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下飛艇,唐云揚驅車直往醫院,在這里見到的第一個自己人就是陳賓。
“長官!”
瘦小的陳賓見到唐云揚的時候,心里非常難受。不但這次保護任務沒有完成,而且他的手下也犧牲了兩人。
“人現在情況怎么樣?”
“麥克.郎先生身受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伊蒂小姐替他擋了一發子彈也死了,另外我手下陣亡兩人。”
聽到這樣情況,唐云揚算是放了一半心。
“那么老人家呢?麥克.郎的父親呢?”
“老從家挺硬朗,在總公司盯著事情呢,我們幾個誰也幫不上忙,他說要他不盯著,怕大學里的那些事叫別人給耽擱了。我的手下,一半在這兒保護麥克.郎先生,一半在公司跟在老先生身邊。”
唐云揚對這從未見過面的“老人家”有了一份感激,相信麥克.郎一定給他說清了事情的始末,老人家自然明白當前的頭等大事,是迅速聯絡好美國各大學,為即將來到的大批留學生安排好學習與生活問題。
“嗯,很好,你們繼續留在這兒我去公司看看!”
當從波士頓最好的醫院當中出來之后,唐云揚立即前往波士頓總部所在地,跟在他身邊的是瑪麗安。帶她來,因為她是一個德國間諜,如果需要可以動用德國在這兒的間諜網。暫時來說,這是唐云揚在美國期間,除過自己手下的30人之外,可以運用的唯一力量。
當唐云揚見到麥克.郎的父親時,頗為自己的想法感覺到好笑。
這哪里是位老人家,不過53歲的年紀使依然年富力強,大約這幾天因為兒子的遭遇,又要監管手下的家具廠和預計將會大批來到美國留學的留學生的安排而忙碌。而且,他并沒有因為在美國居住20年而改變自己的名字,他依然叫郎平安。
“唐先生,我知道你和我兒子都是干大事情的人,都是好樣的漢子。我可以保證,我們家在美國一直是奉公守法的家庭,從來沒有仇人!至于這邊學校的事情,除了軍校之外,請您放心一切都可以辦得妥的。我們已經給一些學校捐了些款項,他們答應只要考試及格,就可以在他們的大學中當讀書。就只是軍校難辦些,你知道那得有些官方的力量才可以!”
斑白的頭發和略顯憂慮與疲憊的目光看著唐云揚,對唐云揚慰問與詢問感覺到溫暖的同時,他也稍稍有些畏懼這個目光看起來犀利的年輕人。大約是兒子平時把他吹得太神的緣故,所以很快他就把話題引入正題。
“伯父,辛苦您了。請您放心,無論是哪里的人下手,他們都必須付出代價,而且我要讓我們知道這個代價是他們絕對難以承受得起的!另外,至于軍校方面事情我會設法安排。”
“唉,那就好,那就好,娃們家上個學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難得你們肯給他們機會!”
一直沒有來美國的唐云揚現在出現在波士頓,那么無論如何他也得去看看他的合伙人——諾曼普林斯的父親。因此,除過醫院與公司總部之后,去見諾曼.普林斯的父親是第三站。
從他逼迫兒子上戰場就看得出來,他是那種辦事實在,恪守職責而又喜愛榮譽的人。對于合伙人的主要一方,唐云揚還是非常渴望一見的。
作為主要合伙人,比爾.普林斯就是那個為了兒子頭痛的銀行家父親。在整個麥克.普林斯.梅林軍工集團之中,他是一個主要合伙人。固然后面由于公司法國的飛速發展,更多的法國大股東出現在帳面上,但這并不能動搖他在公司里的地位。
至于唐云揚與麥克.郎,這兩個年輕人,當他見過麥克.郎之后,他就明白一切都不過是另外一個在策劃。眼前的麥克.郎雖然精明,但他并不是一個可以辦得了這么大事情的人。另外,兒子從戰火紛飛的戰地寄來的家信,也向他指出。
“唐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家伙,他是一個飛行天才,一個可以扭轉戰局的人,而且他是一個很好的伙伴,一個值得人信賴的伙伴!”
無論兒子的來信,公司的發展,還是說不斷從法國匯來的大筆收益,都使他明白,那個唐絕對不是個一般的人物,甚至他的心思可能也并不是已經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最少一個資本家無論再想發展自己的公司,也不可能拿出個人全部收益去讓自己的同胞接受先進的教育,所以唐云揚的想法無疑將會是非常有意思的。
至于麥克.郎來到這里之后,動用總公司大量的人力去進行這件事,比爾.普林斯倒沒什么怨言,本來總公司的人由于距主要業務的地點過遠,所以除了月初、月底的報表之外,基本上很清閑,能有人給他們找點事干的話,比爾.普林斯也是很樂意的。
“唐先生,這次麥克先生的遭遇真令人感到遺憾!”
趁著他說話的時候,唐云揚飛快的打量了他一眼。
這是一個典型的從美國底層社會奮斗出業的那種富翁,他的一生幾乎就是一部創業史。年少的時候,他不過是金礦里開卷揚機的小伙計。可當礦工們把他們的血汗錢拋入到酒館里,去把自己灌個半死的時候,他卻能拉拉背帶,每周存下一兩美元。
后來他用1000元的代價買下某位礦工的屋子而被別人嘲笑,可沒過多久,那間屋子下面就發現了富饒的金礦,再次被別人以50000元的代價買去。從那以后,一步步堅實的努力之中,他成了一個銀行家。
這些經歷從他充滿了智慧以及精明的目光當中就看得出來,而且年輕時在西部淘金、闖蕩也給他的臉上留下了些殘酷的到現在也沒法完全消失的痕跡。大概,把兒子趕到戰火紛飛的戰場與他年輕時的遭遇也有相當關系吧。
“是的先生!所以我不得不放下法國的事情趕到這兒來。另外見到您也使我很高興,您知道,我與諾曼曾經一同在拉菲特小隊里作戰,甚至我飛機上的機徽都是他替我畫的!”
“是這樣嗎!真沒想到,在戰爭里他也可以找到他喜歡做的事情!”