦衣衛。”
聽到這,林福兒微微松了一口氣,假如因為自己,影響到她的仕途,那自己的罪過就更大了。
三嬸摸了摸她嫩白臉頰,微笑地道:“這下放心了,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好多事呢,先讓肖小曉給京里送去消息,然后讓你三叔送你回京。”
“三嬸,你們也去京里住吧,省的離得這樣遠,見一面都難,”林福兒以為三叔要在這邊管理家業,就勸說道:“家里的產業不是安排掌柜的嗎,再說,還有肖小曉他們坐鎮呢。”
“去年你娘將你太奶和爺爺接去了,可是你太奶和你爺爺都住的不習慣,尤其是你爺爺,在你家大院里覺得很是憋屈,既沒有辦法放牛,也沒法出去玩,街上人多車多的,他很是煩躁,你三叔就將他們接回來了,另外,我也不喜歡去京城,在這里住多清凈啊,”三嬸說到最后,臉上帶著滿足和愜意。
林福兒見到三嬸這樣的表情,也能了解她的心境,就不再多說,隨即問了問楚滿糧和楚趙氏的情況。
楚滿糧在寺廟里還算正常,就是楚趙氏鬧著要出來,因為楚建寶也當了小官吏,她就想著要跟老兒子生活,這些年她偷奸的事情并沒有傳出,她就以為沒啥事了,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然而,楚建寶是個懼內的,盡管常去看楚趙氏,但一直不吐口接她回家,這讓她很是心傷。
林福兒見到她欲言又止,就知曉三嬸要想說到楚建宗,只是不知該怎么說。
知道這是自己的第一世,那么對于楚建宗的態度就也有些轉變,畢竟是自己的親爹,原來沒有感情,那是因為自己權當是局外人,現在則不同,盡管楚建宗拋妻棄子,但那也是自己的親爹。
“三嬸,您是要說他嗎?”林福兒艱難地問道,沒法稱爹爹,只能用他來代替。
三嬸點點頭,望著林福兒雙眼道:“你大姐將他接到京城自己家里,他在戰場上受了傷,臥床不起,吳來鳳不管他,說是他害得吳勵生死亡,不管不顧地與他辦了和離,不僅將家里財產全都拿走,還將他與楚嫣兒趕了出來,沒辦法,你三叔就將他和孩子接回養在家里,悅兒聽說后,就派人將他接到京城,說是京城那里有御醫,說不定能治好他的傷,慧兒也跟著忙前忙后的,楚建宗有你們姐妹,算是有福的,”哎…誰能想到,楚建宗折騰半天,到最后竟然還是這幾個女兒照顧,當時娶平妻的時候,怎么沒想到幾個孩子的感受呢,三嬸喟嘆一聲。
林福兒也被大姐這舉止所感動,楚建宗剛回來的時候,大姐反應多么激烈,沒想到,在楚建宗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她先伸了手,這不得不讓林福兒對大姐更是欽佩。
自己回京后也出手吧,雖不懂醫,但可以幫著他疏通經絡,輸送能量,沒準就能治愈他的疾病,讓他重新站起來。
帶著這樣的心情,林福兒洗漱完上了床,望著淡雅的幔帳,心里又是喜又是悲,為宋晨對自己的情感,這樣執著而喜,為親爹所受的遭遇而悲。
朦朧中,她似乎見到宋晨,在茫茫草原中呼喚自己的名字,在漫天的黃沙中艱難的行進,在陡峭的山崖中,頑強地攀爬著。
她的淚水洇濕繡著梅花的枕邊,此刻此時,恨不能立刻見到宋晨,投入他的懷抱中,并將他緊緊地抱住,從此不在放手。
翌日,林福兒早早就起了床,想今天就走,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自己有輕功,只需五六天就能到。
沒用丫鬟服侍,自己洗漱完,收拾停當,就走出屋門。
三嬸正好也到了,手里還拿著一身衣裙,這是她年輕時留下的,昨晚連夜改好,今天一早送過來,想著讓林福兒先湊合著穿,今天帶著她去鎮里好好做上幾套。
見林福兒依然是一身淺棕色短褐,梳著男孩般的發髻,即便這樣,也漂亮無比。
“福兒啊,你先穿三嬸這套衣裙,我昨晚改了改,應該能合身,”說完,就又拉著林福兒進屋,然后開始給她裝扮起來。
林福兒沒有拒絕三嬸的好意,而是乖巧地任憑三嬸的指揮。
一會,三嬸滿意的點頭,跟著她的丫鬟也笑著贊嘆林福兒的美麗。
當三嬸拉著林福兒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太奶感慨地道:“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啊,這要是宋小子看見,還不知怎么高興呢。”
太奶沒有那么多等級觀念,覺得都是自家人,就按照親人稱呼,比如管林權叫大林子,即便他的官越做越大,她依然這般稱呼,現在又叫宋晨為宋小子,至于世子嗎,那是啥玩意,太繁雜了,不懂,這樣叫簡單。
三叔也笑著道:“我已經派人去跟肖小曉說了,他安排給京里送信,一會就帶著屬下過來拜訪,”說完,還嘿嘿笑了兩聲接著道:“福兒,他們可是宋晨屬下哦。”
林福兒知道三叔話里的含義和打趣,不由得臉色有些發燙。
三嬸白了三叔一眼道:“看你,哪有當叔打趣侄女的,趕緊吃早飯吧,一會肖小曉他們就該過來了。”
果然,剛吃完早飯,肖小曉就帶著幾個屬下前來拜見。
肖小曉雖然周身還是小字代表,但是氣質變化很大,不僅沉穩干練,還透著精明豁達,看樣子這幾年歷練的不錯,已經能獨掌一方。
他的屬下都是新人,不過只是對于林福兒來講,對于三叔來講,這幾個人已經在這快三個年頭了。
林福兒問道張敬,肖小曉滿臉幽怨,說他不顧兄弟情義,竟然去韓召善麾下,當了一名武將,說是錦衣衛是個細活,他這么個粗人,還是在西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好。
林福兒覺得張敬的選擇很對,一個張飛似的人物,西疆應該更適合他。(未完待續)
ps:姐妹們,昨天和今天的更新,昨晚更了一半,電腦突然黑屏,怎么也打不開,今天去修,人家說,筆記本年頭太長,已經衰老,該更換了,我心說,你給錢更換啊?
重裝系統后,文件丟失,沒辦法重新開始寫,悲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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